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交易。”肖凡很快搜索到了一個關鍵的信息,他麵上笑著點點頭,應聲道:“我不緊張,跟著荊醫生幹活有大把的美金可以賺,有美金我就不緊張。”
荊戈點點頭將自己的錢包掏了出來,將一張銀行卡直接甩給肖凡:“密碼八個八,立馬正好十萬美金。誒,既然都已經跟我出來了,這錢就是你的了。要想有命花那得想辦法帶著咱們一起好好回去。”別看荊戈如此慷慨好像很重用肖凡的樣子,但是稍有些智商的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是花錢買肖凡用他的命保自己的命。
再說了,對於荊戈這樣的人來說金錢已經是多到讓他們麻木的一個數字而已,十萬美金對他來說就像是勾勾手就可以扔掉的零花錢一樣,一點也不心疼。肖凡從他手裏接過那張銀行卡,麵上流露出無比的感激神情,笑著說到:“謝謝荊醫生,有了這筆錢我也能回家娶個老婆了。誒荊醫生你有媳婦麼?”
“媳婦……。”荊戈似乎被肖凡無意間的一句話帶入了某種特殊的情景之中,他輕笑一聲冷哼道:“原先有個女朋友,但是跑了。”
“跑了?”肖凡錯愕道:“荊醫生這麼有錢,又怎麼受鱷魚老大器重哪個女人跟了你那不都是她的福氣啊,這怎麼會舍得跑了呢?”肖凡通過這種拉家常的方式逐漸的取的荊戈的更多信任,荊戈也似乎非常需要肖凡這樣一個傾訴對象。
他搖搖頭說道:“我的事情你就不知道,其實比起現在這樣揮金如土的生活我更懷念之前普普通通做個醫生的日子,有個女朋友,有父母的期許每天被那些患者當成神一樣對待。而且完全不需要擔心會沒有明天,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我才是最幸福的,但是我遇到了肖凡,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他讓我在所有人麵前丟臉,我受不了同事的嘲笑辭掉了工作,但是我除了醫生我什麼都不會做。
我甚至跑去賣專業的醫療器材,受盡白眼就連我的父母在知道我辭職之後一氣之下腦血臥床不起,我的女朋友更是在我最無奈的時候選擇了離開。如果不是無意中遇到了鱷魚,可能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是黃浦江裏麵一具徒增冤氣的屍體罷了。”
一旁的肖凡不由啞然,他沒有想到在當初那件事情之後,自己離開了南湖但是荊戈卻以為自己的虛榮經受了這麼多的東西;但是這一切始作俑者都不過是他心裏那卑微的自卑感而已,如果他能及時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道歉認錯,他的同事們一定也不會就這樣抓著他這些不堪的過往不放的。
而且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現在成為一名危害四方的製毒師的理由,肖凡抬起頭來望著荊戈沒有說話;但是荊戈似乎就像是上了發條的玩具一樣已經無法抑製住自己內心的狂躁和憤怒,他的表情在黑暗中船上馬燈的照耀下逐漸的變得扭曲和恐怖。漸漸地,那扭曲的臉龐上轉而又帶著一絲笑容:
“如果我遇上肖凡,再讓我遇上他我一定會大聲的告訴他,我並不比他差。現在南湖已經被我的新型毒品占領了,隻要這批貨在分銷下去,全國都將會被這毒品占領;到時候肖凡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那些人渣,其實我算是個好人對麼?我用毒品直接清掃了那些垃圾,我對我現在這個工作還挺滿意的。哈哈哈哈”
肖凡雖然現在恨不得就直接把荊戈一把推入冰冷的河水中淹死算了,但是還沒有完成的任務提醒他必須堅持到最後;除卻眉頭不著痕跡的動了一下之外,肖凡沒有表現出其他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反倒是笑著問道:“荊醫生,你之前跟我說肖凡是華夏國最厲害的醫生了,咱們這個毒品又不是毒藥,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辦法治啊,好像隻要意誌力堅強的人都能治好毒癮的。”
“哈哈哈哈。”荊戈聞言發出一陣讓肖凡毛骨悚然的大笑,他眯著的眼睛裏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同時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在肖凡麵前比了三根手指頭,笑著說道:“百分之三十的純度提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意味著隻要一點點,沒錯就指甲蓋大小這麼幾毫克的量就能讓一個人的神經係統被完全的摧毀,是摧毀!神經係統都已經被摧毀了,你認為憑借堅強的意誌還有恢複的可能麼?這是病理性的摧毀,所以它根本就是毒藥,當癮君子們第一次吸它們的時候,他們的大腦神經就已經被破壞了,我不相信肖凡有辦法可以恢複人的神經。最關鍵的是什麼你知道麼,最關鍵的!”
荊戈越說越瘋狂,他真的對自己的傑作非常的滿意,就像是狂熱者宣揚自己的精神一樣向肖凡炫耀他的毒品,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現在說的越多就越給肖凡往後的治療過程階段提供更多的幫助,雖然微乎其微,當然這些都已經是後話了。
肖凡呆呆的看著荊戈,順著他的話問道:“什麼,什麼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這些毒藥在吸毒的人看來,它不是毒藥而是黃金,是比黃金還要珍貴的讓他們上天堂的寶貝!哪怕知道後果是什麼,他們依舊會像是狗聞到了肉包子一樣圍上來,它會讓我們賺到大把大把的美金,也能讓這種東西在短時間內迅速擴散開來。不怕告訴你,在這之前除了南湖省之外還有幾批貨流向了海外,現在估計已經四處開花了!哈哈哈哈。”荊戈大笑著說道,仿佛能夠毒害的人越多,他就越好開心一樣。
“你就不怕有人來要你的命麼?”肖凡心裏一沉,淡淡的說道;言語中已經有遮掩不住的憤怒但是此時此刻已經完全陷入癲狂的荊戈根本就沒有聽出什麼不尋常的東西,他反而是興奮的手舞足蹈,大聲應道:“不怕!我不會死,我不是有你麼!哈哈哈,所以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注定要讓我的作品充斥著這個肮髒的世界,對了,我給我的毒品取了個新的名字,我希望你也記住,它的名字叫做羅曼蒂克。怎麼樣,很漂亮的,很唯美,很容易讓人上癮的名字吧?”
一旁的肖凡哪怕是裝也裝的笑不出來了,他低垂著眼眸默不作聲的坐在那,看著荊戈像個傻子一樣說著說著還跳了起來。肖凡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忍住,忍住,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必須得想辦法將那頭的接頭人也一並抓獲,徹底的推翻這次交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濤濤的江水中夾雜著的是馬達的轟鳴聲和荊戈已經瘋狂的笑聲;劃破夜空,劃破肖凡心裏對於一個人評判標準的底線。因為台風天氣,水流非常快,船員們的神經也都是高度緊張,所以船的行駛速度非常快;坐火車要將近一天才能到的路程,淩晨兩點多肖凡和荊戈他們就已經到了南湖某處邊緣的野港口處。
臨近靠岸的時候,荊戈站在第一艘貨船的船頭對著岸邊閃了三下,很快一片深黑的岸上也亮起了手電燈光的照耀,來回閃了七下。數清楚之後,荊戈才轉身揮揮手,對著手底下人的喊道:“靠岸,靠岸,快點!天就快亮了,馬上把船給我靠岸!”
船上眾人聞言立馬從船艙裏衝了出來,忙碌著將三艘貨船一字排開,慢慢朝著岸邊靠近;肖凡站在荊戈身旁,目光一動不動的打量著岸邊的情況,他的手指頭則是輕輕的敲打著自己的褲腿邊兒,如果自己沒有辦法通知到林建國的話,那麼隻有自己一個人就要把這所有的人都製服了,這對於肖凡來說並不是難事兒。
但是得讓這麼多人一個不漏網的全抓起來那可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了,畢竟一旦打起來混亂的場麵跑掉幾個人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人;而且肖凡知道在身後這些貨船上全都埋了炸彈的,隻要情況不對勁兒,他們就會炸船,毒品見了水那就沒影了,到時候沒有物證的話,肖凡就算把他們都抓了,也最多就算個偷渡,關幾個月還得把荊戈這些人遣送回去,他掌握著藥方到時候製造毒品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治標不治本。
而且這一次如果沒有成功,下一次荊戈會變得無比狡猾基本上不會再給肖凡任何的機會了。一時半會之間肖凡實在也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好主意,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就在肖凡思量這些東西的時候,船已經靠了岸。
此時在岸邊上停著十幾輛大貨車,這些貨車負責把這些偽裝各式各樣的貨物運送出去;但是實際上真正帶貨物的就隻有一半,剩下一半則是負責偽裝和吸引檢查的樣板車。在貨車的中間站著一個光頭男,他穿著一身花襯衫,金鏈子像是狗鏈子一樣吊在脖子上,見著荊戈和肖凡從船上走了下來,他笑著迎了上來,大聲說道:“荊醫生,早就聽說金三角的荊醫生了,這一次總算能見著真人了,我們老大可說了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荊醫生,畢竟您親自來送貨辛苦,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