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想說的,隻是……想提醒皇嫂一句,小王爺是北冥之人,而且,不是普通人,他乃是攝政王的公子。攝政王一生戎馬,人說他無子嗣。可卻不知,那是因為,他隻需要一個兒子便足以!”
“怎麼回事?”白琉月愣住了。
見白琉月好奇,夜無楓笑了:“小王爺,是從攝政王的兒子中選出來的最優秀的孩子,而當年,攝政王在確定了小王爺便是他的繼承人之後,趕走了所有的人。這些人,有的是死了,有的是神誌不清,甚至有一些,直接失蹤。所以,攝政王之所以隻有小王爺一個子嗣,隻是因為,他是最優秀的。”
“你想通過這個說什麼?”白琉月皺眉。
“皇嫂是聰明人。一個用這樣的方式選擇出來的繼承人,又怎麼會……隻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切呢?甚至,想去死?”
“你聽到了那天我和小王爺的談話?”白琉月看著夜無楓,目光有些冷。
“不錯,是聽到了,隻不過,卻並未說出去。對我來說,隻要幫了他這一次便是結束。可是對皇嫂來說卻不同。皇嫂,小王爺並不是什麼善良之人,莫要被那些可笑的表麵給欺騙了。如今的北冥,正處於戰亂之中,他回去之前,自然是要帶禮物回去的。否則,攝政王又怎會輕易饒恕他?”
“我知道了,多謝忠告。”白琉月抱拳,對於夜無楓的話也好,對於小王爺的話也好,她的心底,都有些不相信。因為,夜無楓也好,還是小王爺也好,都是有著私心。而她……或許也有。
白琉月與小王爺分開之後,便回了王府。
夜無玨正在她的房間中,擦拭著他的長劍。目光冰寒。白琉月進來,便看到了這樣一幕,有些驚訝。
“你……”
見白琉月回來,夜無玨的表情溫柔了起來,看著女子,微微一笑。這一笑,妖孽十足:“阿月,你回來了?”
“恩,你剛剛,在想什麼?”白琉月猶豫的問道。夜無玨聞言,卻是笑容不改道:“沒什麼,隻是在想,日後當如何罷了。我與阿月,或許真的要一起死去也說不準呢。”
“胡說什麼呢?我們萬萬不能死。至少,你不能。”白琉月急忙的說道。,看著男子,白琉月的心中,有了一絲篤定。她要讓這個人活下去。
“若是你死了,我活著也沒有意義,阿月,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有未來嗎?”夜無玨看著白琉月,有些迷茫的問道。此時的他,看上去是那樣的無助,就好似一個孩子,失去了父母的庇護,走在那黑暗的大街上,摸不著以後的路。
白琉月看著這一幕,心中什麼念頭都沒了,隻是擁抱了他道:“一定會有的。”白琉月篤定。然而,卻沒有看到,當她背過他的時候,男子那雙眼中的陰暗之色。
夜無玨緩緩的環住了白琉月,心中的一絲想法堅定了起來:“阿月,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會讓任何人拆散我們。”哪怕,接下來的路,要被千夫所指,乃是大逆不道。
“你今天很奇怪。”白琉月推開夜無玨,看著男子道。夜無玨聞言一愣:“奇怪?有嗎?”
“恩,有!”
“或許,是因為情蠱的關係,所以性子有些暴躁了吧。”夜無玨歎道。隻是眼中的陰鬱,卻是不散。
白琉月驀地,便想到了之前洛城時,張臨水對她說的話。
“不管如何,都不要失去了自我。我愛的是夜無玨,而不是別的誰。”白琉月看著男子,怔怔道。夜無玨聞言,眼底劃過一絲混亂。
“我不想,在看到當初的洛城。夜無玨,若是真的有一日血流成河,我大概此生不會原諒你。”白琉月看著男子,在他的心中敲上了致命一擊。
讓夜無玨眼底的陰鬱,消散了。
“我知道了。”夜無玨安撫道,隻是這話中,卻是有著決然。隻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會答應。哪怕,結果是他最不想見的。他也願意。
“說來,新年將至,到時候父皇大概會命令皇後娘娘開宴會,你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可要小心著些。”夜無玨溫柔的摸著白琉月的頭,說道。
白琉月聞言,點了點頭道:“一定會小心的!”
“如此,便好。”夜無玨輕歎著。那眼底的劃過了一絲愁色。對於夜無玨來說,這可是罕見的。
曾經夜無玨,殺伐果斷,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用暴力鎮壓一切,整個朝中無人敢惹怒他。可自從他與白琉月在一起之後,一切都變了。
他不再嗜殺,不再造成殺戮。甚至開始待人有禮,簡直就像是正常的皇子,這一點,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可也正因為如此,漸漸地,鬼王威名,也便不複存在了。
這讓夜無玨現在的路,走的是無比艱難。
時間荏苒,轉眼便是新年。
新年,是西嶽最重要的時日。這一日,皇帝要帶著眾多皇子去祭天,祭拜祖宗。這一日,皇妃也好,王妃也好,都要入皇宮,一同在皇宮度過。
這一日,皇子們在祭天回來,會與自己的王妃一同,拿著準備好的禮物,發放給各個街道的人。
這一日,白琉月早早的,就被抓了起來,新年的時候,西嶽已經並不冷,甚至有種春季將要來的跡象。白琉月今日,被紅蓮換上了一身朝服。
王妃與太子妃,是都有朝服的。白琉月穿著朝服,朝服顏色為暗紅,此刻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大氣。
她今日上了淡淡的妝容,走出房間,便見夜無玨正等著她。此時的夜無玨,也終於褪去了那一身紅,換上了暗藍色的朝服。長發束起。那張妖孽一般的臉,依舊賞心悅目。
夜無玨溫柔的對白琉月伸出了手,等著白琉月將手交給他。白琉月笑著,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中。一如最初。
夜無玨不信緣分,可卻信了,他與白琉月是上天注定。如若不是,為何……那麼多的女人中,他獨獨留下了她的性命?又為何?他會那般關注她?又為何,這個女人哪怕與別的人親密,他也能夠去容忍?
若不是上天注定,他實在是不知該用什麼來解釋他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