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誰他媽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布萊在自己的別墅裏左右徘徊,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一巴掌直接甩在亨利的臉上,大聲吼道:“我不是讓你們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嗎!我都跟你們再三強調了,千萬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現在你跑過來跟我說趙雷、李回家還有他媽和他妹妹全都不見了?!!”
亨利站在布萊眼前,一臉的鬱悶,他苦笑一聲說道:“總裁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把事情做的是滴水不漏,能想到的我真的都想到了;我知道肖凡是有本事兒的,哪裏還會這樣掉以輕心。我知道李回家打了電話給她的女朋友暴露了他所在的位置這件事情,我特意讓趙雷去把李回家的女朋友張燕都給殺了!到現在為止警察都沒有找到線索,監控啊,指紋啊全都沒有留下,按道理來說肖凡應該不可能找到趙雷所在的地方。”
“那肖凡他媽怎麼去的?難道他還能把死掉的張燕從棺材裏叫出來問個究竟嗎?!”布萊抬手指著亨利,因為過於憤怒他的手指頭都是上下一個勁兒的來回顫抖,說完作勢就要抬手再來一個巴掌,嚇得亨利連連後退;布萊搖搖手說道:“算了算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輸了還他媽不知道輸在哪裏!”
“可能肖凡真的能和死人對話。”亨利支支吾吾的說道,布萊實在是忍不住心裏的火氣,又一個巴掌朝著亨利的臉上扇了過去,大聲說道:“你他媽是豬嗎?我就這麼隨口一說,你還真的把所有的理由都推倒一個死人身上去了?對了,那個趙雷,你跟他聯係的時候沒有透露你自己的身份吧?”
“沒有。”亨利想了想,搖搖頭說道 。布萊聽到亨利的話,總算是放心了,他點點頭看著亨利說道:“還好這件事情上你沒有犯糊塗,如果他們順著趙雷摸到我們頭上,這也是件麻煩事情。”
話語落下,布萊越想越覺得不靠譜,轉過頭來用著懷疑的眼神盯著亨利說道:“你確定嗎?你確定你咋子和趙雷的溝通過程中從來沒有泄露過自己的身份?”
“我確定。”亨利哪裏還敢說不確定,他斬釘截鐵一般的點點頭;那堅定的模樣總算才讓布萊相信了他。頓了頓,亨利看著布萊說道:“總裁,眼下這件事情雖然肖凡還沒有公布調查結果,但是實際上已經是我們輸了,我們讓徐鬱留的後手也就沒有多少意義了,要不我現在給徐鬱打個電話,讓他隨便應付一下,就算了吧?”
“打什麼電話?這事兒一處西醫協會就完蛋了,那王八犢子要了我五百萬,他媽算是打水漂了,我能讓他好過?讓他在那自生自滅吧,華夏這塊市場已經不是我們的了。”布萊長歎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手在沙發扶手上用力拍了拍,搖搖頭滿臉的無奈;雖然他不想承認,可是這是他已經無法挽回的事實。
原本這個計劃萬無一失,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亨利這頭豬還是讓肖凡找到了李回家,華夏那麼大,他一個大活人都藏不住!布萊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亨利實際上比他還要疑惑千萬倍,亨利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出了錯誤,明明唯一可能知道李回家在哪裏的人已經被他殺了,他跟布萊說可能是肖凡當真的會和死人說話,
布萊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故意找個說辭;但隻有亨利自己心裏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事認真的。
“難道我們真的就什麼都不做了嗎?”亨利有些不甘心的看著布萊說道:“總裁,我們在華夏市場投入了那麼多,難道,難道就這樣拱手全都讓給了那個叫肖凡的嗎?”
“我還能怎麼辦?”布萊抬起頭來,一臉窩火的看著亨利說道:“我最後的機會不是已經被你給浪費掉了嗎?如果這次能成功的話,你認為肖凡的中西醫合並還有機會實現嗎?如今這種情況,我之前所投入的所有都已經成為了泡沫,你的白求恩中醫院、徐鬱的西醫協會都將會成為肖凡的墊腳石。我們現在要做的已經不是去想如何爭奪華夏市場了,而是如何保住我們在原有的市場!”
布萊說到這,閉著眼睛有些疲憊的將腦袋靠在沙發上輕聲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就是嘀咕了肖凡。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肖凡在我麵前的時候,他那年輕而又稚嫩的臉龐讓我感覺他就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一旦他不在我麵前,我與他在各方麵暗自較量的時候,仿佛自己在和另一個人較量,我實在不敢相信把我逼到這種地步的是,是那麼一個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
布萊顯然已經放棄了華夏市場的爭奪,亨利說再多也沒有用;他也隻能長長的歎息一聲,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此時此刻依舊還在會長位置上的徐鬱已經成了他們的棄子。亨利和布萊都以為這件事情隻要他們放棄徐鬱,放棄華夏市場就可以結束了,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對於肖凡來說,這件事情才剛剛是個開始而已。
此時在京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就到了下午五點多鍾;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徐鬱趾高氣昂的找到景中寒,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馬上六點了,是你來公布結果,還是肖凡自己來公布結果啊?”
景老微微一愣,佯裝不明白似的望著徐鬱說道:“徐會長,公布什麼結果啊?”
“哈哈哈。”徐鬱忍不住笑了出來,臉上洋溢著他這些天來最開心的一次笑容,不慌不忙的說道:“景老,這個時候和我裝瘋賣傻有意思嗎?還有十幾分鍾就六點了,我估計現在醫院門口應該都是記者了,六點一到那些記者就會堵著醫院門口要個結果的,這事情到底是醫療事故還是另有其因,我想是時候給大家一個交代了吧?
如果你們中醫協會不出麵,那就隻有我幫你們說了,反正我在調查組這兩天可沒有發現有什麼其他可以證明不是醫療事故的證據,你們也根本就沒有重視起來。”說到這,徐鬱忽然將自己的聲音放低,上前一步走到景老身前,輕聲說道:
“景老,您都這把年紀了,我啪到時候您受不了刺激,我看您就別去了。這次你們中醫協會說什麼都不可能脫罪的,這件事情就是你們的責任,什麼中西醫結合,狗屁。我西醫協會永遠是獨立的協會,我徐鬱依舊是和你平起平坐的西醫協會會長!
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想兩家合並,想坐到我頭上去,我現在可以明明確確的告訴你,這一天就是你死了,都不會到來的,嗬嗬嗬!”
說著,徐鬱後退一步,高傲的昂起了自己的腦袋,滿臉不屑的望著景老,大聲笑著說道:“景老,早點退休吧!哈哈!”
徐鬱的囂張引起了整個中醫院醫生護士的憤怒,眾人都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著徐鬱,眼神中滿是憤怒,隻要景老一聲令下,他們甚至可以毫不計較後果的把仗勢欺人的徐鬱打一頓。因為徐鬱侮辱的不僅僅是他們協會的會長,侮辱的是整個中醫這個行業!
但是憤怒歸憤怒,中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們也根本沒有辦法反駁徐鬱,因為到目前為止,的確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顯示,這件事情不是醫療事故;似乎現在和兩天前這件事情剛剛爆出來的時候相比並沒有多少區別,他們心裏沒理兒,所以麵對如此囂張的徐鬱他們也隻能握緊了拳頭,在一旁對他怒目而視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會長,六點了;大批的記者已經在門口等著呢,不知道為什麼病人家屬沒有來。”這個時候一個西醫協會的工作人員在徐鬱身旁輕聲說道。
病人家屬沒有來?徐鬱微微一愣,不過他也沒有想太多,畢竟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病人家屬來或者不來都沒有影響了。徐鬱隻是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的確已經六點了。他麵帶笑容的看著景老說道:“景老,已經六點了,你是跟我去啊,還是不跟我去啊?”
此時景老雖麵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心裏卻實在是有些著急的,畢竟一直到現在肖凡都還沒有現身,他不由在心裏嘀咕起來,難道是肖凡還沒有找到證據,所以遲遲沒有回來?
“景老?!”徐鬱見景老沒有回應,故意將身影提高了幾個音調,大聲喊道;景中寒抬頭看了一眼徐鬱,麵無表情的說道:“徐會長,說了這麼多話累不累啊?這事兒說到底還是我中醫協會的事兒,我都沒說話呢,輪得到你出去說話麼?你不過是個協助調查而已,別拿雞毛當令箭!先不說我還沒下結論了,就算我下了結論這事兒是我們中醫院的醫療事故,那噎得我去說,我去承認,關你屁事。”
說著景老霸氣的冷哼一聲,轉身也不理會徐鬱直接往醫院大門口走去;景老畢竟是景老,都到眼前這個份上了,哪怕內心已經心亂如麻但是麵上依舊能夠穩如泰山,在他麵前徐鬱就像是跳梁小醜一樣。
隨著景老轉身毫不畏懼的往醫院大門口走,許多手頭沒事兒的醫生和護士都自發的跟著景老後麵往醫院門口走;景老的魄力讓他們明白了,不管是什麼結果都是需要承擔的,有什麼好怕的,我中醫協會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徐鬱來指指點點了?
徐鬱看著景老遠去的背影,氣的渾身顫抖,抬手指著景老沉聲道:“嗬嗬,這老頭子脾氣還挺倔的啊!還挺硬氣的!我看他海能硬多久,媽的,我要讓中醫協會嚐嚐被媒體輪番詢問和苛責的感覺。走,看好戲去!”說著徐鬱揮揮手,帶著自己兩個跟班也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這件事情引發的社會關注哪怕是兩天之後依舊沒有消減,雖然已經沒有了來鬧事兒的醫鬧家屬但是想要第一時間得到調查結果的記者依舊將醫院大門口圍的是水泄不通;不過這次警察提前到了現場,維護秩序,以免發生不好的治安事件。
所以景老出來的時候,迎接他隻有瘋狂的閃關燈和記者們嘰嘰咋咋像一窩麻雀一樣的嘈雜聲,並沒有肖凡第一次出來時所麵對的如喪屍一般的擁擠侵擾。
“景老,為什麼肖凡肖院長沒有出現?是調查結果依舊是醫療事故嗎?”
“景老,如果是醫療事故的話,是不是真的會暫停中西醫結合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