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那孩子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麼對待公主殿下。”孟紫嫣拉著珍月公主的小手手,滿眼的心疼:“好好的金枝玉葉竟然被那丫頭當成下賤奴婢使喚,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珍月公主嗚嗚囔囔吃著精致小點心,忙不迭點頭:“本公主可算在這裏遇到了好人,這些日子淨被那瘋女人折磨壓榨了!”
“母親說的對,四妹妹這次真的太過分了!”莫秋霜也在一旁附和:“女兒早就知道她粗俗不堪,沒想到心腸竟然也這般歹毒!說起來也都怪我,前些時日我被四妹妹陷害關了禁閉,母親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如若不然您怎麼可能讓公主殿下吃這麼多苦。”
莫三小姐說到深處還流了幾滴眼淚。
“這位姐姐真的和那瘋女人是姐妹嗎?”珍月歪頭打量林如霜,感歎道:“一個這樣溫柔善良一個那樣陰狠歹毒,差的也太多了!就那種瘋女人竟然還敢覬覦我皇兄,真是恬不知恥!”
母女二人迅速交換個眼神。
孟紫嫣歎了口氣:“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冬雪那孩子,畢竟她從小沒了娘又進山學了幾年功夫,孩子確實是野慣了!但我真沒想到她竟然還對大皇子心存那個心思…不管如何冬雪都是我們將軍的骨肉,還請公主以後一定要手下留情。”
“夫人和三小姐這般心地善良還能被算計,難不成將軍伯伯眼睛有問題不成…不過看在夫人小姐的麵子上本公主倒是可以饒那瘋女人一命,不過得讓她當麵向本公主磕頭認錯!”
珍月公主狠狠嚼著嘴裏的東西,咬牙切齒的小模樣挺凶狠。
莫秋霜誠懇道:“四妹妹大逆不道在先,公主您當真是寬宏大量!母親,女兒看還是咱們兩個陪著公主一起去勸勸四妹妹吧。”
孟紫嫣也站起身:“理應如此。”
珍月公主當下也顧不上吃喝了,昂首挺胸走路都帶風:“本公主定要那瘋女人知道什麼是後悔!”
不知孟紫嫣是想為公主壯聲勢還是另有別的想法,一番招呼下來竟然帶著滿院子的人傾巢出動!架勢整的好像要去幹仗一般,一路走過又惹得不少下人跟在後麵瞧熱鬧。
人多壯膽,走在最前方的珍月公主好不威武,心中已經在想著待會兒要怎麼把莫冬雪倒提溜著羞辱了…
“母親,“梅園”那邊都安排好了?”莫秋霜小聲道。
“翠兒已經在小賤蹄子飯菜中加了料,劉嬤嬤和其他下人們也被提前找了理由支走。”孟紫嫣仍舊保持著端莊儀態,嘴角笑意甚至還在:“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咱們上門了!待會兒你可要好好表現,千萬莫要讓人瞧出破綻。”
“母親放心,女兒這次定然讓莫冬雪再也翻不了身!”似是想到待會兒出現的場麵,莫秋霜心中越發激動:“父親那邊…”
“我已經安排好了,待這邊事情一出便自會有人去稟報你父親。”將軍夫人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暢快:溫如玉,這一切都是你女兒咎由自取!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時分,將軍府各處點起了照明的燈籠。
眾人趕到“梅園”的時候發現大門緊閉,裏麵黑燈瞎火的沒有一點兒動靜不說,就連守門的兩個護衛也沒了蹤影。
“怎麼回事兒?”莫秋霜皺著秀眉上前推了推門:“門從裏麵插住了!四妹妹到底在搞什麼鬼,公主和母親來了怎麼連個人影兒都沒有,還知不知道長幼尊卑了!”
珍月公主搖晃著小腦袋看著眼前大門:“奇怪了,這時候可是那瘋女人吃晚飯的時間!別看那女人瘦的跟柴火棍子似的,其實比豬還能吃,本公主就從來沒見過比她還能吃的女人…喂喂喂,瘋女人你在裏麵嗎?是不是知道本公主帶人來報仇所以嚇的不敢露麵了?”
小女孩兒的聲音又尖又細,嗓門子還挺高,喊了幾嗓子後裏麵還是沒有一點兒動靜。
“不對勁兒。”孟紫嫣揮揮手招上幾名強壯小廝:“把門撞開!”
小廝們一點兒也不含糊,莽足了勁兒狠狠撞了幾下便把插住的大門撞開了。
“呀,院子裏有人!”珍月人小眼睛尖。
院子裏確實戳著道黑色身影,因為天黑也看不清麵容。大門突然被撞開那人似乎被嚇了一跳,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屋裏跑。
孟紫嫣冷喝道:“快快抓住他!”
還是方才撞大門的幾個小廝,幾人衝過去三下五除二將人扭巴住了。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是奴婢是奴婢啊…”被摁住的人驚恐的哭出聲。
聲音還挺熟悉。
“等等。”珍月公主“咦”了一聲:“這好像是帶本公主去“沁竹園”的那大胖丫頭的聲音。”
好像叫翠兒還是萍兒來著,當時將她送到地方後便又匆忙趕了回去。據那胖丫頭說是害怕被四小姐責罰,臨走前她還一再叮囑自己千萬不能把她供出來。
珍月當時還想說什麼“供不供”的,她又不是受審的犯人。
莫秋霜壯著膽子走了過去,借著丫鬟點亮的燈籠總算看清了那道黑影的真容:“母親,是四妹妹的貼身丫鬟翠兒。”
孟紫嫣帶著人浩浩蕩蕩走進,皺眉問翠兒道:“怎麼回事?黑天為什麼不掌燈,你們院子裏的主子和下人們都跑哪兒去了?你方才明明就在院子裏為什麼不應聲?”
“夫、夫人…”翠兒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根本不敢抬頭。
“母親,看來確實是另有隱情!”莫秋霜環顧四周,繃緊小臉兒道:“這丫頭有問題。”
孟紫嫣冷哼一聲:“來人,拖下去用家法。”
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規矩不成方圓!每個大家族都有祖傳下來的家法,用來警戒和懲處後人。將軍府的家法是莫大將軍親自製定,家夥什兒比尋常人家厲害不知多少倍,“有幸”親身體驗過的人就算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果真,翠兒在聽到“家法”二字的時候頓時就繃不住了,當下鼻涕眼淚流了滿臉:“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還請夫人莫要動用家法啊…”
“說清楚!你們家四小姐去哪兒了?”
“四小姐、四小姐…”翠兒抽抽搭搭的往黑燈瞎火的房間瞟了一眼,顫聲道:“四小姐就在她的房間裏,還有…還有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