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林建國聲音有些許的哽咽,他也沒有跟景老寒暄什麼而是用著比較快的語速說道:“我現在人就在中醫院的搶救室這邊,我們遇到了車禍;肖凡重傷,現在正在醫院的急救室裏麵,但是醫生稀缺,值班醫生說肖凡的病情實在是太重了,他隻敢對肖凡進行急救處理,所以我打電話給你,讓你趕快過來給肖凡做手術!”
“肖凡車禍重傷?!”景老一聽這消息,心裏一下炸了。刷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我,我馬上過來,現在就過來!”
周圍的舒唱、李冰兒和張敏三人,外加張強和風畫都是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張敏是頭,她皺著眉頭焦急的問道:“景老,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凡車禍重傷,現在在中醫院的急救室,林建國打電話讓我趕快去給肖凡做手術。快點準備車!”景老說話的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張強二話不說連忙朝著車庫跑去,大聲說道:“我去拿車,你們在大門口等我!”
眾人也都來不及收拾什麼,就這麼往別墅門口跑去;坐上了張強的車之後,一行人火急火燎的朝著中醫院的方向趕去;這一路上車上的人都皺著眉頭,隻聽見景老一個勁兒的不理解的嘀咕道:“肖凡怎麼可能會重傷呢?一場車禍為什麼能讓他重傷呢。”
舒唱越聽心裏越著急,還沒見著人呢眼睛就一個勁兒的在那嘩啦啦的流眼淚;張敏則是不停的用手抓著張強的肩膀,一聲接著一聲的催促道:“快點!你開快點,再快點!”
“姑奶奶我已經夠快了,這在市區我都已經開到八十碼了!明天我估計都要去交警隊解釋一下是什麼情況了。”張強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他心裏也著急,咬一咬牙將那油門踩到底,基本上是賽車的速度衝向中醫院的方向。
到了醫院,眾人一看渾身傷口,還在冒血的肖凡;一下子雙腿就軟了,舒唱一個勁兒的在那抹眼淚,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張敏和冰兒兩人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後槽牙,才勉強讓自己紅著的眼眶上,打轉的眼淚沒有留下來,因為她們知道,接下來還要給肖凡做手術呢。
“張敏、冰兒你們兩個留下來,舒唱、風畫、張強你們三個人出去,在外麵等著我們。”景老是這個時候眾人的中流砥柱,他一邊招呼護士準備手術,一邊準備自己主刀選了張敏和李冰兒兩人做自己的助手。
這個時候醫院的其他醫生也都趕到了,針對林榮父子兩個進行進一步的搶救!
“讓我留在這裏吧,我或許能幫到我老師!”風畫是有內力的人,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留在這裏或許在關鍵的時候有所幫助。景老抬頭看了一眼風畫,雖然風畫是個實習生,但是他情緒還算穩定,是個做手術護士的好選擇。
“好。”景老也沒多想就點點頭應下來,他卻沒有想到就是自己這麼小小的一個決定,將肖凡的命救了回來,這是後話。
舒唱是被其他人從手術室裏抬出來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因為此時她的腦子裏全都是肖凡躺在病床上渾身是血的模樣,這畫麵隻要一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就讓她的心一陣一陣的絞痛;她一走出手術室,整個人就軟在了地上,死死的用自己的嘴巴咬住自己的胳膊,無聲的痛哭抽泣了起來!
等,現在手術室外麵的人能做的就隻有等!林建國站在不遠處,心裏也是心急如焚,然而此時他為了肖凡和自己的身份不暴露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擔心,這種內心的煎熬才是最讓人難過的;這時候,肖凡出事的消息也不知道從哪裏放了出去。
各媒體平台、電視台都針對這件事情做了第一時間的報道:“神醫肖凡遭遇重大車禍,車子翻入橋下,重傷搶救,生死未卜!”這樣的頭版頭條,一下子讓深夜本已經歸於平靜的京北市再次喧嘩了起來。
尤其是在醫生們的微信群裏,這個消息簡直就像是病毒一樣迅速的擴散開來;中醫協會的所有醫生,今天晚上基本上都沒有一個睡著的;因為眼看著中醫協會越來越好,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基本上是他們的支柱肖凡竟然生死未卜?
最開心的應該就是西醫協會的人,特別是西醫協會的會長徐鬱,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起初還以為是假消息,可當越來越多人開始討論並且證實這個消息之後,興奮的他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興奮的一個勁兒的坐在床上拍手,弄得他的老婆還以為他突然之間得了什麼神經病一樣。
“頭,消息傳的太快了,我們根本都封不住;現在醫院外麵全是記者,不過我們已經讓警察和醫院保安封鎖醫院了,不允許無光人等隨意進出。不會打擾到這邊。”一個警察走到林建國身旁,輕聲說道。
林建國點了點頭,沉聲道:“媒體想要把真相告訴群眾是他們的職責無可厚非,讓我們的人要積極引導,不要和對方發生任何衝突;另外現在這個時候是醫院搶救三位傷者的重要時間,不讓他們進來采訪是為了保護傷者的生命安全,這一點要告訴他們,讓他們理解我們的工作。”
“是!”
此時手術室中也已經忙活開了,景老滿頭大汗不停的在生命監測儀器和肖凡的身體上來回轉動;那右手拿著醫用鑷子不停的往肖凡的肚子裏填止血紗布,可還是止不住身體上大出血的情況。隻有緊急針對肖凡驗血,調用血庫中的血量進行血液補充。
肖凡傷的實在是太嚴重了!
手術緊張的進行著,一轉眼就十幾個小時過去了;景老已經專注的進行著手術,滿頭大汗卻根本感覺不到自己已經站立了十幾個小時,旁邊的護士沒有一個說累的,大家都在全力以赴的協助景老完成這次手術,將肖凡從鬼門關裏拉回來。
“怎麼做了這麼久的手術?”林建國看著窗戶外麵再一次天黑的的夜色,心裏焦急的歎息了一聲。這時,手下的人帶來了盒飯,遞給林建國:“頭,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你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有喝,這樣下去可不行,要不吃一點吧。”
“吃不下。”林建國搖搖頭,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手術室裏的醫生和護士們哪裏不是和我一樣?景老那麼大年紀了,已經做了十三個小時的手術了,接下來還要多少時間依舊是個未知數,這種情況,我怎麼吃得下飯?不吃。”
手下的人聽著林建國的話,隻有輕聲歎息一聲,這一時半會的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才好了。林建國抬頭看了一眼那一直是亮著紅燈的手術室,心煩意亂。不由轉身朝著醫院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去,站在走廊的窗戶旁朝著外麵看,卻意外的發現,這時候醫院的門口竟然坐了很多很多的人!
男女老少都有,他們的手裏都捧著代表康複的康乃馨,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坐在醫院的門口。林建國這會兒功夫也才反應過來,好像今天一天整個中醫院都比較安靜。
“大家都知道肖凡肖院長在做手術,景老已經做了十幾個小時手術了。所以無論是醫生還是來看病的病人,都自覺的降低聲音,所以才會這麼安靜。”林建國身旁的同事似乎看出了林建國心裏在想什麼,他輕聲解釋了一句。林建國點了點頭,抬手指著窗戶那邊,醫院門口坐著的一群人輕聲道:
“他們呢?他們是幹什麼的?”
“醫生,肖凡診斷過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占了大部分,還有一些自發趕來支持肖凡的市民,他們希望用這種方式,默默的支持肖凡;讓他度過這一次難關。”
林建國聞言,心中無比的感觸,輕聲道:“不得不承認,肖凡是個好醫生啊!希望他能度過這次難關吧,對了,我昨天晚上讓你查的那些中巴客人,你查到怎麼樣了。”
手下一聽,身子一正,壓低了聲音輕聲道:“頭,都按照你的要求查過了。那的確是從周邊開往京北的中巴車,司機也是在這條線路上跑了多少年的老司機了,人還沒送到醫院就沒了,醫生給出的初步診斷是心髒病突發。現在遺體就在太平間放著呢,最終的診斷結果可能要等法醫解剖檢驗之後才能得出結論。
至於您讓我查的中巴車上那些客人我也都查過了。他們的確是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和正常的信息,都是些正常人,並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這些人就連個犯罪記錄都沒有,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場因為司機心髒病突發,導致的車禍。”
“這車禍意外來的可真是時候。”林建國是打心底裏不覺得這是意外。手下一聽不由愣了一下,看著林建國說道:“頭兒,那大橋離著水麵十幾米高呢,就算馬上把人從水裏撈出來了那也是重傷,我打聽了出來的護士;這林榮父子兩個人的情況特別不樂觀,特別是林一天,好像都已經快不行了,他們如果自導自演的話,沒必要下這麼狠的手吧?”
“如果這箱子裏麵的東西,足以要他們的命,這就值得他們冒險這麼做。”林建國淡淡的說道,話音落下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來看著手下說道:“那個運送藥品的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麼,真的是特效藥麼?”
“的確是有三個大試管一樣的東西,但是因為撞擊的緣故已經破損了,裏麵的東西被河水衝刷和稀釋,雖然依舊能檢車到一些殘留的成分,但這並不能判斷出原先究竟是什麼東西,也就是說,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特效藥。”手下如實的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林建國。
林建國一聽,眉頭就不由的皺了起來,輕聲道:“我知道了。”實際上林建國的心裏還是把懷疑的苗頭指向了林榮父子兩個,這或許就是一場苦肉計而已,林榮父子兩個人之所以會選擇這種鋌而走險的辦法,說明今天晚上他林建國和肖凡兩人已經抓到了林榮父子兩人的把柄。
“哎!”這時候的林建國竟然有些自責,自己如果能夠早日確定,讓這林榮父子兩個伏法歸案,那也不會把事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肖凡到底怎麼樣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