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雲月樓並不隻有她一個人的設計,更有張臨溪請人來的,為此,雲月樓的設計,變得越發多樣,這樣下去,很快便可以開分店了。
夜無玨換上了一身黑色。哪怕是穿著低調的顏色,卻也掩飾不住那豔麗的容顏。難以想象,當年他的母妃,該是有多好看,又為何……他的母妃沒能得了皇上的垂青?
擁有那樣好的容顏,當是冠絕後宮才是啊。
過去,似乎都是迷一樣,而夜無玨,卻也閉口不談。心想著,白琉月的目光落在了那夜非身上,不得不說,夜非和上官淩兄弟倆,和夜無玨長得真是很像。
白琉月看著夜非,夜非似乎也感覺到了,於是他點了點頭。雪兒則是繼續給他挑選著麵具。但是,白琉月則是微微驚訝。因為,那並非是夜非,而是上官淩!
夜非的話,不可能對她點頭,更不可能如此耐心的讓人給他變裝吧?
顯然,這一點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隻是沒有人拆穿。而唯一沒注意的,或許隻有那雪兒。
想到這白琉月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誰,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承認他。他出現,所有人都隻會叫他夜非,而無人叫他上官淩。隻因為他是雙生子中多餘的一個。
一切便是如此的不公。
這邊,人都在變裝,而另一邊,鳳離火則是看著這些道具,很是苦惱。
“夫君為何不動?”一旁,驕陽公主滿眼期待的看著鳳離火,有心想要為他選擇東西,然後,就見到鳳離火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驕陽公主就不說話了。鳳離火這一頭標誌性的銀發長發,簡直是太紮眼了。
根本無法遮擋。而就在驕陽公主鬱悶的時候,隻見到鳳離火忽然從這些東西中拿了一件黑色的披風,罩在了頭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陰森。
驕陽公主看著,心中一跳。這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好看!
很快的,眾人的變裝都結束了。而當所有人都變裝之後,都各自出了這鳳凰樓,朝著外麵走去。
開始混跡在人群之中。
白琉月與夜無玨跟在最後,忽然就想先去那傳聞中的大橋上與夜無玨走上一次,想看看,這個人,是否能夠找到她。
“我們去大橋上吧。”似乎是有了心靈感應一般,夜無玨忽然開口道。白琉月聞言,笑開了,對著男子點頭:“好。”
然後,兩人便朝著那最著名的大橋方向走去。
而此時,在鳳凰樓內。
張臨溪平時用的房中,男子朝外看去,眼中劃過一絲落寞之色。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似乎孱弱的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我說,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敢出來,如果長老知道,絕對饒不了你。”後方,張臨溪看著正朝外看的張臨水,無奈的說道。
張臨水聞言,卻是淡淡一笑,回頭,看著男子道:“若是長老發現了,第一個饒不了的人,不會是我,隻會是你。”
“就那麼讓你喜歡?”張臨溪看著張臨水,微微不解。
“大概,比你喜歡公主還要更喜歡她。”張臨水微笑,語氣是化不開的溫柔。
張臨溪聞言卻是嗤笑:“那老天爺可真是夠公平的,你張臨水都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了,竟也會如我這等凡人一樣,有喜歡的人?”
“生於人世,誰都是凡人。我不曾比誰多了什麼,若是多了,那也是我曾失去。臨溪,你注定不會如我一般。這一點,你當慶幸。”
張臨水的語氣那樣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薄唇微微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那眉眼之間彌漫著的化不去的悲傷,卻是在訴說著,他的曾經。
張臨溪討厭張臨水,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態度。
他是在張家來了京城之後才被張家人接回到張家去的,偶爾雖聽過張家的根底在洛城,但是具體卻不知。人說,張家公子很可憐,是從洛城那個鬼地方回來的,甚至失去了娘親。也有人說,他很幸運,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存活了下來。
每個人都在說那個人,而後來,他才華顯露,鋒芒畢露。人家的口中便又多了一句,這人真可惜。
而事實上呢?這個人,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似高不可攀。他將張家其他弟子都甩的遠遠的,讓人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
望塵莫及,大概就是如此吧。
而最可氣的,還是他的態度。也不知他是受了多大的苦,總是那樣。似乎這天下間除了他之外,便再也無人比他遭受的更多一般。
這種自以為是,最讓他討厭。
以至於每次見了張臨水,都莫名的有火氣。此刻,也毫不例外。
“未來如何,誰知道?”張臨溪僵硬的說了這麼一句。
張臨水聞言,卻隻是回頭,淡淡的看著他,雲淡風輕道:“如此,便好。希望未來張家在你的手中,能更好些。”
“我已經決定脫離張家了,我會自己重新的支撐起一個家族,會讓你們看看我未來的路。”
張臨溪倔強的看著張臨水。
張臨水聞言,卻隻道:“但是,你卻是張家人。你所做的一切,也隻不過是孩子一般的賭氣罷了。”
“那又能如何?”張臨溪挑眉,第一次,如此高調的挑釁著張臨水。
不過,卻依舊還是沒能看到張臨水生氣。他隻是這樣淡淡的看著他,好似看著一個孩子,而後緩緩道:“你可知,為何你的名字是臨溪?”
“你起的,我怎麼知道?”張臨溪嘲諷。當初他連個名字都沒有。張家找了他回來,然後,這個人隨意決定了他的名字。這就是他,張臨溪!
一個沒能自己做主的人。
“溪水,本是一個詞,我的未來注定不會走的太遠,而張家卻要走很久。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便覺得了,你或許能完成我想要完成的。所以,我選擇了你。在那些孩子中,唯獨給了你臨溪這個名字。隻盼著你能接下張家。”
“事到如今,你對我說這個又能如何?”張臨溪對於張臨水這番話,嗤之以鼻。因為他敢確信,這人絕對隻是一時興起才會這麼想。
這種事情,他已經見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