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媽媽洗了碗之後就過來和我們一起看電視了。她端來了瓜子,還有一盤圓圓的東西。
我和孫琪都沒吃過,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她說:“這個是麻子,要放在嘴裏把皮磕出去。”
我說:“這麼小的一點東西還要把皮給磕了,這難度也太大了吧。”
我和孫琪都試了一試,想不到還真不行。小女孩笑了,說這個我都行。他媽媽說:“你們剛開始吃,可能吃不慣。要是你們吃多了,就上癮了。”說著就招呼我們吃起瓜子來。
邊吃我邊問奶奶不過來看電視嗎?小女兒媽媽說老人家眼睛不好,不喜歡看電視,就喜歡一個人在那個屋子裏。
我接著問她們是不是屬於苗族?
她說是的,他們整個村都是苗族。這村子可大了,隻是因為地勢的關係,大家住的比較散而已。特別是最裏麵的那些苗族平時很少外出,整天就窩在山裏。
我問那他們還會講苗語嗎?她說小女孩奶奶還會,從她和小女孩爸爸開始就都不會了。
很奇怪的,出了山裏,慢慢的外麵的人就不會講苗語了。不過苗族的歌還是會唱幾首,所以到了火把節的時候我們還還是會到火把山上去打歌的。
我說我以前看書的時候總看到你們苗族村裏麵有養蠱的人家,現在還有沒有呀。
她說這個確實有,不過都是山裏麵的女人弄出的一些把戲。她小的時候家裏麵就提醒過她,不要和山裏的那些人來往。所以這個東西經常聽人說,可是她自己也沒怎麼真正見過。
不過她小的時候看別人遇到過這麼一件事。那時她還小,在水塘邊洗澡。聽到一個苗族小女孩的聲音,就回頭看了看。誰知道,人沒看到,就看到樹叢裏有兩隻腳腳掌衝著天在動。
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以為自己遇上了怪物,嚇得差點跌進了湖裏。
她很好奇,就躲在一個樹樁後麵看。發現原來是一個苗族打扮的小女孩拉著一個小男孩在走。
一根繩子拴在那個小男孩的脖子上,繩子的另一頭在小女孩手上,而那個小男孩居然倒立著跟著小女孩走。可是那個小男孩卻像是很聽話的樣子,也不喊累也不哭鬧。
她看著小男孩的臉都紫了,可是依然一句話都不說的倒立著。一邊走小女孩的嘴裏還默默念著些什麼。
末了,就看到那個小女孩拿著一根柳條在抽打小男孩。那柳條也不大,可是一抽上去,那個小男孩的皮立刻就出現了一條黑色的血痕。
她都不敢看了,趕緊跑回了家。
那個小男孩她知道,比較調皮,是村子裏的娃娃頭。經常領著一夥小弟到處去做壞事,他也欺負過在自己的弟弟。這次受到這樣的懲罰她本來應該高興的,可是當時她心裏卻隻是害怕。
後來事情果然鬧大了,這個孩子回來之後已經快要死了。村子裏好多人都去看了她也跟著她媽媽去看。
他們家請了一個大神,那個大神說:“小孩子是惹了山裏的苗女了,苗女在他身上下了個蠱。”
小男孩家問大神有沒有事,大嬸說:“現在沒事了,蠱蟲把他送回來就走了。你們好好照顧他,幫他養好身子就行了。”
那個小男孩的爸爸不甘心,說要去深山裏找人報複。
大神趕忙說道:“這件事全因為你家小孩子不懂事,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鬧大。這次人家算是給足了你們麵子,要不然這孩子早死了。日後好好的管教好你的兒子,不要讓他再出去做壞事了。”
小女孩的媽媽說完這事以後笑了笑說:“這件事過了以後,就沒聽說過這類的事了,裏村和外村也很少往來了。不過他們說的那種蠱蟲我倒是沒見著。聽人說,蠱蟲其實就是一般的蟲子,隻是經過人類培養以後才會出現不同。”
我說聽說老奶奶也在養蟲子。她笑著說那哪是蟲子呀,是蠶。她婆婆是從裏麵嫁出來的,在山裏麵她們以養蠶為生,出來之後依然保留了這個習慣。
我說可是大師傅說,他也不知道他媽養蠶的目的呀。她對我說大師傅就是一個木頭疙瘩,他天天趴在桌子上雕花,估計都不知道蠶是用來紡絲的了。也難怪,他媽養這東西也從來沒和她提起有什麼用。
我想看來真的是我想遠了,原來老太太就隻是養幾條蠶而已。看來缺乏溝通就是這樣呀,容易把東西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它們想歪了。
我們聊了一會,因為小姑娘第二天還要上學,他媽媽就帶她進房了。想到明天還要到山裏麵,我們也說:“我們也想先休息了。”
於是她媽媽招呼著我們洗了臉和腳。並對我們說:“明天孩子上學我順便喊你們。”我們向小姑娘的媽媽表示了感謝之後就回去睡覺了。
晚上做夢的時候夢見睡覺的時候看到窗子邊有個黑影,然後就被嚇醒了,起來之後才發現什麼也沒有。我看了看孫琪,發現她好像也在做什麼惡夢似的,整個頭在那裏搖動著。
我很擔心她,就想把她叫醒,可是想到明天她還要看病,怕影響她睡眠,於是在她身邊看著她的反應。慢慢的她的夢也平靜了下來,於是我又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們就被叫起來了。小女孩的媽媽送小女孩上學,我和孫琪則按照昨天的路線爬上了山。
到了那裏之後才發現,山上已經有三家人了。
排頭的一家是一個女人領著一個男孩子,孩子始終背對著我們,所以我根本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我們到了以後隻有他母親回頭看了一下。
第二家人是一個爸爸領著的一對雙胞胎女兒,父親年紀有點大了,兩個女兒看樣子也應該有二十出頭了吧,兩人各拿了一本蠟筆小新坐在是樓梯上看。
第三家人是是兩個中年婦女,一看就知道誰有病。因為其中一個女人的手臂大得出奇,每一隻手臂都快有她的腰粗了,垂在兩側的手臂把她的兩個肩膀都拉下去了。這一巴掌要是達到誰身上,那這人肯定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