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乞丐一般的老頭兒竟然是個有些本事的練家子，這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對他的身份起了興趣。
莫冬雪瓜子兒也顧不上吃了，歪著小腦袋在那其貌不揚的老者身上打探來打探去。
再者說場中那老頭兒跺完腳後二話不說一腳一個分別將混沌攤和餡餅攤踹飛！盛滿水冒著熱氣的大鍋被他這麼輕輕一踹竟然直接飛到半空，“哐當”一聲打著旋兒落在十幾步開外的地方。
那一側的圍觀眾人有躲閃不及的便被飛濺出來的滾燙開水淋了個正著兒，當下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斯哈”聲。
莫冬雪注意到就算被燙了但那些人愣是沒一個敢吭聲，最前麵的倆大男人很明顯髒話已經衝到嘴邊但又漲紅著臉硬生生咽了下去。
很顯然他們都認識場中這位“討飯老頭兒”，而且很是忌憚。
再看吵架的雙方正主兒更是嚇的臉色蒼白，縮著脖子往後退了好幾步哪裏敢吱聲。
“你們兩家竟然聽不懂大爺的話那就別在這裏幹了，都他娘的滾回自己家裏耍橫去！”
“光爺…小的知道錯了…我們做這點小買賣實在不容易…求求您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年輕後生盡管害怕但仍舊壯著膽子顫顫巍巍說道。
餡餅老頭兒也哆嗦著嘴唇子求饒：“光爺，小老兒一大家子可就指著這個攤子生活，都是小老兒的錯都是小老兒的錯，求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再給小老兒一次機會吧！”
方才還吹胡子瞪眼的雙方這會兒哪裏還有半分的凶悍，彎腰躬身對著那矮小老者一個勁兒的作揖求饒。
莫冬雪看的嘖嘖稱奇，扭頭打量身邊眾人最後憑經驗挑了一個看起來最愛說話的中年婦人詢問：“這位姐姐，請問裏麵那位看起來很厲害的老頭是誰呀？為什麼你們這裏的人都這麼怕他？”
那中年婦人被一個細皮嫩.肉的俊俏小後生喚作姐姐心裏尤其的高興，當下便熱心的小聲解釋道：“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外地來的，要不然怎麼不認識我們這裏大名鼎鼎的“光爺”呢。”
“光爺？ 他很厲害嗎？”
“何止是厲害，光爺就是我們東南西北四個城區的老大！他手下有許多小弟，這幫人平時就四處溜達協助官府維護街頭巷尾的秩序，無論是店鋪還是街邊小攤都要歸光爺和他手下的兄弟管轄。如今這兩個不長眼的攤主竟然不知死活得罪了光爺，我看他們在城中指定是混不下去了。”
“如此說來這位光爺是幫官府做事嘍？”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光爺底下有自己的門派，名叫“光明門”，最開始的時候光明門說白了就是四處收保護費的地痞無賴，因為他們人多勢眾管事兒的幾個又都身懷絕技，所以我們這裏的人都很懼怕他們…後來張府尹上任後主動與這些人接觸，非但沒有命令他們解散還將他們發展成協助官府維持秩序的編外人員，官府按人頭每月為他們發放月餉。還真別說，沒有別人比這些人更了解當地的情況，有了他們的協助單就管理方麵來說簡直事半功倍，而這些地痞行為舉止也都會自我約束不再惹事！隻要有他們在一般小打小鬧根本都不用驚動官府便能得到有效的解決，一舉好幾得。”
小兩口又一次想為張守科“物盡其用”的手段鼓掌。
場中雙方已經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那架勢就差跪下向乞丐老頭兒求饒。
那乞丐老頭兒就站在兩個被掀翻的攤位中間，背著手眯著眼耷拉著臉，一言不發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莫冬雪看出其中門道，轉了轉眼珠低聲對一旁邢英道：“你喊上一嗓子替這兩個攤主求求情，相信我隻要你出聲這老頭兒一定會給你麵子。”
邢英不解：“那倆人眼瞅著都快跪地上磕頭了老頭子眼睛都沒抬一下，他根本就不認識屬下怎麼可能聽屬下的？”
宋楚燁也是有些不解的望著自家小娘子，撲扇著一雙大眼睛等著解惑。
“殿下您久居高位自然看不出人情世故，邢英又是個實心眼兒的更是看不出來。”眼瞅著倆男人、尤其是後者很是不服氣的挑起一雙眉毛小人兒繼續解釋：“方才這位大嬸不是說咱們對麵這個長得像乞丐的老頭子其實是在輔助衙門辦事，既然不是欺負人的惡霸那他方才不過就是為了殺雞儆猴同時也是給爭吵的雙方一些教訓，不能讓他們沒了規矩！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光是有那倆人求饒還不行，他得需要有個下來的台階才能就坡下驢。”
倆大男人聽到這裏了然點頭，心裏卻想這些人的心思還真是麻煩透頂…不過小人兒方才還喚那個中年婦人作姐姐，轉臉就變成了大嬸，還真是不要太現實。
邢英當下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拔高聲音道：“裏麵那位好漢，都是做些小本買賣的也屬實不容易，既然他們雙方已經知曉自己的錯處您就姑且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我相信他們以後一定會痛定思痛牢記這次教訓，若之後他們再犯您再隨時處置他們也不遲。”
本來鴉雀無聲的人群聽到有人出聲幫忙說好話後便接二連三響起幫腔聲：和宋楚燁三個外人不同的是圍觀的這些人裏大多數都是街裏街坊的互相認識，還有一些則是周圍小攤的攤主，他們看熱鬧歸看熱鬧但心底還是不忍心看熟人被斷了生計活路。其實他們也早就想求情但又懼怕“光哥”，聽到有人率先出聲也終於鼓足勇氣應和。
還真就讓莫冬雪猜對了，乞丐似的光哥確實在等著別人給台階，聽到周圍求情的聲音後冷哼一聲：“念在你們兩個是初犯、在場的大家夥兒又都為你們求情大爺這次就不與你們計較！不過可是提前告訴你們，若是再有下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來為你們求情也沒用！大爺這裏不留聽不懂人話的記住了不？”
雙方攤主急忙又是一陣鞠躬作揖，說了一連串感謝和保證的話，完事兒還不忘對著四周替他們求情的眾人拱手行禮致謝。
乞丐老頭兒眼見事情解決也不多做停留，抬腳踢開擋路的碎片就走了出去。
莫冬雪想了想一招小手兒，帶著兩個男人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