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肖凡心中長歎一聲，自然之道這是自己和餓死鬼不斷交換的緣故；而且每一次上身似乎對自己的靈魂也會造成損害。
但肖凡肯定無法如實相告，想了想點點頭委婉道：“景老不愧是如今華夏中醫的代表人，一語道破困擾肖某多年的問題，我這體質特殊，我師傅也曾為改善我這特殊的體質耗費了很多心血。卻沒有成功。”
久病成醫，或許肖凡醫術如此高超也是有道理的，景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麵帶愧疚的說道：“可能老朽也幫不了肖先生了。”
“無妨。”肖凡搖搖頭，並不覺得意外；頓了頓繼續說道：“上次在飛機上聽聞景老說您這有百年人參，不瞞您說；我有一秘方恐怕就需要這百年人參來做藥引子，如果景老您方便出手的話，多少錢晚輩都願意買。”
“肖先生見外了。在貴重的藥材在我這它始終就是一抹藥材，送給肖先生也無妨。隻是……”說道這裏景老忽然眉頭一皺。
肖凡這一下就緊張了起來，探頭望去小心翼翼的問道：“隻是什麼？”
景老搖一搖頭：“這百年人參太過於稀有，而它的陽勁兒隻要小小一根就能讓人大補。所以大多數流通的，都不會是完整的，我不太肯定我手中的百年人參，是否能夠幫到肖先生。”
肖凡聞言一愣，顯然他沒想到景老手中的人參竟然隻是百年人參的一小部分？這人參本就不大，這又是一小塊，得小到什麼程度？
“肖先生等景某幾分鍾。”景老站了起來，轉身走進了身後的房間；沒過多久，手裏拿著一個顫木盒子走了出來。
“這個就是景某收藏的百年人參。”景老把手中的盒子遞給了肖凡；肖凡站起身來雙手接過人參，輕道一聲謝謝，緊接著打開一看，不由有些失望：這隻是百年人參一根須莫而已。但肖凡也是學醫的自然明白就是這一根須莫也能有莫大的用處，切下一塊做藥引都是大補的東西。
可那是對於常人，對於肖凡來說這一根須莫恐怕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過這有總比沒有好，景老肯把這麼稀罕的東西給他肖凡也是好意。
“多謝景老。”肖凡收下人參，恭敬的對景老鞠了個身子。
景老卻淡淡一笑，晃晃手示意不要在意這些東西，不緊不慢的從身後拿出一本殘破的書籍往肖凡身前一放說道：“我一直想要和肖先生坐下來好好聊聊，就是想聊聊我手裏這本書，裏麵很多地方，都是我看不懂的。如果能在肖先生這裏得到啟發，那景某真的感激不盡。”
說著，景老把手中的書卷遞給了肖凡；肖凡接過那書卷一看，心中不由詫異：這是張仲景的手書殘本？臥槽，這麼老古董的東西，先不說它是怎麼保存下來的，更讓肖凡感覺到好奇的是這個東西是怎麼到景老手裏的。
肖凡小心翼翼的打開第一頁，生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會讓這本殘本灰飛煙滅一般；一旁的景老看出了肖凡的緊張與小心笑著揮揮手說道：“無妨，這是我讓人幫我弄的仿本，弄不壞，弄壞了也不要緊，不值錢。”
“景老，這東西您從哪裏弄來的？”肖凡不理解的問道。
“咳咳”景老幹咳兩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我有個老朋友，喜歡和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打交道，不瞞肖先生他曾經倒過鬥，就這手抄和那百年人參都是他送我的禮物。”
倒鬥，就是盜墓。
肖凡聞言心中一突，不由對景老年輕時的故事有些好奇；倘若不是有個傳奇人生，又怎麼會認識倒鬥的朋友。
“誒，對了！”景老忽然一聲驚呼。
引得正低頭看那手持殘本的肖凡一怔，抬起頭來看著景老疑惑道：“怎麼了？”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可以把肖先生介紹給我那位朋友，或許他那還會有百年人參也說不定。”景老笑著說道。
肖凡正愁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裏找百年人參呢，麵色一喜連連點頭：“好！那可又要麻煩景老一番了。進來，如果方便的話您可以把您朋友的電話給我，我自己給他打電話，也不用麻煩景老”
“他沒有電話。”景老苦笑一聲搖搖手道：“明天，明天我帶你起找他。”
“好吧。”肖凡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張仲景殘本，將它輕輕放在桌子上緩緩說道：“景老，衛生間在哪裏？我先去一趟衛生間，而後回來在和你仔細討論一下這本殘本失缺與晦澀難懂的地方。”
“好，好，好。”景老高興的連續點頭，抬手指了指右前方的小房間：“在那個方向。”
肖凡點點頭往那邊走去，同時掏出了手機給餓死鬼大哥發了一條微信：
“大哥，我想請張仲景老前輩幫個忙。”
“肖凡，你如果想請張仲景老前輩與景中寒老醫生相交談，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餓死鬼沒有回複肖凡，倒是舒月立馬給肖凡發了一條微信。
肖凡一愣，皺著眉頭滿是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首先你的身體根本吃不消，其次張仲景前輩不管他生前為人如何，但總有對人世的依戀，在與景老一番徹夜長談，很難保他不會有想要就這樣留在你身體裏的想法，其三景老也不是一般人，他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和他聊天的不是一個人，如果讓他知道了你的秘密那對你來說是沒有好處的，至少我相信那個叫林建國的也會知道。”
舒月認認真真的回了肖凡一大段文字，顯然不是在和肖凡開玩笑。肖凡認認真真的在衛生間裏把舒月的話看完，輕歎一聲回到：“那怎麼辦，那豈不是要露餡？我怎麼不能這個時候找個理由走掉吧？”
想想肖凡都覺得尷尬他也不想景老失望，而就在這個時候餓死鬼回了肖凡：
“在，怎麼了？”
肖凡想了想，把聊天框裏起初打的我要上身幾個字刪了去，遲疑片刻問道：“大哥，那個你能幫我問一下張仲景前輩，他以前是不是寫過一個手本啊，是關於傷寒雜病論在內的一些疑難雜症的記錄與治療方法。”
等了幾分鍾，餓死鬼才給肖凡回了消息：“恩。寫過。”
“能不能讓老前輩把完整版的發我一下，最好是那種簡單明了的。”肖凡想了想說道。
“發給你的東西都會自動轉化成你能看得懂的東西。不過……”餓死鬼這條消息斷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把另一半消息發了過來：“有啊，但是這東西很貴啊。”
又要我精神氣，肖凡心裏一陣鬱悶的哀嚎，這次死活是不肯鬆口，打算空手套白狼了：“大哥，不行啊，我已經欠了很多了，再來我真的活不過我今年生日啊。我下個月就生日了”
“……”
舒月給肖凡發了一陣省略號。
餓死鬼也是隔了一會兒才給肖凡回到消息：“嗨呀，我這都還沒說話呢，你著急什麼，誰跟你說要你精神氣了，隻是想和你做一個更，更，額，更進一步的交易。”
“什麼交易？”肖凡聞言心中不由咯噔一聲，下意識的就起了一絲絲防備；更進一步的交易，難道自己對於它們來說還有比精神氣、上升更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嗎？
“當然，我做生意從來都是講信用的，隻要你答應跟我做進一步的交易，之前欠我的精神氣一筆勾銷！”餓死鬼好似很大方一樣，竟把肖凡之前欠下的一屁股債，一句話就給抵消了。
這反而讓肖凡更加謹慎了一些問道：“到底是什麼交易？”
“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你，等你突破了現在的境界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不然今天你是肯定拿不到這完整版的手抄殘本了。”
餓死鬼談完了條件就開始磨肖凡了。
肖凡心想，自己也沒什麼東西好讓它們惦記的，就肉身和靈魂，上它們也上過了，精神氣提它們也一直在提，最壞還能怎樣？
而且她們也不像是想一下子把他往死裏逼的樣子，咬咬牙肖凡點點頭回到：“好，我答應你”
“好！”餓死鬼見肖凡答應的這麼爽快，二話不說把那手抄卷完整版給肖凡發了過來：“嘿嘿，你點開，這些都是信號形式的，比你那之前的古武功法還要高端，打開就能進你腦子。”
臥槽，這麼好，肖凡心中一突剛剛自己還在想要怎麼邊翻邊和景老聊呢，謝了一聲餓死鬼，趕忙收了手機往外麵走去。
肖凡走出來的時候，那之前坐在位置上的景老此時雙手背在身後，有些焦著的來回踱步，顯然是等肖凡等的時間太長，有些焦急了。
見肖凡走了出來景老麵色一喜，趕緊在位置上做了下來，把肖凡的椅子拉的離自己近了很多，不知道什麼時候桌子上景老也擺了一盞明亮的複古馬燈；一點不會因為天黑下來而影響兩個人的視線。
“景老，這手抄是醫聖張仲景的遺作，晚輩很多地方或有理解不對也希望景老能夠指出來；讓晚輩也能在和您討論的過程中一同進步。”肖凡謙虛的拱一拱手，而此時此刻隻要他一定下心來，那腦海中清晰的翻譯過的白話文版的張仲景手抄此時完整的一頁一頁清晰的出現。
眼中那手抄殘本是哪一頁，腦海中相對比的就是哪一頁；這讓肖凡有一種正在考試，但是考試答案赫然就在眼前的快感！
一開始他還是聽景老提問，到了後麵肖凡實在是憋不住，從頭大尾給景老解釋了一遍，甚至是殘本上沒有的，遺失了的肖凡也說了出來。
景老由起初的討論的心態，到後麵完全是被肖凡所折服，隻顧著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看著口若懸河的肖凡，中途還打斷了一次肖凡，這唯一一次的打斷還不是上廁所，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房間裏拿出紙幣，跟個學生一樣認真記下肖凡說的每一句話。
那半夜忙完了回來的李間，看到眼前的場景都是一愣，擦擦眼睛隻當自己是不是把肖凡與自己老師看反了。
可仔細一看，確實講課的肖凡，而認真聽課做出學習姿態，時不時認真提問並做下筆記的是景中寒。
連自己老師都如此，他李間有什麼理由去休息？也跟著悄無聲息的往兩人身後一站，跟著一起聽肖凡講課，而李間臉上的表情也隨著肖凡講課的深入，越聽越驚訝，越聽越精神！
他感覺肖凡就是一本活著的中醫瑰寶，所講所述竟都是很多已經模糊了的中醫概念。
一晚上師徒兩人如饑似渴，講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了，講到肖凡把整本殘本當初教材全都給講完了，兩人還是瞪著眼睛，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景老看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殘本，又看看肖凡，竟忽然笑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殘本往那垃圾桶裏一扔，搖搖頭道：“我把這殘本視為珍寶，可肖先生一晚上竟沒有翻它一頁，卻把它裏麵的東西全都解釋透了，我要這殘本有什麼用，都不如我這一本筆記本值錢啊！”
景老得意洋洋的揮了揮自己手中的筆記本，恭敬的站起身來再次對肖凡行鞠躬大禮，隻是那稱呼肖凡的稱呼改了口：“老師在上，請一定受學生一拜。”
額……
肖凡知道自己這一晚上下來，景老恐怕對自己已經是崇拜到天上去了；好在這一日老師當一回也無妨；
就是邊上的李間頗為尷尬，跟著景老對肖凡恭敬一拜，喊了一聲：“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