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語歌剛剛坐下,那老大夫便搭上了她的脈,隨口一問:“姑娘,可是哪裏不舒服?”
“大夫,我想問一下......”蕭語歌咬了咬唇,說實話,這話還真有點說不出口。
“小姑娘,大夫麵前無難言之隱,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問題越早越好解決。”看慣了這種情況的老大夫撫須微微一笑。
蕭語歌揉了揉自己頭,輕咳了一聲,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大夫,我想問一下,像我這麼大了,還從來都沒有來過月信的,正常嗎?是不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姑娘應該及笄了吧?”老大夫又問。
“嗯,剛剛及笄。”蕭語歌點點頭。
“女子十二三歲本就該來月信,小姑娘十五及笄了,還不來,確實罕見,但並非個例!小姑娘不必擔憂,剛才老夫替你把過脈,你的身體無恙,或許是體質特殊罷了,切勿過分憂心,順其自然就好。”
蕭語歌一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多謝大夫!”
“嗯。”老大夫撫須點了點頭。
出了醫館之後,蕭語歌一掃剛才的陰霾,一把拉著清洛的手:“清洛,走,帶你吃張記烤鴨去!”她一直擔心是不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既然沒有問題,那就該吃吃,該喝喝,管它的!
千霆軒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剛才蕭語歌與老大夫的話,他是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雖然這是歌兒的隱私問題,但卻讓他不由得心生疑慮,他記得歌兒說在義莊義診的那天,在回城的路上,他聞到了歌兒身上有血腥味,而風豔娘卻暗指是歌兒身上來了月信,可歌兒剛才明明說她從未來過月信,看來,那天她們都說了謊。
聯想到歌兒居然受了那麼重的內傷,不知為何,心頭陡然一跳,難道說......看來他該去證明一些東西了。
“明揚!”
“爺!”
“去查一件事情......”
畫舫上。
“芙兒!”寧風一腳踏進去,便看到了喝得滿臉通紅的蕭語芙。
“風哥哥,你怎麼來了?”蕭語芙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寧風一眼,又摸索著倒了一杯酒,遞給他:“你是來陪我喝酒的,對不對?”
“寧世子,奴婢也是沒辦法了,才去請的您,您快勸勸郡主吧。”安鈴在一旁著急不已。
“芙兒,注意你現在的身份,你怎麼可以到這種地方來喝酒,萬一被人看到了,說到皇上跟前,那如何是好?”寧風心中到底還是憐惜蕭語芙。
也對,畢竟從小就愛慕到大的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風哥哥,我以前很喜歡郡主這個身份,可是現在,我真的很討厭這個身份。”蕭語芙無力地抬著手臂,心有不甘地說道:“以前思塵哥哥那麼愛我,他說過,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他都永遠愛我,可是,他說謊了,我成了郡主,他卻愛上了蕭語歌,還說娶我,隻是因為我氣運之女而已......”
“芙兒,你醉了,我帶你回去。”寧風知道,不能讓她再繼續這麼瘋下去,不然,被人看出來,那就麻煩了。
“我不回去!”蕭語芙卻是一把推開了他:“我爹,我娘,我哥哥,你們的心裏統統都隻有歌兒,你們都覺得她現在孤身一人可憐,可你們誰為我想過,我被她搶了十幾年的人生,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十多年來,我以為自己寄人籬下,我拚命地去討好身邊的每一個人,我害怕他們會拋棄我,你們可憐她,為什麼不可憐可憐我呢?”
“芙兒,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寧風知道,她再這麼嚷嚷,真的麻煩大了。
“我不要!”蕭語芙又給自己猛灌了一杯酒,跟著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揮舞著手:“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麼郡主,我隻想要回到思塵哥哥愛我的時候......”有了高貴的身份,可卻失去了愛的人,她的心如有刀絞一般。
“芙兒!”寧風怕她摔倒,連忙上前扶著她,豈料她腳下一扭,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有人舉報,這裏有賊人密謀造反!馬上把這裏圍起來,一艘一艘地給我搜!”有官兵帶人馬突然衝了進來,映入他們眼瞼卻是:寧世子與國安郡主摟摟抱抱地在一起!
“放肆!”回過神來的寧風,連忙一把將蕭語芙推到安鈴的懷中,自己則是怒喝著帶頭的人。
“世子殿下息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那帶頭之人快速看了一眼畫舫裏,確定沒有什麼可疑之人之後,便帶著人退了出去。
可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寧世子與國安郡主居然在畫舫上私會!
誰都知道,國安郡主現在可是與太子殿下有著婚約,如今居然背著太子殿下在這裏與寧世子私會,若傳到皇上那裏,豈不是闖大禍了?
寧風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可能中了某個有心人的圈套了,情急之下,命安鈴趕快將蕭語芙帶回相府,餘下的事情自己來解決,可是,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他又該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很快,這件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逆女!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蕭戰氣得麵紅耳赤,差點沒氣出個好歹來。
“爹,事情不是您聽到的那樣......”蕭語芙跪在那裏,哭著解釋。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現在外麵都在傳,國安郡主私會寧世子,若不是因為你是氣運之女,你現在便要嫁入寧府中。”蕭戰氣到胸口疼痛。
“爹,事情真不是那樣的......”出了這樣的事情,蕭語芙也是百口莫辯。
“那是怎樣的?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在那種地方喝得爛醉,還是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你讓別人怎麼想?”蕭戰氣得雙目通紅。
“老爺,事情已經這樣了,您再生氣也於事無補,別再把身子氣壞了。”一旁的夫人溫言軟語地勸著,看向自己女兒,也是失望地搖搖頭。
蕭戰又把怒火遷到了夫人的身上:“你也是,不好好管教女兒,讓她整日在外拋頭露麵,才會釀出此等禍事出來!”
“我!”夫人也是被堵得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