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順著來時的路,約莫半個小時就找到了盜洞,我先爬上去,看看外麵沒什麼情況,讓王濤從底下扶著韓清風,把韓清風送了上來。接著是王濤,最後是胖子。
我看了看天,已經四更天了,稍微休息了下,便招呼胖子把盜洞填了,上麵蓋上雜草,看起來和周圍正常土地一樣。我們四人便借著月色趕下山去。
到了山下,韓清風極力請求我和胖子先到他家歇息,等天明了在走。現在也沒有車,我和胖子渾身乏力,肚中饑餓,便點頭同意。
隨著韓清風來到他家,韓清風的家就在橋陵山下的村莊內,所以一會功夫便到了門前。村中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外,在無其他聲音。我們隨韓清風進到屋內,隻見大堂中間擺著一張八仙桌,正堂牆上掛著一幅《八駿圖》。那八匹神駿,神采俊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不一會,韓清風讓王濤給我們打了兩桶熱水,我們提到房子,好好地把身上擦了一遍,渾身的泥巴早已風幹,粘在身上奇癢無比。再出了一身的臭汗和血汙混在一起,別提有多難聞了。我們兩個洗完身上,把外套洗了一遍,把上麵的泥土和汗味洗掉,放在爐子邊上烘。第二天一早就可以烘幹,也不至於穿個滿是泥巴血汙的衣服坐車回家。那別人不把我們當成瘋子就是嫌疑犯。
王濤從外麵進來,端來了幾盤飯菜,更好的是手裏還提著一瓶酒。我和胖子早已饑腸轆轆,韓清風因為年紀已大,腰上被虎哥紮那一刀著實不輕,我給他換了次藥,重新包紮好,便讓王濤扶進房子休息去了。
韓清風對我們一拱手,說道:“兩位恩人來到寒舍,本應陪酒,但年紀已大,身體有恙。不能相陪。老兒讓濤兒弄了幾個菜,還有一瓶酒,兩位恩人將就的吃點,我休息去了。有什麼事盡管問濤兒。”
韓清風說完又對王濤道:“濤兒,看恩人有什麼需要,一定要遵從,切不可失了禮數。”
王濤點頭稱是,我和胖子起身對韓清風回了一禮,說道:“您老隻管歇息,我們哥兩自己來就行,不用麻煩前輩了。”
王濤把韓清風扶去休息後,出來對我們說道:“兩位恩人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我就在爺爺的隔壁房間,兩位恩人慢用。”
我嗬嗬一笑,說道:“小兄弟把韓老前輩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吧?最後那一式密宗大手印,著實厲害啊。小兄弟隻管去睡,我們兩隨便吃點就行,不用麻煩了。”
王濤說道:“我和爺爺的性命乃兩位所救,何來麻煩之說?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這山野鄉村的也沒什麼山珍海味,委屈兩位恩人了。我去歇息了,恩人慢用。”
王濤進房休息後,我和胖子坐在大堂,推杯換盞,吃喝開來。胖子說道:“這次咱們拿出來的寶貝不少,賣個幾十萬不成問題吧,嘿嘿,我現在知道一夜暴富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美好。”
我喝了口酒說道:“行了,別貧了。這可是我們拿命換回來的,這次真是有驚無險,要是出一丁點差錯,咱哥兩就該去陰曹地府報道了。”
胖子那就是肉爛嘴不爛,剛死裏逃生就忘了危險,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接口說道:“哼,就他李旦胖爺還不往眼裏放,要不是胖爺白天吃壞了肚子,身體不舒服,胖爺和他李旦小兒單挑,絕對把它那什麼破屍仙揍得跪在地上,給胖爺恭恭敬敬地磕三個響頭,然後把所有的寶貝都獻出來,供胖爺挑選。”
我知道胖子這家夥是嘴上不饒人,死要麵子。也不再反駁他,說道:“行了行了,別他娘的在那瞎掰了,趕快喝完酒休息,明天一早取道回家,讓老馮找買家,把東西出手,完了好好地嘬一頓。”
胖子一提到錢和吃,興致大發,又在那開始發表他對人生的理解與看法,但就是三句不離人民幣。我隻好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埋頭隻管吃喝,讓他一個在那抒情去吧。
我和胖子吃喝完畢,起身來到對麵給我們騰出的房子,我們哥兩一進房子,不約而同地把背包裏的寶貝掏了出來,細細觀看。
我除了那一對雕刻精美金光燦燦的龍鳳鐲和瑰麗華貴的七寶琉璃盞,再就是最後從沉香木枕頭盒中取出的那個玉片。我借著燈光,把玉片仔細地看了又看,發現這玉片隻有三四厘米左右的厚度,不知是什麼玉,翠綠晶瑩,觸手冰涼。上麵刻著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字,我看來看去,認不出那是什麼字,更不知道上麵寫的究竟是什麼。據我推測,應該是李旦的生平功績吧。我隻好把玉片重新裝起,回去讓馮隨緣幫忙看看。
胖子從背包裏取出一大把珍珠首飾,那盒大珍珠被胖子抱在懷裏,愛不釋手,口水直流。其他都是些珠寶金銀首飾,有比較脆薄的首飾物品,已經斷裂開來,應該是在打鬥中不小心造成破壞的。我和胖子把好的挑了出來,壞了的就不值什麼錢了,便那些斷了壞了的裝在一個塑料袋裏,準備明天出去扔掉。
我和胖子從挑出的首飾珠寶裏取了三件,放在了房子內的桌子上,打算留給韓清風。我們還剩下了六件,和那盒大珍珠一起裝在胖子的背包裏。
收拾完這一切,我和胖子也懶得脫衣服,就那樣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覺醒來,王濤已經做好了早飯,我和胖子洗了把臉,用了早飯。便向韓清風告別,臨走時拿出那三件珠寶首飾,送給韓清風。韓清風說什麼也不肯收下,最後我隻好說如果韓清風不收下,就是不給我和胖子麵子,我們也當沒救過韓清風。韓清風坳不過我兩,隻好收下那三件珠寶首飾,拉著王濤千恩萬謝,讓王濤一直把我們送到能坐到車的路邊,我對王濤說:“濤子,回去吧。好好照顧你爺爺,有時間我和你胖哥會來看你的。”
王濤眼圈微紅,說道:“恩,那你們一定要來噢。我和爺爺等著兩位恩人。”
這時,車來了,我和胖子上了車,向王濤揮手告別。我們離橋陵越來越遠,這場橋陵之行,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和胖子一路未停,從蒲城坐車直接回到西安,我們一下車,不敢耽擱,直接奔向古玩市場馮隨緣的店鋪。
我們到馮隨緣的古董店時,馮隨緣躺在藤椅上正在喝茶看書,顯得無比舒服愜意。馮隨緣看到我和胖子,騰地從椅子上站起,奔出店來,說道:“哎呀,王哥胖哥,你們回來了。快,進屋說。”
我們進到裏屋,馮隨緣給我們倒上茶水,開口問道:“王哥,你們這次去一路上還順利嗎?”
我喝了口茶,苦笑一聲,說道:“不怎麼順利,可以說背到家了,喝口涼水也塞牙縫。但是還好,總算是有驚無險,活著回來了。而且,寶貝也拿到不少,總算是賺了。”
胖子這時開口道:“你不知道啊,我和老狼這一去,那端的是驚險萬分,九死一生啊。要不是我和老狼身手高人一籌,膽識勇氣過人,恐怕就回不來了……”接著添油加醋的把我們橋陵之行說了一遍,直聽得馮隨緣緊張萬分,大呼過癮,不時叫好。
我一看胖子越吹越沒譜,趕緊從背包裏取出那些寶貝,打斷胖子的高談闊論。馮隨緣一看見那個“七寶琉璃盞”眼睛立時直了,馮隨緣拿出放大鏡,把“七寶琉璃盞”看了又看,半天才開口說道:“王哥,這個七寶琉璃盞可是個大寶貝啊!”
我說道:“是啊,這個七寶琉璃盞最少值個一百萬吧。和那盒大珍珠差不多值錢。”
馮隨緣搖搖頭,說道:“王哥,你說錯了。這個七寶琉璃盞與我們平常的不同,那盒大珍珠最多一百多萬,遠遠比不上這個七寶琉璃盞。這個七寶琉璃盞是商周時期的法器,傳說可以用來續命。諸葛亮當年的七星續命燈的主燈就是個七寶琉璃盞。這個七寶琉璃盞最少也要賣二百多萬……”
“二百多萬?!那我們豈不是發大財了?”胖子聽到後,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大吼道。
我聽見馮隨緣這麼說,也不禁有些吃驚。但隨即冷靜了下來,取出那個玉片,交給馮隨緣,讓他好好研究研究。我留下了那對龍鳳鐲,準備留作紀念。胖子留下了一顆大珍珠,然後我又取出一顆大珍珠,送給馮隨緣,馮隨緣死活不要,說他並沒有出力,不能受這麼貴重的東西。最終在我和胖子的脅迫下,馮隨緣才收下那顆珍珠。
我和胖子留下了其他珠寶首飾,讓馮隨緣找買家出手,我和胖子便告辭離開了馮隨緣的店鋪。找個飯館吃了頓飯,回到了我們租的房子中,洗了個澡,埋頭就睡。累了一天,終於可以好好睡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