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白琉月看著還是不準備讓她走的鳳離火，實在是無奈了。
她已經收下了瓶子，已經聽他說了這麼多勁爆的事情。就連張臨水是洛城遺孤這事兒，她都能聽了！這人還想做什麼？還有，他難道沒有朋友嗎？就不好將心裏的秘密都告訴夜無雙？
作死啊！為什麼一定要攔著她！
“想說的倒是沒了，隻不過，有些話想奉勸王妃。”鳳離火看著白琉月，儼然沒準備就這麼放過白琉月。
白琉月也是看出來了，於是歎道：“我知道了，我們邊走邊說，總是在這順天府前站著也不是個事兒。”
說著，白琉月像是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了銅鏡，以及胭脂，隨意畫了幾下，雖然不如做雲月樓主人時候嚇人，可卻也看上去醜了幾分。
“王妃這是？”鳳離火眨了眨眼，不解白琉月這是什麼意思。
“稍稍變裝一下吧。”畫好了之後，白琉月便與鳳離火二人離開了順天府前。
兩人朝著鳳凰樓的方向走去。路上，鳳離火緩緩道：“雖然這樣說很失禮，但是若是未來王妃有的選擇，還請與夜無雙一同。他才是你的良人。”
“你在逗我？”白琉月麵色不善。
“非也，事實罷了。終有一日王妃會明白的。”
“怎麼說？”
“天機不可泄露，王妃且看便是。過些時日，王府便要有新的女主人了吧？”
“平妃而已，女主人永遠隻有我。”說起這事兒，白琉月的態度更差了。
也知道，這樣下去，她與夜無玨之間，怕是要生了間隙，可是這個時代，最讓人無力的也在這裏。
她可以想辦法殺了明珠郡主。可隻要夜無玨還是王爺一日，那麼王府上，便會有別的女人。因為，他的身份注定了這一點，哪怕他可以拒絕所有人，皇帝皇後也會想盡辦法拆散她和他吧？
想到這裏，白琉月便是一陣煩躁。
“還記得，第一次見了王妃的時候，王妃要比此刻自信，也要比此刻更加讓人喜歡。如今的王妃，或許很快便不再是你自己了吧？王府的一切，終會磨平你的棱角。”鳳離火歎息著。
“或許吧，但是，我甘之如飴。就好比，驕陽公主喜歡你一般。”
“她的喜歡，對我來說，隻是累贅。”
“就因為你南嶽皇子的身份？”
“非也，南嶽皇子的身份並不是原因……”鳳離火低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眉頭緊緊皺著：“王妃可聽過，蘇媚。”
“那是誰？”
“南嶽的第一美人。”
“你們南嶽的人，我又怎麼會知道？”白琉月一臉嫌棄。
“她雖為南嶽美人，可是卻生在西嶽。那個女子與我之間，曾有過一些瓜葛。如果讓公主過去的話怕是會亂起來吧？”
“那是你的紅顏知己？”白琉月玩味。
“不算，隻是我卻離不開她。”鳳離火苦笑。
“你也有離不開的人？”白琉月表示震驚。還以為鳳離火這人是身份尊貴，態度任性的神棍呢！
“當年，我離開師門，回到了西嶽。若是隻憑借著自己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成名，才能讓那些人看到我。所以我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泄露天機，成為人人眼中的神祗。讓人以為我真的無所不能。然後，成為了父皇最信任的人。一直到今日。隻不過，做出那些逆天而行的事情，也是有代價的。而代價，便是失去五感。”
“怎麼可能？你現在不是還看得到嗎？”白琉月隻覺得不可思議。
鳳離火聞言，眼底劃過一絲冷色：“是啊，還能看得見。但是用不了多久，就再也看不見了吧。”
所以，這才是他看上去眼神空洞的原因？原來，根本不是空洞，而是即將看不見？
看著鳳離火，白琉月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現在，我已經沒了觸覺，味覺也是沒有了。吃什麼也好，受了傷也好，已經感受不到。如同那行屍走肉一般。這樣下去，等待著我的，會是什麼？”鳳離火笑著自問。
“怪不得，之前吃烤魚的時候，你是看著驕陽公主，說了她對烤魚的感覺。”白琉月總算是將之前的怪異解開了，隻不過，卻情願當做沒有聽到過。
“我這些年，一直在收集各種奇藥，目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重新將一切恢複過來。而能幫到我的，便是蘇媚。她精通巫蠱，是那一族聖女。”
“但是，那個女人很喜歡你吧？你想要好起來代價就是，要與她一起？”白琉月猜測著。
鳳離火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所以，雖娶了驕陽公主，我卻不能將她帶回去。”
“我會幫你照顧她的。”白琉月看著男子，承諾道。鳳離火聞言，停住了腳步。卻見白琉月一笑：“你今日堵著我，不正是為了這個？”
“不……如果可以，我希望王妃能幫我殺了她。”鳳離火看著白琉月，鄭重其事。
臥槽！
為什麼你在想什麼我總是不明白！
白琉月臉上笑容僵硬，有種想要搖他肩膀呐喊的衝動。這人是神經病嗎？
不是對驕陽公主有一些好感嗎？
“那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鳳離火的態度很淡，話落，他轉身，便要進剛剛走到的鳳凰樓。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很像一個人？”白琉月看著鳳離火如此，忽然覺得他很像是張臨水。
“沒有人說過，縱然真的相似，也不會是同一個。王妃若是做到了我的要求，日後必然感謝，若是做不到，鳳離火也不會怪罪。日後再見，我與王妃之間的恩怨，便抹平了。”
鳳離火說罷了，頭也不回的進了鳳凰樓。
白琉月站在鳳凰樓的門口，看著那燙金牌匾，眼底劃過一絲黯然。
原來，不是每個人愛情，都可能是完美。更不是每一對有情人都可能終成眷屬。
終究是她，毀了驕陽公主與鳳離火之間那還沒正式發展起來的感情。她得了極地冰蓮，卻害了這兩個人。
鳳離火那般驕傲，怎會允許一段失敗了的感情存在？驕陽公主那樣癡情，怎麼能離了已經與她成親的鳳離火？
嗬！或許，一開始，她便錯了。錯在了不該動心思。如今，縱然後悔，也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