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所有當時嘲諷過我的人,所有當時對我落井下石的人;是他們的欺騙,是他們的嘲笑,是他們對我肆意的欺淩才讓我變成現在這樣的,還有老師!如果不是老師的視而不見,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去找老師,他們竟然還覺得是我勾引了我們班的男生,曾幾何時我可是他們眼裏的好學生啊!”或許是覺得有些嘲諷,鬱可說到這裏的時候那扭曲的臉龐上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像是對自己所承受的這一切無聲的控訴。
“不行,縱然他們有錯,每個人的錯誤都造成了你的悲劇,但是他們不用為你殉葬,如果因為你一個人的仇恨,拉著他們一起全都為你陪葬,那又會是多少個家庭的破碎。”肖凡企圖勸說女鬼放棄,因為那些人或許是幫凶但是在法律上他們沒有犯罪,哪怕是那個所謂的“鄰居姐姐”也沒有犯罪,從根上講這是校園欺淩的極端體現而已。
“你的意思是不幫我麼?”女鬼冷冷的看著肖凡,那白茫茫一片的眼眸中折射出了一絲陰霾的目光。肖凡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堅持說道:
“如果你是想要讓我幫你殺掉你剛剛說的那些人,我拒絕並且我也會想盡辦法阻止你的。哪怕是犧牲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的生活,我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按照你的描述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他們大部分人現在都已經是父親、母親、丈夫或者妻子,你這樣做實在太殘忍了。”
“那他們對我做的這些事情就不殘忍麼?我還必須像個白蓮花一樣去原諒他們?感化他們?讓他們到我的墓碑前給送花?”女鬼冷笑一聲,連著反問三個問題,問的肖凡啞口無言。眼下的情況就連肖凡也沒有辦法說個兩全之策了。
就在眼下的情況僵持不下的時候,肖凡身後的小木雙手抱著肖凡的大腿,同時把自己的小腦袋從後麵伸了出來,看著站在肖凡身前的鬱可說道:“大螞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媽媽從小就告訴我做人要問心無愧,他們把這個姐姐害成現在這樣,是當為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我覺得應該帶這個姐姐去找她們,看看他們這幾年到底有無悔改。至於該怎麼處理,交給他們自己吧。”
小木的意思是把這些人的命交在這些人自己手裏,如果他們對鬱可的死感到愧疚,那麼一定會自責,那樣鬱可就沒有理由報複他們了;如果他們不以為然反倒是津津樂道,那鬱可要是想做些什麼,肖凡也沒理由去攔,畢竟那也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肖凡思來想去覺得有些道理,這些人的命就交到他們自己手裏吧;想著肖凡抬起頭來看著鬱可說道:“你告訴我一些更加詳細的信息,我想辦法把你的同學們全都聚集在一起,讓你見一麵。看看他們的態度,或許你能了解到一些當年不曾了解的事情,如果他們當真是草芥人命,有意逼你跳樓,那你要報複他們我絕不做阻攔。”
“好。”女鬼點點頭答應了肖凡。
肖凡點點頭說道:“那你再回到我的手機裏躲著吧。”
女鬼聞言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你的手機現在已經跟靈界斷掉了,我既然從你的手機裏麵出來了就再也沒有回去的可能。我就在這裏等你,這個給你,你到了之後用這個喊我就行,我立馬就回到。”說話間女鬼拿了一個戒指遞給了肖凡。
鬼魂可以通過貼身之物感應傳送,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肖凡現在還留著黑袍鬼的黑袍等著找到地方之後把他接回來呢。肖凡點了點頭,想道黑袍鬼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最開始時鬱可說的話,想了想肖凡問道:
“最開始你說靈界是他們想讓我看到的靈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肖凡總覺得鬱可話裏有話,所以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
“黑袍鬼無緣無故的對你那麼好,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麼?他為了你放棄靈界使者這件事情難道你就沒有覺得是真是假麼?還有你那師傅張青中,你難道就沒有覺得他有很多事情瞞著你麼?你,還是你麼?”鬱可淡淡的說道。
肖凡問一個問題是為了得到答案的,可讓他鬱悶的是,鬱可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反倒是又給他丟出了四個問號,而且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更加讓肖凡覺得疑惑和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如果這鬱可不是故意在糊弄肖凡的話,那就一定是她知道了些什麼內幕。畢竟她隱藏在肖凡手機裏應該有段時間了,就連黑袍鬼都沒有發現她,她所隱藏的地方搞不好還真是個BUG區域。
“什麼意思?”肖凡沒有聽懂,所以直接開口問道,詢問鬱可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鬱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能說的就這麼多,我所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不過我還可以告訴你,人死了去靈界,那誰死了去天上呢?修煉者修煉成神才能去天上?那天上的神死了之後該去哪裏呢?又回到靈界,轉身再次為人?”
亂。
肖凡此時的腦袋裏就隻有一個亂字,他隱約能夠捕捉到鬱可想要表達的重點,但是這個重點就像是一團亂麻裏麵的一個線頭而已,肖凡有那麼一瞬間看得到,但是想要把它抓出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哎。”他歎息一聲沒有再問,但是他心理的疑惑又多了些許;他是覺得黑袍鬼和張青中都有很多事情隱瞞著他,但是他並不絕對這兩個人是壞人,畢竟他們給予自己的幫助實在太多,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走到現在。
看來所謂的靈界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自己去一步一步探索清楚;想著這些,肖凡把手裏的戒指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看著女鬼說道:“那我先走,你等我消息。”
“我知道你馬上就要離開華夏去國外了,去特丹市。我希望你能在離開這裏之前幫我解決這件事情,我已經等了足夠多的時間了,不想再繼續等下去了。”女鬼冷冷的看著肖凡。肖凡點點頭說道:“放心吧。”
話音落下,肖凡抱起地上的小木縱身一躍跳上那懸崖峭壁,借用內力的力量一步一步往山崖上麵走去。兩人重新落在懸崖上,肖凡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小木的腦袋,這一直閉著眼睛的小丫頭才敢睜開眼睛,看看四周,見著沒有女鬼,沒有懸崖峭壁這個小家夥才有模有樣的鬆口氣,用那稚嫩的小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奶聲奶氣道:“真是嚇死我了。”
還沒等肖凡說話安慰她呢,她雙手抓住肖凡的胳膊,瞪大了眼睛看著肖凡說道:“大螞蚱,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我朋友說你是個厲害的醫生,可是她從來沒有告訴我你還是個厲害的道士呢,會修煉的道士!”
“哈哈哈。”肖凡聽到小木說自己是道士,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他伸手按在這小丫頭的腦袋上,輕聲道:“誒,我跟你說我是道士這件事情要保密,你可不能見誰都說知道嗎?”畢竟現在知道肖凡真實身份的人不多,肖凡還是需要保密的。
雖然肖凡知道,這個秘密已經開始慢慢浮出水麵了,而當秘密徹底公之於眾的時候也就是他肖凡在“人類世界”消失的時候了,在這之前他必須把沒做完的事情全都做完。
“我知道了,小木一定給大螞蚱保密。誒,那個黃叔叔還在那躺著呢,這山上說不定真有野狼,我們趕快去看看吧。”小木說道。要不是小木提醒,肖凡還把黃督查給忘了,他抬手在自己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笑著說道:
“你看我這記性,走!”
……
京北中醫院
“我怎麼就什麼都記不起來呢?”黃督查坐在病房裏,滿臉鬱悶的說道;從路上回來就是這樣的,他感覺自己昨天晚上的記憶出現了一段空擋,這倒也讓肖凡鬆了一口氣,不然還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呢,站在他病床前的肖凡笑著說道:“黃督察你就別想了,我不都給你說了麼,昨天咋們出車禍了。你為了,那個躲突然從路邊衝出來的山羊把車撞山上了。好在你這方向盤是往左邊打的,你要是往右邊打的,我和小木這命都要交在你手上了。”
黃督察麵帶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給肖院長平白無故的添了這個麻煩。那一定是我太困了,哎。”
“沒事,醫生不是說了麼,您腦袋受了撞擊,有一段記憶空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是醫生我也不會騙你,你這身體好好調養幾天就沒事了。”肖凡笑著說道,兩人正在屋子裏聊天呢,那景中寒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西醫協會的徐鬱以及他的大弟子年晧。
“黃督察,聽到您住院的消息可把我擔心的不行,連忙我放下手頭的工作就跑過來看看您。”徐鬱進門就咧嘴笑著說道,說話的功夫他把手中的花籃、水果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放在黃督察的床頭。
“一點小意外,沒什麼事的。不過你來了正好,也不用我這個病號在到處去找你了。”黃督察笑著指著徐鬱說道;徐鬱一聽黃督察找自己那心裏一下樂了起來,他自己在心裏琢磨著肯定是去參加國際醫學峰會的事情,這個以往都是西醫協會參加的而且一直以來都是比拚的西醫,國際醫學峰會的主辦方是國際醫療協會,這個和自己的東家歐斯托財團是一個投資,所以每年西醫協會都能拿個獎回來,當然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野雞獎項。
第一名這種世界最高榮譽他們是從來沒有拿過的,但是這也沒有什麼妨礙。想著徐鬱笑著更靠近了黃督察的病床,說道:“我在,黃督查有什麼要吩咐我和西醫協會去做的,盡管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