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往那宿舍門口一站,眼睛一下就瞪了起來。他原本想過自己可能會見到鬼,但是沒有想到會見得這麼徹底,這麼直接!就看見一男一女兩個家夥吊在那宿舍裏。肖凡盯著他們,他們兩個也直勾勾的盯著肖凡。
這要是之前的肖凡,估計嚇得轉頭就跑了。但對於現在已經是元嬰階的肖凡來說,這種級別的吊死鬼跟餓死鬼差不多,看多了都已經習慣了。更何況還有小災在,在小災眼裏可沒有恐懼這一說,估計就隻有能吃和不能吃這一說。
顯然眼前這兩個東西,小災是不能吃的,所以它立馬就要張開嘴巴噴火了。肖凡皺著眉頭連忙喊住了小災,好家夥這破樓要是被點燃了,不要幾分鍾就燒的一幹二淨。肖凡看著這兩個吊死鬼淡淡的說道:
“行了,別在這嚇人了。你們嚇不到我的。”說完肖凡身體裏有意的釋放出一絲絲金色的內力,那兩個吊死鬼一看就知道肖凡是“內行”趕忙從繩子上落了下來,兩人互相攙扶著往後退了一步,躲在了那角落裏,竟是換著他們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肖凡和小災。
特別是小災,奶聲奶氣的叫一聲。那兩個吊死鬼就能跟著顫抖一聲,肖凡怎麼看也看不出來這兩個吊死鬼就是那大爺口中害死了六對情侶的厲鬼啊,他們身上好像並沒有那麼重的戾氣,相反反而還有一種特別虛落的感覺。
這還真的隻能嚇嚇普通人,碰上稍微看的明白一點的都不會害怕;肖凡眉頭皺了起來,疑惑的看著這兩個吊死鬼問道:“你們兩個是這的厲鬼?”說話時,肖凡仔細的打量了這兩個人打扮,像極了幾十年前的學生裝,兩人沒有回答基本上就已經確認了身份。
“是,是我們。”兩個吊死鬼互相看了一眼,其中那男人點點頭聲音低落的說到;話音落下,不等肖凡開口,那男鬼抬頭望著肖凡接著說道:“你,你是鬼差麼?”
“我不是。”肖凡搖了搖頭:“我隻是能夠看到你們而已,有時候還會和你們的同類打打交道。所以我並不覺得奇怪。”
“你不怕我們?”女鬼開口說道。
“比你們更凶的我都見過,你們的狀態我的清楚的很。隻要我把你們扔到外麵的太陽底下,估計不要半分鍾你們兩個就魂飛魄散了吧。”肖凡沉聲說道,但讓肖凡始料未及的是那男鬼在聽到肖凡的威脅之後竟發出了一聲淡淡的笑容:
“如果你能解決掉我們,那真的是太好了。在這裏這麼多年,對我們兩個人來說簡直就是折磨,折磨啊。每天早上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都要把當年經曆的死亡再經曆一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你們可以選擇投胎,又為什麼要留在這裏害人呢?我可聽說死在你們兩個手上的情侶有至少12人。”肖凡並沒有選擇立馬相信這男鬼的話,他如果真是說的那麼可憐為什麼還要害人。
“不是我們殺的,不是我們殺的。是一群帶著鬼臉麵具的人殺的。”女鬼拚命的搖頭,皺著眉頭大聲說道。
鬼臉麵具?肖凡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眼睛一下瞪了起來。他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看著那女鬼說道:“鬼臉麵具?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如果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是否能夠給我們兩個一個痛快的?”女鬼抬起頭來,一臉決絕的看著肖凡。看來這些年他們兩個的確受夠了折磨,竟然不要求肖凡救他們而是求著能灰飛煙滅。
“你說。”肖凡麵無表情的回應女鬼的請求:“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們兩個的確是幾十年前死在這裏的,但是我們不是被批鬥批死的,是在這裏自殺的。”女鬼臉上露出一抹黯然的神傷:“父母反對,學校也要處分我們。我們兩個頂不住那麼大的壓力所以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我們死了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狀態,我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遠處有光在吸引著我們朝那個方向走。”
那是靈界的召喚,肖凡在心裏想著,這個女鬼說的應該不是假話;至少她的確經曆過那一瞬間。聽到這裏肖凡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跟著那光的方向走,那應該是轉世的路。”
“去不了。”男鬼苦笑一聲回到了肖凡的問題:“我們兩個甚至連這一棟紅房子都沒有辦法出去,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們企圖出去,就會被東西擋住。這房子就像是無形的牢籠一樣把我們困在裏麵。後麵我們才發現原來是有一群帶著鬼麵具的家夥想要利用我們嚇人,讓周圍所有的人都遠離這棟房子。”
“他們冒充我們殺人,把所有靠近著棟房子的情侶全都殺了吊在書上。偽裝成我們報複的模樣,有人來這房子裏探查情況,我們就要把他們嚇跑;如果不照著他們的意思的辦,那麼等待我們的將是抽打,那種痛比肉體上的鞭笞還要痛上十倍。”女鬼似乎說說,都能感覺到那種切膚的疼痛,渾身都跟著一陣顫抖。
原來這兩個屌死鬼竟然是鬼麵組織的人清空這一片區域的工具而已,說得不好聽就像是養的看見護院的狗一樣。沒想到鬼麵組織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過肖凡自從上次救了舒月之後就知道在鬼麵組織裏麵肯定有道行頗深的道士。
“這麼說,鬼麵人現在在這裏?”肖凡眉頭皺了起來,一下子警惕了起來;目光在四周打量。那女鬼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現在白天不會在這裏,隻有晚上才會在。他們在地底下好像弄了個地下室,我們兩個偷偷去找過,但是地底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他們來的時候我們又不敢跟上去看,所以他們到底占著這個地方幹什麼,我們也不得而知。”
“說了這麼多,我怎麼相信你們?”肖凡問道,畢竟聽來聽去都是這兩個吊死鬼的一麵之詞而已。那女鬼聽著肖凡的話,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了過去。她二話不說突然爬上了二樓的護欄,而後縱身一躍,朝著那遠處的陽光跳了出去!
“誒!”肖凡下意識的伸手抓過去,同時大聲喊了一句。可讓肖凡沒想到的是,明明是一層空氣,但那女鬼就好像裝上了密封的玻璃罩一樣,整個人竟是被彈了回來,狠狠的摔倒在肖凡的腳下。
肖凡連忙把這個女鬼扶了起來,皺著眉頭輕聲問道:“你沒事吧?”這會兒肖凡不得不相信這兩個吊死鬼所說的都是真話。
“我沒事,這會兒你相信我了吧?”女鬼苦笑一聲看著肖凡,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無奈和痛苦。肖凡點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摸向剛剛那女鬼撞擊過的空中區域。奇怪,肖凡的手可以毫無阻礙的在兩邊穿梭,偏偏就是女鬼出不去。難不成這裏麵有什麼特殊的法陣壓著?就像當年那舒月被一把金錢劍壓著一樣。
“求求你,殺了我們吧?這樣的生活我們已經受夠了,什麼都不要隻希望能夠有個痛快的。”女鬼和男鬼兩人抱在一起,用著異常淒慘的聲音哀求著肖凡。如果這時候黑袍鬼和肖凡還保持著聯係的話,肖凡或許能夠有更簡單和仁慈的方式解救這對可憐的鴛鴦。可現如今這種狀況下,肖凡要想救出這兩人隻有弄清楚鬼麵組織到底在這裏搞什麼,摸到原因之後把這地方的禁錮給破了。
想了想,肖凡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在熬一晚上,我現在先離開但是晚上的時候會再過來,到時候我會弄清楚在這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麼,隻要我弄清楚了就有辦法放你們兩個出去,到時候你們就能去投胎了。”
這兩人隻求一死,根本就沒有奢求過能夠再投胎;聽到肖凡的話,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女鬼低著頭,輕聲說道:“反正這幾十年都已經熬過來了,如果真能再投胎多熬這一晚上又如何?”
“他們晚上什麼時候來?”肖凡開口問道。
“晚上十一點之後絕對不會超過十二點。因為他們在淩晨三點之前就會離開,時間不會呆的太長。”女鬼輕聲說道。
肖凡點了點頭:“好,那你們兩個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當我從沒有來過。今天晚上十一點我會再來,記住,千萬不能讓那些戴麵具的家夥知道我們現在的談話,不然你們兩個就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了。”
這是這兩個冤魂唯一的機會了,他們哪裏敢不當一回事,連連點頭。肖凡交代完之後,就快速的離開,從紅房子出來直接回了中醫院。
路上,肖凡掏出手機給林建國打了個電話:“喂?”
“你的演講很精彩,大家都很支持你。”林建國笑著說道,他似乎總是在關注著肖凡的最新動態;不過這時候肖凡可沒有心思說這個:“我在京北大學的一處鬧鬼的破房子裏,發現了鬼麵組織的蹤跡。”
“那是什麼地方,他們的實驗室?還是隻是一個聯絡點而已?”林建國出聲問道,隔著電話肖凡都能感覺到林建國的疑惑。因為林建國自己都覺得這可能是胡野拖延時間的一個幌子而已,沒有想到肖凡竟真的能從裏麵找到蛛絲馬跡。
“不知道,連那紅房子裏麵究竟哪裏藏了鬼麵組織的密室我都沒找到。而且他們每次到這地方的時間非常短,是晚上11點到第二天淩晨三點。這和上次胡野出發的時間根本就不吻合。”肖凡皺著眉頭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不是胡野交代的那個點?隻不過他誤打誤撞,真的說出來了一個?”林建國語氣怪異的問道,竟有這麼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