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想說,你的輕功是我見過最好的。”蕭語歌站了起來,張開雙臂,深深呼吸,擁抱著這無邊的夜色,原來俯瞰京城的夜景,竟是這般的美麗。
“那要不要給一點獎賞呢?”千霆軒順勢從身後環住了她,與她一起欣賞著這盛世美景,其實,隻要有她在身邊,無論在哪,所見之處,皆是最美的風景。
“我可沒錢......”她鼓起臉頰,明天過後,她會更窮了。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那就捧個.......人場。”他低頭倏地擄獲她的紅唇,將後麵的話融化在彼此交疊的氣息中......
翌日。
原本相府兩位千金及笄之禮,京中多少達官貴人都應邀到場,可就因為出了蕭語芙與千思塵那樣的事情,蕭戰決定簡約操辦,最愛麵子的他,自是不願就此而失了臉麵。
盡管如此,平日與蕭戰交好的官員們還是先後到了場,就連遠在江州的寧王寧致遠也到了場,他是蘭照國第二個異姓王爺,年輕時,曾與先皇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
千思塵還有寧風他們自然也都來了,這倒是在蕭語歌意料之中,少了這些人,那蕭府今日的戲可就沒那麼精彩了。
昨晚她就和千霆軒說好了,為了避嫌,今天他不會出現在她的及笄宴上,當然,蕭語歌也是怕他會壞了自己的計劃。
及笄禮是每個女孩最重要的成人之禮,所以,一般家中大人都非常重視,尤其是像蕭家這般的高官權貴,若非正好前幾日出了蕭語芙的那趟子事,恐怕,她們的及笄禮會是整個京城最氣派的。
當一襲流仙紅衣的蕭語歌緩緩步入大廳,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襲紅衣似火,一頭烏發如墨,眉若遠山含黛,膚如白雪凝脂,星眸皓齒,每走一處都變得驚豔,每走一步,似乎都踏在了他們的心尖上,那身紅衣,仿佛天生就是為她而作的,在光影的映襯下,她宛如誤入凡塵的神明少女,就連揚起的發絲都在發光,美得不可方物!
剛還在端著茶杯的寧風,此時看直了雙眼,就連手中的茶杯掉落在桌上也渾然不覺,他從未想過,精心打扮過的蕭語歌竟然是這般美豔絕倫,糟糕了!是心動的感覺!
“蕭二小姐果然是人間絕色,丞相大人真是好福氣!”
不知是誰驚歎了一聲,縱然上月的荷花宴,蕭語歌驚豔過眾人,但親眼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而這一次,大廳上,哪個不是高官權貴,哪個不是見慣了萬千美人,可此刻,他們卻覺得以前所見,皆為俗物,眼前的才是人間絕色。
反觀蕭語歌身旁的蕭語芙,本就因為與千思塵之事羞於見人,雖然身上也穿著紅色華服,可數日來鬱鬱寡歡,整日以淚洗麵,玉麵憔悴,縱然是三尺多厚的粉亦難掩疲色,又怎及意氣風發的蕭語芙半分?
前世蕭語歌的每一次出場,都是蕭語芙的陪襯,這一世,她不再是。
“及笄禮開始!”
隨著福伯的那一聲落,象征著女子從此成為大人的及笄之禮便開始了。
府中丫環端上來花環和首飾,並各由各自的貼身丫頭清洛和安鈴為她們戴上,不得不說,戴上花環後的蕭語歌嫵媚中多了一抹少女特有的嬌憨,微微一笑,水光瀲灩的眸底似有星光在閃耀,總讓人不自覺地被她所吸引。
之後,丫環們又端上來特製的花香水,輕輕灑於她們的頭上,名曰:“洗笄浴。”丫環們圍著蕭語歌她們轉著圈,邊轉圈嘴裏還邊唱著什麼。
經過一係列的繁瑣禮節之後,福伯終於是為她們宣布及笄禮成,她們也盈盈下跪,向爹娘及眾人答謝,這就算正式完成了她們從小姑娘踏入了大人的儀式。
在答謝禮時,蕭語歌不經意地與千思塵的眼神相撞在一處,卻被他灼熱的目光給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眼瞼,心裏暗罵:這個死渣男,非要用那種眼神看她嗎?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到有另外一雙眼睛一直在緊盯著她,剛開始,她以為是楚天齊亦或是寧風,可是,順著那目光望去,才發現,一直盯著她看的人居然是寧王寧致遠。
這不是蕭語歌第一次見到寧致遠,但這一世,長大之後,確實是第一次見他,很奇怪,其他人看她的眼神,無非就是驚豔,可他看她的眼神,除了驚豔,更多的是震驚,那眼神更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蕭語歌微微蹙眉:奇怪,他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然而,寧致遠心中更是震驚不已:像!簡直太像了!
記憶中的那個美人,也是這樣一襲紅衣款款向他走來......
就在她們剛剛入座,宴會正式開始時,外麵忽然傳來了吵鬧聲,蕭語歌下意識朝門口望去,她知道,好戲開始了,唇角微微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老爺,外麵來了個瘋婆子,非要往裏麵闖,小的怎麼攔都攔不住!”這時,家丁匆匆來報。
“今天是我相府大喜之日,莫要讓人擾了興致,不過是上門討喜的婦人罷了,給她一點銀兩,打發她走便是了。”
“是!”
可沒出去一會兒,那家丁又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老爺,那瘋婆子說她叫蘭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老爺夫人說!”
“蘭姨?”蕭戰與夫人麵麵相覷,似乎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蘭姨?蘭姨!”蕭夫人猛地站了起來,顫聲道:“快!快把她帶進來!”
“夫人?”蕭戰一時不明白。
“老爺,您忘了嗎?蘭姨就是當年替妾身接生的人啊!”蕭夫人當即淚流滿麵,眾人不解,麵麵相覷。
“是她!”蕭戰聽了也是激動異常:“快!快把她帶進來!”
“快進去!”就在這時,家丁將那老婦人推了進來。
那老婦人消瘦的身子被那家丁一推,頓時跌倒在地,也就順勢一路爬到了蕭戰和蕭夫人麵前,並抬起了那張滿是滄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