“不要胡說,湘竹。”血巫皺眉。
“教主,我是否胡說,教主應該很清楚才對。”湘竹笑著說道,隻是這笑容,卻有些涼薄了。
血巫看著湘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隻有輕歎了一聲:“這是你與蓮夫人的事情,我也不該多說什麼。隻希望日後你們都不會後悔吧。就好似沈長安。”
提起沈長安,湘竹也不說話了。
而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什麼人?”湘竹問道。
“主子,教主,之前那位姑娘求見。”
“請她上來。”湘竹忙說道。
“白琉月嗎?”血巫皺眉。
湘竹聞言,點了點頭:“王妃大概是來找我的。”
“那麼我便先回避一下了。我想,她大概是不願意見到我的。”說完,血巫也不等湘竹回應,便從窗子跳下去離開了。
湘竹見此,有些無奈。而同樣的,白琉月也已經進來了。
“王妃?您這是?”湘竹看著白琉月,笑盈盈的問道。
白琉月聞言,則是有些尷尬:“我想,我大概要借宿這裏了。”
“啊?”湘竹懵了。
“夜無玨那個蠢貨過來,我們住的地方並不夠。這山水鎮的住處有多難找,湘竹你是知道的,再加上我們來山水鎮,很快便會離開,所以並不打算再找什麼住處。也就隻好過來叨擾你了。”白琉月看著女子,解釋道。
湘竹聞言,這才笑了:“原來是這樣,王妃能來,奴婢很開心。”湘竹說著,便對白娘道:“白娘,去為王妃準備一個房間。”
“這……主子,事實上照鳳樓也並無別的房間了。”白娘尷尬的看著湘竹道。
湘竹聞言,沉吟了一下又道:“那麼,便要委屈王妃與我同住了。”湘竹看著白琉月,擔心她並不願意。
白琉月聞言,搖了搖頭:“並不委屈,今日本就是我來打擾了。”
“那麼,王妃先休息一下吧。奴婢出去做一些事情。”湘竹笑著道。
白琉月聞言,點了點頭。看了眼那還沒來得及關上的窗戶,輕然一笑。
“主子為什麼不願意見王妃?”湘竹出了屋子後,看著從外麵繞到了後院的男子,皺眉問道。
血巫聞言,則是笑了:“如果讓她見到我的話,她會很尷尬吧?而我……身為魔教之主,也的確不該與她再有聯係了。畢竟,她是夜王妃,以後若是想要安穩生活的話,與我們魔教聯係太多會出問題的。”
“可是主子……這也並不是您的錯。”
“不必多說了,我想,她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否則,她不會這麼久都沒有與我有聯係。我與她之間的聯係,也隻是存在與聖女與魔教教主之間。而現在,她並沒有做魔教的聖女。我自然與她該斷了聯係。”血巫道。
“所以在,主子連自己的心思都不在意了嗎?”女子看著血巫,咬牙問道。
血巫聞言,疑惑的看向了湘竹。
“主子喜歡王妃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吧?這樣下去真的好嗎?”湘竹喊道。
“然而不管好與壞,我與她之間終究沒有未來。她有她的姻緣,那石洞之中的故事,還有那份預言,你也不是沒有看到。”血巫說著,摸了摸女子的頭:“比起我的事情,倒是你這丫頭,真的決定要嫁給那位楊公子了嗎?”
“奴婢的一切都是魔教的,現在魔教有難,而這位楊公子又能幫我們。奴婢自然不會推辭。”湘竹道。
“哪怕這樣,你不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血巫繼續問道。
“教主……”湘竹有些驚訝。
“不用這樣看著我,你們是一起長大的,你的心思我又豈能不知?一直以來我都為了魔教的安穩當做什麼也不知,然後讓你們各司其職,如今魔教成了現在這樣,你們若是能在一起的話,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安慰。至少我也保護好了朋友。”血巫說著,忍不住輕歎一聲。
“教主您不要這麼說。對我來說重要的隻有魔教。我與他是一樣的。我們之間,誰也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當年的魔教,曆曆在目。我不想再有一次生死離別了。”湘竹道。
“如此,我也不再說什麼。但是,若是不喜楊公子的話,你大可以殺了他,無需在意之後的事情。”血巫道。
“可……”湘竹猶豫了。
“不需要猶豫,這江湖上,取而代之的事情多了。我魔教沒有做過,可不代表以後也不會做。世人都說我們為魔,那麼,我們為何又還要遵守本分?這江湖的太平,讓他們覺得,是他們那些正道人士的功勞,豈不可笑?既然他們自詡正道,與我們魔教衝突,那麼,倒不如便攪亂了這江湖。”
血巫說完,冷笑了一聲。
湘竹深深的看著血巫,不敢說話。不得不說,此時的血巫說的話很動人,因為……誰都會想要解放自己。然而,湘竹卻知道,這些話是錯的。
人是要自律的。不是旁人說了,你便要去走。否則,她們豈不是和那群所謂的正道人士差不多?
“教主,您最近累了,還請多休息吧。不要想的太多。我們魔教從來都隻按照自己的心情做事。雖然不容於世,但是我們卻也有著特有的態度。我們所堅持的東西,若是不在了。那麼魔教便真的入了魔。那些前輩們的努力,也就都白費了。”
湘竹的話,讓男子一怔。看著湘竹,血巫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或許是這樣吧。然而湘竹,我們所做的一切,所努力的,不過是為了千年前的輪回,我實在是……想想便覺得可笑。”
“教主,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但是我們卻可以活出自己的風采。”湘竹道。
“或許吧,我累了。你且退下吧。王妃那邊好好保護著。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可以對我求援,然而,不要告訴她。”血巫吩咐道。
湘竹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後院。
當湘竹走後,血巫目光冰冷:“出來吧,鬼鬼祟祟的在人後偷聽,算什麼好漢?”
“哈哈,真不愧是魔教的教主,我都已經這麼隱蔽了,還是被你發現。”說話的人緩緩走了出來。他一身藍衣,腰間佩劍,眉眼清秀,卻給人一種妖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