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公子。”湘竹說著，將男子送了出去。男子走後，湘竹鬆了口氣。
“你就真的打算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嗎？”白琉月皺眉，看著湘竹問道。
湘竹聞言，嗤笑了一聲，似乎是無奈，又似乎是真的可笑：“縱然不想，我卻也別無選擇了。王妃，這個男人，或許便是我最後的歸宿吧。娘當年和不愛的男人一起，生下了我。如今，大概是想著要我也如她一樣，這樣才算是還上了欠她的。我的生命是她給的。我無法給予她別的，但是若是她想毀了我的話，我卻還是可以幫她一起的。”
“蓮夫人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你這樣做，對得起那些關心你的人嗎？血巫真的是想讓你嫁給這樣的男人？”白琉月皺眉。
湘竹聞言，看向了白琉月：“王妃，晚了，一切都晚了。此時我的已經別無選擇。不管他是否是個好人，也不管，他到底怎樣想我。結果便是，我要嫁給這位楊公子。”
“若你不願意的話，我會幫你的。”白琉月皺眉。
“然而，為了魔教我也會同意的。對於王妃來說，重要的也許是找一個心愛的人，也許是自由。但是對奴婢來說，最重要的便是魔教的未來。為了魔教，奴婢願意做任何事。包括嫁給那個男人。”湘竹說著，輕歎了一聲：“從一開始，奴婢便沒有選擇的機會。奴婢的命是魔教的，奴婢的人也是魔教的。一如主教大人會為了魔教放棄心愛的女子一樣，奴婢也會為了魔教的未來，放棄主教大人。”
湘竹說到這兒，忍不住笑了起來：“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主教的時候，奴婢便想著，啊，這個人好厲害。若是有朝一日，能和他一樣就好了。如今，奴婢總算是有一樣和他相同的了。隻是，這個相同之處，奴婢卻一點也不想要。”
“湘竹……”白琉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湘竹才好了。看著湘竹，白琉月有些手足無措。
“王妃不必想著安慰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結果。”湘竹笑著道。
“但是，看著你如此，我卻覺得自己異常無能。若是我有辦法將你帶走便好了。”白琉月低聲說道。心中刺痛感難以抑製。
“有王妃的話，湘竹便已經知足了。王妃能夠不怪湘竹騙了您，這一點，便是恩賜。”湘竹道。
“你雖然騙了我很久，可是，我卻也一直都知道，你對我的忠誠是真的。至少，在魔教之外的事情上，你對我的忠誠都是真的。我從不相信一個人可以騙另一個人那麼久。所以，我從未將你當做騙子。湘竹，我再說一次，你沒有欠了我什麼。若是一定要說的話，那也一定是我欠了你的。”
“王妃。”湘竹輕聲喊著白琉月。
白琉月隻是笑了笑。
“王妃，您一定要幸福。這是奴婢此時，最大的願望了。”
“好，我一定會的。”白琉月保證道。
聽到白琉月的保證，湘竹笑了：“我記下了王妃的承諾。時間不早了，王妃還是先回去吧，等明日我會去將消息帶給王妃。”
“好，那麼我先回去了。”白琉月說完，便離開了。當白琉月走後，湘竹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
“白娘，去請教主過來。”湘竹對外吩咐道。
門外的白娘聞言，忙走了進來：“聖女……我們真的要按照他們說的，去請教主嗎？”
“請教主過來吧，這次的事情，不是我能夠做主的。”湘竹道。
“是……聖女。那位王妃，是不是就是之前預言之中的千年輪回者？”白娘看著湘竹，忍不住好奇道。
湘竹聞言，看了一眼白娘，然後點頭：“千年輪回，隻為今生了卻情仇。我想應該是的，隻是，真的能了卻情仇嗎？這世上，情仇癡纏，怎是說斷便會斷了的。”
“看著王妃，奴婢好似看到了那個畫中人一樣。”
“然而，卻不是。好了，你去請教主來吧。”湘竹道。
“是，奴婢這便過去。”白娘說完便離開了。
白琉月離開了照鳳樓之後，便頂著雨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在她回去的時候，鳳離火正在下棋，而與他下棋的人，竟然是夜無玨！
看到夜無玨，白琉月是震驚的。
“你怎麼來了？”白琉月難以置信的看著夜無玨。夜無玨聞言，轉過身，看著白琉月，輕輕一笑：“因為有些好奇，所以便過來了。”
“有什麼可好奇的？”白琉月皺眉。
“擔心你而已。”夜無玨說完，放下了手中棋子走到了白琉月的身前。
“夜王，棋局還沒……”
“棋局已經結束了。”夜無玨接口道。鳳離火聞言，看了一眼棋盤，臉色瞬間大變。本來，兩邊膠著的局勢，因為夜無玨的一顆棋子落下，便全盤顛覆。最終，夜無玨手上的棋子，徹底贏了。
明明剛剛還什麼都沒有察覺出來。實在是太可怕。
“怎麼會想下棋？”白琉月疑惑的看著夜無玨。畢竟，她還沒見夜無玨會和人下棋呢。之前隻見過夜無雙和她下棋。
“因為在等你的時候。有些無趣。正巧，那個神棍又想要與本王對弈，本王想了想，便答應了。沒想到時間剛剛好。”夜無玨笑著說道。那模樣，看上去那樣溫柔，妖嬈。
一旁，鳳離火聽著，嘴角一抽。什麼叫做正巧？估計白琉月什麼時候回來，他便會選擇什麼時候下最後一步棋。
這個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有用的。然而，隻要他想的話，必然會一擊必殺。這樣的人，往往才是真正可怕。
也許在你還什麼都不了解的時候便已經被設計進去。生死掌握在了這個人的手中。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與人下棋呢。”白琉月笑著道。
“是嗎？大概，是因為我討厭對弈吧。”夜無玨道。
“為何？”
“因為會看出很多東西，我討厭對弈，尤其是討厭與聰明人對弈。”說著，夜無玨看向了鳳離火。
鳳離火聞言，笑了：“王爺多慮了，在下什麼也沒有看懂。王爺的棋藝高深莫測，實在是讓我驚訝。”
“下大多了，自然便會了。”夜無玨道。
“如此，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