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多,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可又不好意思再去跟琉璃的媽媽要吃的,畢竟中午剛剛大吵了一架,害的她女兒都無心吃飯。我這一去,定會被她逮住問個沒完。
於是我也沒有跟孫琪打招呼,悄悄地徑自出門去了。
琉璃的家離這裏的鬧市還有一段距離,而經過了這片集市再走一會兒,才能到達青幫的地頭。琉璃正是在那鬧市上被抓起來的。
經過集市時,我咿咿呀呀的同小販們交流,好不容易才買到了一些泰國小吃墊饑,一邊吃一邊走,又走了好一陣才到了廣場。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大部分人都清閑無事的時候,因此我一路走來,就連清淨之處也會有人相聚,閑話家常,又或是擺起了一桌麻將,嘰嘰喳喳。集市之處更不用說,自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可是當我快要到達這個廣場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裏的人似乎逐漸稀少起來,等我走到廣場附近,四周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我心想,現在光天化日,即使我走到廣場上閑逛幾圈,也沒人會起疑心的吧。
於是我看了看四周,又觀察了一下青幫門口的守衛,大搖大擺的走上了廣場。
可是,我的腳剛踏上廣場,離我最近的人便朝我走了過來,他凶神惡煞的瞪著眼睛對我用泰語說了什麼,我尷尬的笑笑,對他說道:“不好意思,我是過來旅遊的遊客,不會講泰語,當然,也聽不懂。”
為了表示自己的天真,我更是沒心沒肺的又衝他笑了一下。
對麵的男人也是一臉疑惑,我剛覺得有機可乘,可以以聽不懂為理由,躲在這裏待一會兒了,誰知這時又走過來一個人,憑直覺來看,他應該是中國人。
果然,他用中文對我說道:“不好意思,這裏不是一般人可以來的地方,看在你是中國人的份上,我就救你一次,你看到了麼,前麵是青幫的大宅,這裏所有的人都是青幫的手下,你隨意闖進來,是會遭到懲罰的。”
我看了這個男人一眼,覺得他雖是青幫中人,但麵目和善,似乎還是比較好相處的,於是我繼續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問道:“這位大哥,看在我們是老鄉的份上,你跟我說說,這廣場中間的雕像是個什麼東西啊。”
一聽我提到雕像,他似乎有些緊張,趕緊繃起了臉來,大聲的嗬斥我道:“多管閑事!讓你滾你就滾,不然被抓到青幫裏麵去,到時候你想出來也出不來了!”
這人話中有話,隨時對我的警告,倒也是為我好,想是身在異國他鄉,遇到國人也會有一絲難得的親切。
於是我假裝嚇得連連後退,卻又沒有離去,而是又湊到跟前,對他悄聲說道:“大哥,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中國人,不然,今晚我叫上同伴,我們喝一杯怎麼樣,也算是交你這個朋友,報答一下你的恩情。”
一聽喝酒,這人來了興致,隻是又思索了片刻之後,才對我說道:“現在不行,不過,等天黑之後我倒是可是溜出去。”
與男人商議確定之後,我便回家找到孫琪,向她說明了這些。孫琪點點頭道:“可以,我們將他灌醉,說不定能套出些消息來。”
我們說話之間,琉璃走了進來,插嘴道:“我也要去。”
我有些擔心,便問道:“琉璃,你不是……”
還沒等我說完,琉璃堅定地告訴我說:“我仔細想了想孫琪姐說的話,我覺得雖然話是很了些,卻沒錯,我必須得走出來,才能活下去。而且,你們不懂泰語,萬一被他們算計了怎麼辦,就讓我去吧。”
我還在猶豫著,卻沒想到琉璃的一席話倒是說服了孫琪,孫琪一口答應了下來:“琉璃說得對,那就跟我們一起去吧,隻是到時候你躲在簡憶身邊,如果出事的話記得保護好自己。”
見孫琪答應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天暗下來,我和孫琪、琉璃二人按照約定到達了青幫附近的一家酒館。不一會兒,那位男人也過來了。
交談之中,我們得知,這個男人叫做大智,是幾年前來泰國做生意時加入了青幫。
太過深奧的問題我們不敢輕易問出口,隻好假裝隨意的問了一些關於青幫守衛的問題。
聽大誌的意思,我們那天夜探青幫的事情並沒有敗露,而青幫四周安排眼線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聽到這些,我放下心來,心想隻要沒有被發現,接下來的事情還算是好辦。
隻是,我注意到大誌說話間,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就朝琉璃飄過去,幾杯酒下肚,竟打著膽子抓起了琉璃的手。我剛要製止,琉璃卻擋住了我,笑眯眯地對大誌說道:“大哥,能不能帶我去青幫裏麵看看?”
雖然已經有些醉了,但大誌的理智並沒有丟,三言兩語的拒絕了琉璃,就向琉璃講起了前幾天晚上貓狗大戰、把整個青幫搞得雞飛狗跳的故事,惹得琉璃笑的花枝亂顫。
這時孫琪湊過來對我說道:“這琉璃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這分明就是有做間諜的潛質啊。”
我有些急躁,瞥了孫琪一眼,不動聲色地將琉璃的手從大誌手中掙脫出來,對著大誌說道:“大哥,時間也不早了,我有些不勝酒力,該回去了。”
大誌也沒有為難我們,隻說自己也該回去值班了,便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扶著門框回過頭來朝著我們說道:“這位姑娘,嗝……”說著便打了個飽嗝,“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哈哈……看著眼熟……”
說完,又看了琉璃一眼,猥瑣的笑了笑,便轉身走了。
我心道不好,琉璃前幾天剛被他們抓起來過,我竟然就這樣又將琉璃帶到了這裏,於是一拍腦袋,站起身帶著琉璃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