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多年壓抑的情緒此刻宣泄而出,她惡狠狠看著被自己拎在手中的少女幾乎馬上要控製不住自己:若不是城中現在查的正嚴她真想立馬就殺了這個女人!隻要殺了她父親和舅舅、以及城中其他人便都能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隻要殺了她自己這麼多年所受的委屈和壓抑便能得到宣泄!
想到此處她一雙手掐著那細長的脖子越發收緊。
被掐住脖子的幸兒隻覺整個喉嚨被扼住根本無法呼吸,轉瞬間便憋的滿臉通紅:“咳咳…你不能這樣…咳咳我若不見了舅舅又該怎麼向全城百姓交代咳咳…舅舅可是你的親舅舅,難道你忍心看他因此受責嗎…”
“你沒資格跟我提舅舅!那可是我的親舅舅,但他這麼多年來卻一直隻疼愛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能當選聖女不也正是他在背後助了一臂之力,他既然這麼偏心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那些缺心眼兒的賤民們心裏不是一直很愛戴他嗎,等發現聖女不在也隻會斥責兩句難道還會讓他引咎辭官不成!”蓉兒眼底逐漸赤紅,心底戾氣完全被激發了出來:“你早就該死了,在十六年前你根本就不該活下來!是我們佟府白白讓你多活了這麼多年歲你早就應該知足!”
“咳咳姐姐…你放手啊…父親若是知道咱們姐妹相殘心裏得有多難受…”
“剛才不是說了嗎,父親永遠不會知道你已經死了!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不久的以後不僅是父親舅舅、包括城中所有人都會知道佟府的白蓮花二小姐、他們一票一票選出來的聖女在“聖女節”來臨的前夕和野男人私奔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人知道這個消息後的表情,想看看他們後悔不已又唾棄你的樣子!你這個賤女人會是鬆江城永遠的恥辱,城中那些賤民會子子孫孫的傳下去讓他們的子孫後代都記住曾經有你這麼一個不知廉恥傷風敗俗的聖女存在…”
“嘖嘖嘖,真沒想到莫大小姐您對自家妹子真是好。”一道帶著調侃笑意的聲音突然從上方響起:“您不餘餘力想方設法幫著妹子名垂青史的作風還真是令人動容呢。”
再沒有其他人的地窖內突然響起不合時宜的聲音頓時將蓉兒和那老頭兒嚇了一跳,二人齊齊轉頭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厲聲喝道:“誰在那裏!”
二人話音剛落就見一道黑影從地窖入口落下,“嘭”的一聲重重砸到地上。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短促的慘叫同時響起,然後地上的黑影便再沒了動靜。
“唉,邢英不是我說你,你這手腳以後能不能輕一些?這可是肉體凡胎,哪裏禁得住你這一膀子力氣!”
說話的還是剛才那個賤兮兮的聲音,這次後麵跟著響起另一道粗獷男聲:“嘿嘿還不是因為方才這人企圖反抗,屬下就討厭這種仗著會點三腳貓功夫就不自量力的人。”
透過地窖中昏暗的燈光蓉兒和戳在一旁的老頭兒已經看出,砸到地上一動不動的黑影可不正是那個在門外警戒的車夫。因為仰麵躺著的關係那張被揍的腫成豬頭一般的臉正對著二人,看著既是猙獰又是可怕。
“到底是誰、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趕緊給本小姐滾出來!”
佟大小姐又驚又駭之下下意識鬆開手,差點被掐斷氣的幸兒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
他們竟然被發現了…這個認知讓蓉兒臉色瞬間變了又變,一雙美目驚疑不定的望著入口的位置生怕那裏下一秒會竄進什麼毒蛇猛獸一般。
一道、兩道身影順著入口蹦了下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後麵壯的跟牛犢子似的壯碩身影好巧不巧正踩在已然昏迷的車夫腿上。
昏迷中的車夫又發出一聲淒厲慘叫,這次給生生疼醒了。
“哎呀呀真是對不住,這裏光線太暗我實在是沒看見。”壯碩身影很是歉然地將大腳挪開,後又嫌棄車夫叫喚的聲音實在是難聽,索性一記右勾拳再次將人砸暈了過去。
“哎呀呀剛才說過你又忘了,手腳輕點手腳輕點,就這麼一句話你怎麼就記不住呢?”矮個兒身影環抱住胳膊恨鐵不成鋼似的歎了口氣:“孺子不可教也,待這次回去後我得專門兒找出些時間好好教教你。”
壯碩身影又是嘿嘿兩聲。
“你、你們、怎麼會是你們…”看著對麵倆人佟大小姐一張美麗小臉兒煞白,嘴唇子都開始哆嗦起來:“你們怎麼會來這裏…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裏…難不成你們早就跟蹤本小姐是不是…”
突如其來的兩位賤兮兮的神情如出一轍,可不正是莫四小姐和邢英。
“大小姐您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們並非早就跟蹤您。”莫冬雪眼睛往下瞄了瞄,見趴在地上那位佟二小姐並無性命之憂心裏一塊石頭也算落了地:“其實我們是因為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所以出來溜達溜達,不成想咱們竟然這般有緣還能在這裏碰見!唉,隻可惜我在文都城已經成親有了家室,如若不然一定要把和我這麼有緣的佟大小姐娶回家好好供養著。”
邢英差點兒笑出聲,心說他家太子妃說話真是沒調兒。
“你…”蓉兒就算腦袋再缺根筋也明白對麵那小子純粹是胡謅白咧沒個實話,被人發現的驚慌爬滿臉:“本小姐不管你到底是怎麼跟過來的,今日這般狀況隻要你們不對外說出去本小姐一定不會虧待你們!”
此刻的她腦中已經沒有其他念頭,滿腦袋想的都是要怎麼封這二人的口。
“我倒是想聽聽大小姐能開出什麼條件收買我們。”莫冬雪眼睛一陣發亮,似乎是很感興趣。
一看有門蓉兒頓時來了精神,生怕二人反悔一般她語速很是急切:“我們佟府家大業大富可敵國,隻要你們聽從本小姐安排日後數不盡的金銀珠寶榮華富貴隻管等著你們!”
“大小姐開出的條件果真誘人,而且您確實也很有誠意。”莫冬雪先是讚美兩句緊跟著又很是遺憾的重重歎氣:“隻可惜今日之事能不能假裝沒看見還不由得我們二人說了算,須得征求另外一位的意見才可以。”
“誰?你們需要問誰?本小姐有信心也堵住他的嘴!”
“是我。”一道身影順著梯子走了下來,那雙明晃晃的眼睛痛心疾首的盯著佟大小姐:“我倒是想聽聽蓉兒你要怎麼堵住親舅舅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