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比起這個,張臨溪,你覺得在這裏開一家酒樓會如何?”白琉月笑看著張臨溪,輕聲問道。

張臨溪聞言,一愣:“這個,我們最開始便想過了。在這裏開酒樓的話,應該沒有多大的發展。畢竟現在的酒樓也並不少。但是這照鳳城的現狀是死氣沉沉,沒有幾個人會閑著去酒樓吃茶喝酒的。”

“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應該做酒樓啊。”白琉月笑著說道。

“王妃的話,我沒有聽懂。”張臨溪皺眉。

“現在這些酒樓,都是當時所剩下來的。而且大多都價格昂貴。這種時候沒有誰會想要來這裏。但是,相比之下,能夠供給所有人消費的酒樓卻並沒有。照鳳城現在,是處於一片悲傷之中。百廢待興。很多人疲憊之下,其實是很想找一處地方安靜的休息的。”白琉月道。

“王妃的意思是,要降低格調?”張臨溪眉頭皺的更緊了。

“基本就是這個意思。若是可以的話,我們可以稍稍降低一下價格,並且酒樓之內,不需要歌舞升平,隻需要有個琴師彈琴就好。雅致一些,格局也大一些。價格上就不要太糾結了。這樣的話,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的。”白琉月道。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卻是沒有多少的賺頭了。”張臨溪有些不讚同道。

“其實不然,現在的照鳳城,是要薄利多銷才有可能生存下去。你現在需要想的,是如何讓張家在照鳳城紮根。想要紮根無非就是要讓那些人認識你們張家。這便是最好的機會。客人總是會記得最好的那一個。但是,讓他們印象最深刻的,絕對是那個在他們心情煩躁時候,讓他們平複心情的地方。有了平價酒樓的基礎,回頭再開別的店鋪也不會有什麼阻礙,因為已經籠絡了人心。”

白琉月淡定的分析道。

張臨溪想了想,隻覺得可行,於是便道:“王妃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件事茲事體大,我怕是要和張家的那些人商量一下。”

“商量一下嗎?”白琉月笑了:“果然,你和張臨水是不同的。”

“王妃何出此言?”張臨溪不解的看著白琉月。

白琉月聞言,點了點桌子:“若是張臨水的話,在有誰給他提了意見,他覺得可行之後,絕對會先做。不會通知張家人。但是你卻是要先和人討論。”

“王妃是在嘲諷我的懦弱,要聽從家族擺弄嗎?”張臨溪皺眉。

白琉月搖頭道:“並不是這樣,我隻是在感慨,你們兄弟兩個,完全是兩種性子。他的獨斷,和你的圓滑,若是兩個人的性子能結合一下,或許張家早就成為京城第一大家族了吧。”

“他就是那樣的人,永遠都不會聽從別人的意見。獨斷,任性。張臨水是不會和任何人聯手的。”張臨溪嫌棄的說道。

白琉月聞言沒有再說什麼了。畢竟,張臨水還真的是那樣的性子。而現在,張臨溪又那麼討厭張臨水。她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來惹怒張臨溪。

心想著,白琉月隻笑了笑:“倒也是如此。”

“王妃可知道,當年為何我與張臨水不能一樣成為張家的主子,而是被丟到了最不起眼的地方做生意?”張臨溪看著白琉月,淡淡的問道。

白琉月聞言,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主張不同。也因為他的任性。張臨水不給任何人機會。隻做他認為好的事情,他有大才,每一次都可以讓張家大賺一筆。漸漸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而整個張家的風氣也變了。變得隻聽從他的命令,變得……張臨水就好似他們的天。我不想這樣下去,所以試圖反抗什麼,而結果,便是那家鋪子。也是那個時候,我遇見了王妃。”

張臨溪說到這兒,皺著眉頭。顯然,那是一段不大讓人想回憶的過去。

白琉月聽到後,沉默了。不得不說,張臨水的確是任性的。但是哪怕他任性,她也還是欠了他太多。

“不過,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那樣不服輸的性子,卻又給了他一具殘破的身體。又加上,遇見了王妃。對張臨水來說,此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遇見了王妃。”張臨溪道。

白琉月聞言,尷尬了。

“咳!我……”

“王妃不必說什麼,在最初王妃與他遇見之後,結局便是注定的了。張臨水是個不能動情的人。一旦動了情,便會為了那個人做任何事。他將他的一切,都恨不得給王妃。可王妃的目光,卻並不在他的身上。我想,在最後,他難過的也都是這件事吧?”張臨溪輕歎。

“這世上,不是每一份感情都能得到回應的。”白琉月低聲。

“啊,的確是如此。不過我卻從未想過,他也會有因為誰而去死的一天。在這件事傳到了張家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呆滯的。甚至已經開始懷疑,這是誰的惡作劇。但是,看著他雙目緊閉的樣子,又實在是說不出這是個笑話。我還記得,那天所有人都沉默。沉默了良久。才覺得,仿佛天塌了。而天塌了的原因,竟然隻是因為有人不小心在上麵踩了一下。這種感覺……又可笑,又悲哀。然後,張家便亂了套了。”

“我在知道事實的時候,隻覺得是這輩子都還不欠了他的。他在我和他之間,選擇了我。曾經,我因為夜無玨做了這樣的選擇,而愛上了夜無玨。卻不知,原來他也會這樣傻。是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不求回報的?”

白琉月有些迷茫。

“也許吧。但是,王妃真的很幸福。有很多人為了王妃不顧一切。而王妃,若是能回應他們一下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張臨溪歎道。

“但是,心隻有一顆,給了一個人之後,便再也無法給別人了。”白琉月苦笑。

“正因為這樣,才會有那麼多的悲哀。”張臨溪道。

“其實,你很在意張臨水的事情吧?”白琉月看著張臨溪,忍不住問道。張臨溪聞言,愣住了:“王妃為什麼這麼說?”

“也沒什麼,隻是感覺罷了。總覺得,你其實是很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