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順著東邊走,白琉月與薑憐兒看到了一個石洞,裏麵黑漆漆的。
“應該是這了吧。”白琉月道。因為這洞府,叫做藏月。與那湖邊藏,倒是有些對應。
“我們進去吧!”薑憐兒說著,找出了火折子。
然而,兩人還不等走入內部,就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出:“莫要進來,兩位請回吧。”
薑憐兒一聽這聲音,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是你……是你對不對?”
“兩位請回去,這裏不歡迎旁人。”男子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可薑憐兒卻是激動的哭了出來:“終於,我終於找到你了。讓我見見你好不好?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他們都說,你是我幻想出的人,可我卻清楚,那些日子有多麼的真實。呐,你讓我進去吧!讓我見見你。”
薑憐兒的聲音喊的撕心裂肺。白琉月聞言,默不作聲,隻是等在了外麵。
男子沒有回答。薑憐兒咬牙,踏入了洞中。然而下一秒,便吐了一口血出來。
“滾回去,再進一步便不是這樣了。”男子的聲音微冷。可薑憐兒卻是沒有遲疑的繼續往前走。洞內,掌風不斷飛出,薑憐兒被打的吐血三升,可卻依舊還是沒有放棄。
那裏麵,有她最想見的人。
就算是此時,斬了她的腿腳,她也要如蟲子一般的爬過去。
“何必……”男子輕歎,整個石洞亮了起來。而後,一身著月白,長發如霜的男子走了出來,他雙眸緊閉,卻步伐輕穩。很精準的落在了薑憐兒的麵前。
這男子,不可說是俊美,卻讓人過目不忘,不可說是冷漠,卻讓人心底生寒。
他好似天生就該俯視別人一般,讓人忍不住的,低下頭。這人,便是之前對薑憐兒說,讓她去找這天下間最美的男人的人?白琉月有些好奇他是怎麼想的。
是真的自戀到了這份兒上?還是說覺得薑憐兒隻有那樣的人,才能配上?
但是不管哪一種,他都給她添了不少的麻煩!
“這便是你嗎?”薑憐兒顫顫的摸上了男子的臉,男子的身體很冰,如那亙古不化的寒冰,讓薑憐兒冷到了心底。
“大師兄你還是出來了。”就在薑憐兒摸著男子的臉,充滿了喜愛之色的時候,隻聽到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充滿了玩味。
白琉月聞言,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身上,他正是那個林家小哥。果然,他們認識。
“今年……是你守著嗎?”男子依舊閉著雙眼,不過,卻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師門這些年基本上都無人出現,一直都是我自己守著。淨月那廝他之前鬧起了別扭,最近才有他的消息。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師兄,你還是從這裏走出來了。”男子看著那長發如霜的大師兄,說道。
“我會接受懲罰。”
“師門那群人估計不會知道了。不過,師兄你自己若是自律的話,便動手吧。將屬於你的東西拿回去。”男子看著他道。
“你想要這雙眼睛嗎?”薑憐兒看著麵前的男子,目光溫柔:“若是想要,便拿回去吧。這本就是你的。我用它看了多年的世界,如今又看了你,心中已無遺憾。”
“你回去吧。”男子說著,推開了薑憐兒。
“為何?你不想要嗎?”薑憐兒一臉迷茫。
“這雙眼睛,是你的。我並非將眼睛給了你。”男子說道。
這下,連那林小哥都驚訝了。
“當日,我為你采下草藥,傷了雙眼。藥本是你的,與我無關。”
“可你為何一直在這兒?為何不再見我?”
“看不到,為何要看?我在這兒,是因為我心不穩定。我本該對你漠視,卻在那薑國皇宮停留腳步幫了你,害了我。這是因果。”
“嗬嗬……又是一個鳳離火!”白琉月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那個所謂的師門了。
一口一個因果的!
白琉月可以對像是鳳離火一樣的人,以及這種說辭淡然處之,可是……薑憐兒卻是做不到。
要知道,薑憐兒為了這個男人已經等了太久,她不斷的尋找,不斷的失敗,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家卻告訴他,因果!這讓她怎麼能接受?
“我隻要一句。”薑憐兒看著男子,嚴肅道。
男子不為所動,薑憐兒卻是當他準備聽了,於是道:“你可曾愛我?若是不愛,當初又為何留下?”
“噗……愛?”不等那大師兄說話,一旁的林小哥就忍不住笑了。這笑,充滿了嘲諷。
白琉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男子見白琉月這邊看他,便走了過來。小聲道:“你和這女人是一起的?”
“你傻了?我們當然是一起的。”
“那你可要小心了,笨蛋是會傳染的!愛?這個詞,竟然能問道大師兄的身上,我快要笑死了。”男子說著,再度笑了起來。白琉月直接無視了這個神經病。
“呐,回答我。”薑憐兒看著男子,追道。
男子聞言,淡淡的開了口:“不愛,你長得,像是我養的一隻兔子,後來它死了。”
“咳!”這下,白琉月都沒忍住想笑了。幸而一旁的林小哥捂住了她的嘴巴,才讓她沒笑出來。
“兔子?”薑憐兒瞪大了眼,隻覺得不可思議,她堂堂薑國公主,竟然是被人看做兔子?這也就罷了,他當初對她好,也是因為她像是他的兔子?
薑憐兒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這個人,更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來麵對自己的這份感情了!
這些年,自己辛辛苦苦的追到了這裏,甚至將火靈芝給了白琉月,隻為了見這個人一眼,可是結果呢?得到的答案,卻是哭笑不得。
“這個答案可還滿意?”男子淡淡的問道。然後就見薑憐兒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給他,崩潰道:“你這個混蛋!”說完跑開了。
“嘖!打得好。”白琉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男子,追著薑憐兒去了。而那男子,則是待在原地,臉上的紅印,看上去有些好笑。
“師兄你用這麼可笑的借口,也不怕她哭了?”林小哥看著男子,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