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卡帕抬手指著阿薩,瞪著眼睛滿臉錯愕的說道。阿薩苦著臉說道:“大,大哥,我們,我們按照你的吩咐摸,摸到了李老三家,可是,可是他家門口早有埋伏,我們兄弟幾個還沒出手呢,就被打的找不著方向了。那些人躲在黑夜裏,神出鬼沒,人都沒看到,我就成這樣了。”
卡帕一聽猛一轉身,當他看到麵帶微笑的肖凡時,立馬明白了一切,肖凡之所以會這麼淡定的坐在這裏,是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似乎早就有已經有所準備了,卡帕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肖凡說道:“誤會,誤會,都是我手下自作主張,不管我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情啊!”
“難道你覺得我和你一樣蠢麼?”肖凡緩緩的站起身來,眼中兩抹明亮的星光頓時幻化成兩點針尖一般的寒光,殺氣騰騰,看得卡帕渾身一震,站在那動都不敢動一下:“我半個小時前就跟你說了,今天晚上最好什麼都不要發生,一定要發生點什麼的話,我覺得我沒有理由再讓你活下去了。”
聽到肖凡的威脅,卡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身體說道:“饒命,饒命!我,我一時糊塗,我,我就是不甘心,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卡帕的語無倫次和身體的顫抖彰顯著他此時此刻的恐懼,站在一旁的阿薩從未見過自己的老大這個模樣,他站在那整個人都看呆了。又聯想到盡頭晚上的遭遇,卡帕哪能不怕,噗通一聲跟著自己老大一起跪在地上,顫抖著自己的身軀,半天都不敢起身。
肖凡踏步走到卡帕身前,淡淡的說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趙包,趙包!明天我可以幫你一起套趙包的話,如果你的身份不方便出場,我,我可以去我的書房,那,那有竊聽設備,你要我問什麼,要我說什麼我都全力配合你。”卡帕對著肖凡抬起自己的雙手,好像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肖凡一樣。但是肖凡不為所動的搖搖頭,笑著說道:“不夠,你的命就值這點?”
肖凡也不知道卡帕究竟有多少情瞞著自己,但是他感覺今天白天那一次威脅還不夠,所以他在發現端倪之後並沒有立馬揭穿卡帕而是要讓他感覺到這種走投無路的感覺,這樣才能逼迫他為了保命說出可能還沒有說出來的東西,至於是什麼肖凡也不知道,他也隻是試一試而已。
“我……我。”卡帕緊皺著眉頭,目光不斷的在肖凡和自己的臉上來回交錯;驚恐的他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連連說道:“我,我還有個消息,我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你一定會喜歡的,一定能夠值我的命錢。”
“你說。”肖凡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他抬起頭來望著肖凡,緊閉著雙眼,麵如死灰的緩緩開口:“趙包他原名其實不叫趙包而是年皞,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真實的名字,隻是有一次無意中在華夏遊玩的時候,在華夏的電視上看到了他,才知道他是你們那的一個醫生。我想,我想如果你按照這個名字去調查的話,一定,一定能查出很多東西的。”
“是他?”肖凡聽到卡帕嘴裏說出年皞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不由楞了一下,說實話還是非常意外的,不過仔細想想又在意料之中;畢竟原先西醫協會背後的金主還要林榮的影子,林榮在支持西醫協會之後安插幾個自己的人進去那也是天經地義的。而年皞作為徐鬱的學生出入林榮家中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且年皞這人一直以來的形象就是愚蠢大條,根本不會有人把他和精明謹慎的毒梟聯係在一起,果然人不可貌相,老祖宗的話總是那麼有道理。肖凡淡淡的看著卡帕,就這一眼,卡帕連忙抬手一邊擺手一邊搖頭,說道:“我,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知道的也全都跟你說了,你去查查那個年皞,一定能得到你背後想要的東西。”
“不用,我認識他。”肖凡淡淡的說道,卡帕一聽渾身一震,看著肖凡的眼神仿佛見了鬼一樣,他是真的越來越沒有辦法琢磨透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仿佛他什麼都知道一樣;小肖凡麵無表情的看著卡帕,接著說道:“你就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去做就可以了,明天晚上就把年皞,哦,不,是趙包引誘到書房,然後跟他談話。原本我打算跟你一起去的,既然你有這套設備,你就自己去吧,省的讓他看出了破綻。我不管你說什麼,我的目的就是讓他親口承認自己販毒並且供出他背後的老板,你按照我教你的去問。”
說著肖凡一句一句的和卡帕說,這卡帕此時哪還有幺蛾子敢弄,隻有老老實實的在一旁聽著肖凡把話說完。
……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時間慢慢的流轉到了第二天夜裏。
沒有收到任何信號的年皞按照原定的計劃帶著一整船的毒品往中間那個碼頭靠近,年皞站在船頭,時不時的拿著望遠鏡打量碼頭的情況;站在他身旁的小弟不理解的問道:“頭兒,這上一次你都是再上遊那碼頭卸貨,這一次他們又沒有給我們發危險信號,為什麼要到中間這個碼頭來啊,這麼多碼頭裏麵就中間這個碼頭最難停船了,一不小心就容易在船板上砸出一個大洞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裏隱約就是有種不安的預感,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一點,做我們這行的有這種不好的預感就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去,讓船上所有的兄弟都打起精神來,另外靠岸之前還是要給他們打信號詢問一下情況,雖然合作那麼多年了,但是每一次都要當第一次來做。”年皞表情嚴峻的說道,他在此處的表現和跟在徐鬱身旁的表現完全不一樣。如果在最開始的時候,肖凡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年皞就用如此謹慎的態度來輔助徐鬱對付肖凡,恐怕中醫協會和肖凡如今的局麵還真難說。
年皞的船按照原定計劃靠近中間碼頭,先警惕的打了打信號燈,在得到碼頭安全的回應之後,那船才慢慢靠岸。年皞從船上跳了下來,這時阿薩早已經在碼頭前恭候多時了,年皞與阿薩算得上是特殊的朋友了,兩人見麵比擁抱示意。阿薩看著年皞笑著說道:“趙包,看來你老板最近是要發大財了啊,上一批貨這才過了幾天又來了第二批,我們老板也跟著你們一起發財啊。”
“哪裏的話,還不是你們這裏管的鬆,如果向我們那抓的那麼嚴,半年能跑一次跑成功了都是大大吉大利了。你也不想想原來你給我們送貨的時候,我在碼頭接你,哪裏敢這麼笑著大聲跟你說話,每次都恨不得我們兩個都是啞巴,能用手語解決一切的問題。”
“哈哈哈哈。”阿薩大聲的笑了出來,伸手摟住了年皞的胳膊,笑著說道:“說的也是,想想那幾年你可連頓飯都沒有正經的請我吃過,每一次都是在車上或者船上偷偷摸摸的喝一杯,上一次你走的急,這一次就讓他們卸貨吧,跟我去喝一杯。你放心,這裏是我老大的地盤絕對出不了事情,出了事兒也算我們的,跟你沒有關係,走。”
“等等。”阿薩說著就要摟著年皞離開,但是警惕的年皞似乎感覺到了有哪裏不對勁兒,他眯著眼睛看著阿薩說道:“兄弟,今天怎麼這麼熱情啊?”年皞對一切反常的事情似乎都特別敏感,畢竟走貨這事兒就像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賺錢,一個不小心就能把腦袋給丟了,他不謹慎也不行啊。
阿薩愣了一下,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嗬嗬,還是趙包兄弟眼睛尖,一下就看出來有事情了;不瞞你說,不是我要找你喝酒,是我們老大卡帕想要見見你。”
“你老大?”年皞一聽一下愣住了,皺著眉頭反問道:“你老大為什麼要見我?我們這幾年交往業務,不都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嗎,你也沒有見過我的老板啊,這突然就要見我,你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嗎?”
“還能因為什麼事情?”阿薩笑著看著年皞說道:“你們最近的這批毒品,純度是一批比一批高,這買的人趨之若鶩,就上一次到我們這裏的那批貨沒有多久就賣完了。而且現在在黑市的價格上是越來越高,很多人都看中了這方麵的商機,都希望和你們搭橋。但是這個地方賺錢的人隻能是我們老大,所以我們老大有些話想要讓你帶回去給你的老板,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這樣。”年皞聽著嘴角一挑,這事兒到是常有,如果阿薩編個其他的理由或是支支吾吾的,年皞一定不會相信,可是阿薩直接了當的用這麼利益的一個話題引誘年皞去卡帕那,年皞一點也不懷疑,他反而笑著替他幕後的老板說道:“這有錢,肯定是越多越好了,我們也想多賺錢,那就多出貨。買的人越多越好啊,你老板想要一個人壟斷這邊的話,那肯定是要付出更多的成本的,這做生意就是這樣。”
“這些話你跟我說沒有用,你得跟我老板說去,不過我可要給你提前打個招呼,我老板他脾氣不太好而且殺過的人可不少,你要是一不小心把他熱的不高興了,我還真不知道他能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趙包冷笑一聲看著年皞說道,趙包越是這樣,年皞心中的懷疑就越少。
年皞笑著看著阿薩說道:“我知道你老大卡帕,名聲在外啊。不過我不怕他,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能給他帶來錢,我這人就算再讓他討厭,但是錢都不會讓他殺了我。你覺得你的老大會跟前過不去嗎?哈哈哈,走,帶我去見你的老大。”年皞信心滿滿的說道,阿薩見年皞上了鉤,心中感歎一聲:“兄弟,對不住了,我也是為了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