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哥!”蕭語歌順勢撲進他的懷裏,忍不住放聲哭泣。
寧風的手僵在那裏,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他毅然抱住了她,原來她竟這般小巧,小到他似乎能一隻手就將她整個人抱住。
“風哥哥,我好難過,我愛的人背叛我,很快我連家都沒有了,以後我就是一個人了......”
“歌兒,你不會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我!”寧風情急之下衝口而出,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呆住了。
腦海裏不斷的回放著昨晚的情景,那種莫名的激動,那種無法言喻的喜悅,今天的失魂落魄,似乎都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得到了緩解,原來,不知不覺中,她開始走進了他的心裏。
最後,寧風親自將蕭語歌送回了相府,也正好遇到了楚天齊。
看到蕭語歌哭紅的眼睛,楚天齊頓時怒視著寧風:“你對歌兒做了什麼?”
“天齊,我,我沒有......”寧風被他這麼一吼,頓時連話都結巴了。
“哥哥,不關風哥哥的事情,是我自己心情不好而已。”蕭語歌怕他們在相府外麵打起來,連忙上前解釋:“哥哥,你們聊吧,我累了,先進去休息了。”
“我讓清洛燉了些你喜歡喝的涼粥,快進去喝吧。”楚天齊看向蕭語歌的眼神溫柔得都快要溢出來了。
“嗯。”蕭語歌知道他們有話要說,自然也不會傻到橫在那裏,今天就是最後一天留在這裏,她也該回去好好收拾一番了。
“天齊,我想跟你談談,有時間嗎?”寧風望著蕭語歌那嬌小的背影,心中久久無法平靜,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得到證實。
“我正好也有話要跟你說。走吧。”楚天齊也覺得是該坦言的時候,他都跟千思塵坦白了,沒理由不跟寧風說清楚,省得日後麻煩。
蕭語歌去了夫人的房裏。
“歌兒,你怎麼來了?”蕭夫人看到蕭語歌,竟有些意外,因為,平日裏,蕭語歌除了請安,幾乎很少主動來找她,她也一直很愧疚,是不是自己太忽略這個女兒,所以,女兒心裏怪她了,也一直在盡力彌補著。
“今天正好沒事,所以,想來陪陪娘。”蕭語歌緊挨著蕭夫人坐下,看到蕭夫人握住自己的手,心中一陣酸楚,或許這是她最後一天叫娘了。
“歌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蕭夫人敏感的察覺到了蕭語歌失落的神情。
“娘,沒事,隻是有點舍不得娘......”蕭語歌忽然抱住了蕭夫人,任淚水在心底流淌,叫了十多年的娘,或許從明天開始,她就沒有家,成了沒爹沒娘的野孩子了。
可蕭夫人卻誤會了:“你這傻孩子,雖說聖上的旨意是要你及笄之後便嫁入太子府,但太子府跟相府又不遠,你想娘,可以隨時回來。”
“不是......”蕭語歌將臉深深地埋在夫人的懷中,任心痛蔓延。
“乖,明天就是你及笄之日了,我的歌兒終於要長成大姑娘了。”蕭夫人輕撫著她如緞般柔順的秀發,心中有不舍,更多的是欣慰。
“娘,以後歌兒不在您和爹身邊了,您和爹要照顧好自己,您的咳症雖然已經好了,但飲食上還需要注意,您喜辣,但要稍微忌口,爹的腰痛雖然好了,但也不能太過於操勞......”
“歌兒,你到底怎麼了?”她的話終於是讓蕭夫人感到不安起來。
“娘,沒事,我隻想讓娘多抱抱我......”
“好,娘也很久沒好好抱抱我的歌兒了。”蕭夫人溫柔地抱著她,想著女兒長大了就要嫁出去,心中自是萬般的不舍。
“娘,明天也是姐姐的及笄之日,我希望娘能和爹爹求求情,解了姐姐的禁足,畢竟,這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歌兒,她做出那等有辱家門之事,還是和太子......你怎麼還替她說話?”蕭夫人不理解,總覺得自己這女兒太單純善良了。
“娘,這事兩人都有錯,也不能全怪姐姐一人,她與太子殿下本就相互喜歡,心愛之人,誰願與他人分享?我蘭昭國兒女本就是性情中人,也沒那麼保守,您和爹又何必為這事而耿耿於懷?何況,有沒有這事,過了及笄之後,姐姐都會嫁入太子府,您和爹又何必為了此事而與姐姐生了嫌隙?”
蕭夫人沉默了......
“娘......”
拗不過她,蕭夫人終於是鬆口了:“好吧,待會等你爹回來了,娘就跟他說說。”
“嗯,我今天一早去看姐姐,安鈴說姐姐昨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一直在哭,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姐姐會生病。”
蕭夫人輕歎了一聲,略染歲月的臉上多了一些無奈:“都怪平日裏,我們對她太過於縱容了,也總想著這孩子總是柔柔弱弱的,又怎麼會做出如此離經叛道之事來,還被聖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唉,你爹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娘,不管怎麼說,姐姐也是娘和爹的女兒,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等姐姐嫁過去了,那些流言自然就煙消雲散了。”
蕭夫人聽了之後,笑著點點頭:“還是我的歌兒懂事。”
母女倆聊了許久,從小聊著到大時的事情,蕭語歌總挑一些趣事聊,逗得蕭夫人喜笑顏開,就連一旁的丫環都感染到了她們的喜悅。
“夫人,老爺回府了!”這時,丫環來報。
“好。”蕭夫人隨整裝,站了起來。
“娘,您和爹爹說話,歌兒就先回避了。”蕭語歌知道,凡事適可而止就好,蕭語芙的事情,讓爹和娘去商量,她沒在場會更好。
“好,去吧,記得把那些新衣裳都試一試。”蕭夫人還特意提醒,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用心地替女兒挑選禮物,她希望女兒明天能大放異彩。
“嗯。”蕭語歌點了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忽又回過頭來,叫了一聲:“娘!”
“歌兒,還有事嗎?”蕭夫人溫柔地望著她。
蕭語歌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笑著搖搖頭:“沒事,我隻是想多叫一下娘。”或許明天過後,她就沒娘可叫了,明明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她的心裏還是這般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