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緩了許久這才弄明白自己並沒死,眼前幾位長的跟神仙似的人便是她的救命恩人…包括方才那位“小鬼兒”。
女子當下又是賠罪又是謝恩的咣咣各種磕頭,誰也攔不住的那種。最後還是她自己磕的腦袋發暈這才不得不作罷。
船老大看她身上衣服濕透便找來自己平常的換洗衣服,髒是髒了些起碼比她現在強。女子千恩萬謝的進入船艙換好衣服,幾人紛紛收起傘也踏進其中。
女子坐在幾人對麵連喝三杯熱茶之後臉上也終於有了人色,細看之下應當和莫冬雪年紀差不多,瓜子臉杏核眼的生的很是俊俏。
那雙帶著水意的眼睛一個勁兒往三個青年身上瞟著,顯然沒想到能突然同時看到三個這般好看的男子…對於她的反應莫四小姐倒也理解,畢竟這幾位長的也確實一個比一個精致。
“這位姑娘回神兒也回的差不多了吧。”莫冬雪好奇道:“你是何人?哪裏人士?又為何會落入水中?”
關鍵這裏已經接近護城河最深的中心地帶,突然冒出來一個正值妙齡的漂亮姑娘實在是不正常。
“這位姑娘方才對不住了,我腦袋那會兒實在不清楚才會胡言亂語,還請姑娘務必原諒我。”女子對著莫冬雪歉然一笑。
不錯嘛,挺有涵養的…莫四小姐也不是什麼小氣人,當下豪氣的擺擺手:“那都不算事兒姑娘不必介懷,你就回答我方才那幾個問題便好。”
“姑娘大人有大量,小女感激不盡。”女子雖說坐著但仍舊不甚感激的鞠躬致謝,這才紅著眼眶道:“小女本是望月城的人,命喚婉婉。這次我本是隨父親的船隊運送貨物,不成想半路遇到海上土匪打劫…那些土匪見男人就砍死、見女人就…父親怕我落入那些土匪手中便偷悄悄將我放到水中逃生…我眼看著那些土匪砍下父親頭顱又把貨物搶劫一空、最後還把貨船燒了…”
原來她來自望月城。
望月城是南北方交界處一座大城池,距離文都城少說也有幾百裏…幾人互相交換眼色,不動聲色且聽她繼續往下說。
婉婉擦擦流下的眼淚,平複氣息繼續道:“河水湍急我隻能抱著浮木隨波逐流,也不知道自己漂浮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索性老天保佑讓諸位救了小女子,您們就是婉婉的再生父母請受我一拜!”
婉婉倒也幹脆話音剛落便站起身要給眾人磕頭,但她也不知在河水裏泡了多久又驚又怕又餓的哪裏還有力氣,腳底一軟便向她正對麵的宋楚燁倒了去。
大皇子很是嫌棄的退到一旁。
撲了個空的婉婉姑娘硬生生和船艙來了次親密接觸。
“啊…”女人疼的直叫喚。
聲音那叫個矯揉造作。
眾人一陣抽抽嘴角兒:這小姑娘眼神也真是好,找的也是模樣最好看的!不過她既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大皇子,偷雞不成蝕把米也是活該。
珍月在一旁毫不顧忌的笑的幸災樂禍,莫冬雪好歹也顧著點兒臉麵還能強忍著:“淮生哥哥,你把人家姑娘扶起來唄。”
“我與這位姑娘素不相識,還是避嫌些的好。”
“那佘兄你扶一把?”
“男女授受不親,成何體統。”
“那要不殿下…算了還是邢英你來吧。”
邢英張張大嘴,眼見幾位主子都是退避三舍的架勢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那婉婉姑娘扶起。
珍月見狀越發笑的肆無忌憚。
婉婉通紅著小臉兒根本不敢再看幾人。
“婉婉姑娘的遭遇我等甚為同情,這些銀兩就留給姑娘當作回望月城的路費吧。”莫冬雪解下腰間錢袋塞進她手裏。
“這怎麼使得…”婉婉不好意思的一陣推辭:“諸位已經救了婉婉性命,婉婉萬不能再收姑娘的銀子。”
“甭再矯情了,看你這副模樣身上指定一窮二白的,難不成你想一路乞討回去?”
婉婉激動的再次眼含淚花:“那姑娘可否留下個名號,待我回到家中一定會好好答謝您。”
女子邊說邊用眼角兒瞟著小人兒身後的宋楚燁。
莫冬雪心想隻怕你想要的並非是我名號吧!看來夫君太漂亮了也並非好事,不被賊偷就被賊惦記著。
“名號什麼的就不必留了,姑娘路上注意安全便是。”
出了這檔子事兒眾人遊船的心思也沒了便讓船老大原路返航,待抵達岸邊後婉婉跟著幾人一路出了渡口。見她一個小姑娘未免不安全莫冬雪便好心告訴她可以租馬車的地方。
“今日天氣不好,我看你還是先找間客棧住下待明日再出城吧。”
“多些姑娘關心,婉婉這輩子都會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女子再次款款行禮後便轉身往莫冬雪指的方向走。
珍月湊到莫冬雪跟前兒,低聲道:“你說她再走幾步能暈倒?”
莫四小姐挑起眉:“小公主還能看出她又要暈倒?”
“嘿嘿這女人方才看皇兄的時候眼珠子直冒光,她怎麼可能就這般甘心情願的走了。”
“小公主行啊,小小年紀眼光如此獨到確實是個有發展的好苗子。”
倆人在前麵嘀嘀咕咕,直聽的後方幾個大男人一頭霧水:這倆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迷?
這功夫前方突然響起一陣驚呼聲,再看那婉婉姑娘果然“不負眾望”的暈倒在地。
見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暈倒周圍迅速圍起一圈人。
莫冬雪抱著手臂思考:“小公主再說說,咱們這次還管不管呢?”
“這種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你若真被她搭上小心甩都甩不掉,更何況她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丫頭回答的很像那麼一回事兒:“皇兄什麼行情就不用本公主提醒了吧。”
“公主可以啊。”莫冬雪對著小丫頭由衷比起大拇指,但隨後又是一陣無奈歎氣。
“你歎什麼氣?”
“公主這般厲害,我是在為淮生哥哥的未來歎氣啊…”
少將軍聽到自己名字不明所以的撓撓腦袋:他的未來有什麼可歎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