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星說著,將參湯遞給了白琉月。
白琉月接過參湯,聞了聞,沒有什麼藥的味道。
但是,白琉星怎麼可能會無事獻殷勤?
“姐姐不喝?可是怕有毒?那,妹妹先喝。”說著,白琉星搶過去喝了一口。然後委屈的看著白琉月道:“姐姐,妹妹給姐姐參湯,是想著我們能重歸於好。如今,姐姐嫁給了夜王,妹妹也即將嫁給太子殿下。我們以後就更親了。皇家無情,我們應該團結。今日是我錯,還請姐姐原諒我。”
白琉星的態度誠懇。
雖然不可信,但是……白琉月看著手中的參湯,她對參湯倒是很感興趣,確切點說,是對白琉星的目的很感興趣。
本著想要看看她想做什麼的態度,白琉月喝下了參湯。
然後,就見到白琉星一臉興奮。白琉月見她這樣,腦子嗡嗡的,然後眼前便是一花。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見白琉月倒下,白琉星臉上露出了惡毒的表情,恨恨的踩了踩白琉月白淨的臉,惡狠狠道:“小賤人!這下我看你怎麼辦!”說著,她拍了拍手,找過來幾個丫鬟。
“你們幾個,把她給我丟到後山去!”
白琉星一臉得意。
“是。”幾個丫鬟看著倒在地上的白琉月,於心不忍,但是礙於白琉星的關係,還是恭敬的做了。
這位大小姐從小便受人欺淩,如今被丟到後山,若是能早早死了,也是一種造化吧。
於是,在白琉星惡毒的注視下,白琉月被抬走。
正是晌午,丫鬟們將白琉月丟到後山便不管了。
而當幾個丫鬟走後,被稱為禁、忌的白家後山,竟然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身影。
男子衣衫襤褸,臉上也多是傷口。他在走過來見到有人的時候目露殺意。然而,當走近之後,殺意便消失了。
若是此刻白琉月醒著的話,一定會驚訝。這人一身白衣,白淨溫柔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饒是此刻有些狼狽,也依舊優雅。
“怎麼會是你?”墨問看著白琉月,有些驚訝,然後為她把脈,這才知道她是中了藥。
“真是不小心,就和上次闖入我的地盤一樣呢。”墨問輕笑著,然後拿出了一個瓷瓶,在白琉月的鼻息間湊了湊。
白琉月便幽幽轉醒。
“唔,這是哪裏?”白琉月睜開眼,看著忽然變換了的地方,差點兒以為自己再次穿越。
不過,當看到坐在一旁的墨問公子後,這才確定,她隻是被換了個地方而已,不是穿越了。
“姑娘醒了?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墨問看著白琉月溫柔問道。
“墨問公子?”白琉月看著眼前狼狽卻不失風度的男子,有些不確信,這人是之前在皇宮禁、地彈琴的人。
“白姑娘。”聽到白琉月叫自己,墨問笑的燦爛。
“你怎麼會在這?這裏是哪裏?”白琉月看看時辰,估計雪蓮已經拿出來了吧!可惡,不能親自去,但願夜無玨會自覺的給她弄來吧!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我是被人追殺逃到這裏來的呢。不過,白姑娘怎麼會過來?”墨問看著白琉月,淡淡詢問。
“我……被趕出宮,來了白丞相家做工,得罪小姐,所以被丟到了這裏。”白琉月胡亂編了一個說法。
墨問聞言,有些意外:“這裏已經是白家了嗎?”
“嗯。”白琉月點頭,不知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姑娘可知道怎麼離開這裏?”墨問看著白琉月問道。
“不知。”白琉月搖頭。
“那可就危險了啊,我是昨夜逃過來的,晚上山中野獸很多,我們如果隻能留在這裏的話,怕是有點難辦。”
墨問看著白琉月,很是擔憂。
“沒關係,我很強的,可以保護公子啊。”白琉月一派淡然,不過,目光在觸及到他的手的時候,臉色一變。猛地抓過了他的手,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手上的傷口:“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墨問不解的看著白琉月。
“為什麼傷了手?公子彈琴彈得那麼好聽,為什麼不好好保護手?公子的手,該是用來彈琴,而不是用來受傷的。”白琉月說著,將手帕拿出來,為他擦了擦上麵的泥土。
墨問看著白琉月這般,本是溫柔的眸子中,多了一絲愕然。
然後有些哭笑不得:“這麼說我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呢。”彈琴的手?嗬!隻怕他的手,會連琴弦一起髒了吧?
早已不知碰過多少的人命,早已不知做過多少的惡事,這雙手,怕是會將一切染紅才是。
“這樣就好多了,現在沒有草藥,過會兒我們往山中走,去撿柴火的時候我會看看有沒有治療傷口的草藥。至於走出這地方,我相信很快會有人來找我們吧。”白琉月態度隨意。山中度日這種事,她都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所以很有經驗。
墨問跟著白琉月,任由她拉著他手上的手,從他剛剛走下來的路,走回到山中去。
雖然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但是在看到白琉月之後,莫名的,他就什麼也不想再做了。
白姑娘,夜王府的新娘,夜無玨的王妃!
這個女人的身份,真是讓他意外啊。
白琉月拉著墨問來到山內,在一處大樹下停下。
“今晚就靠著這兒休息吧,我去弄些柴火過來。公子你先休息便是。”白琉月說著,便離開了。
完全將墨問當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琴師在照顧。
她喜歡聽琴,對於彈琴彈的好的人,她一向溫和。
甚至今日白琉星那麼挑釁她,她都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也是因為那一手好琴。
很快的,白琉月便將柴火撿了回來。回來的時候,墨問正看著月光,眸子中冷冷清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琉月看著墨問這副樣子,莫名的,有些癡了。
“姑娘怎麼了?”就在白琉月看癡了的時候,墨問已經回過頭來看著白琉月,眼中藏著的是濃濃的笑意,好似剛剛那個悲傷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白琉月看著他這樣,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她緩緩走了過去,將懷中的柴火放在了地上,然後問道:“公子有火折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