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隻是提取了您的部分記憶，並沒有篡改您的記憶，其實，連提取您的記憶也並不完整。”
蕭語歌抿唇：“是嗎？什麼時候的事？”
“在若水城您受傷的時候，當時王爺出去為您取藥之時，我以長公主的名義進入到了您的房間......隻是沒開始多久，王爺就回來了，我隻好收手，之後王爺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您的身邊，我便再沒了機會。”
“原來是這樣。”蕭語歌總算是明白了：“所以，你一直都在和慕蒼合作？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把我所有的舉動都一字不漏的傳給了慕蒼？包括在我夢裏那個用命換我重活一世的人，也是你告訴慕蒼的？”
“......是。”青妮愧疚地低下了頭。
“所以，你知道我夢裏的人不是他，對嗎？”這才是蕭語歌最想知道的，她做了無數次那個夢，卻每一次都在即將看到那個人的模樣時，就醒了，所以，她也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慕蒼。
青妮猛地搖搖頭：“不！我不知道您夢裏的人是誰，其實，我所知道的，都是你潛意識裏表達出來的，我並不能入你的夢中，所以，並不知道那人是誰。”
“所以，引我去蘭山寺的人也是你？”細細想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解釋得通了。
“是。”事到如今，青妮也不再隱瞞她。
“青妮，我答應過你，等慕長淵一死，我便會想辦法送你回到赤焰國，可你不該跟慕蒼合作來算計我。”她隻善良一次，第二次，那就看造化了。
“對不起......我沒得選擇，他是新皇，我若拒絕他，他就會殺了我，甚至是會讓人將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我想回赤焰，回到我爹娘的身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清洛也是你以我的名義騙走的吧。”蕭語歌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串連起來，倒是能想通了。
“對不起......”青妮垂眸，滿臉愧疚。
“不是每個對不起就能換來一句沒關係，青妮，我同你說過，你與我合作，我便會助你離開天竺，我蕭語歌從不食言。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動我的清洛，加上今天晚上的，兩筆一起算，是你撕毀合作在先，所以，怪不了我，以後生死各安天命，我不會再幫你！”
青妮抬眸，淚眼婆娑的眸子滿是悔恨，微微顫抖地唇瓣，她似乎想求情，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因為，她也知道，動了清洛，蕭語歌就不會原諒她了！
蕭語歌冷哼一聲：“你應該慶幸清洛安然無恙，否則，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聖女，我知道我不值得原諒，可我也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我若不答應，陛下就會殺了我，無論我怎麼做都是錯，或許在您的眼裏，覺得承諾重於一切，那是因為您沒有時刻處在生死邊緣，您生來尊貴，總是高高在上的認為，您隨便給的機會便是恩賜，卻不知，您隨口給的一個機會，我們便要耗盡所有才能緊緊抓住那個機會，想要活下去，我們就必須要不擇手段，甚至是背叛自己的內心，將那顆叫良心的東西遮起來。”
望著青妮歇斯底裏地訴說著命運的不公，蕭語歌眸子微微一頓：“即使是如此，那也不是你起歪心思害別人的理由。”
青妮淡然一笑，眸中掩去了太多不甘與苦澀：“您身份高貴，又怎能體會我們的苦楚，當每天生命都受到威脅的時候，久而久之，您就會覺得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了，我也隻是想要活著，活著回去見我的爹娘而已，我有什麼錯？”
蕭語歌抿了抿唇，沒再說話，的確，她不是青妮，她體會不到青妮所經曆過的事情，但她也不能原諒背叛，她或許同情青妮，可不會以德報怨。
“聖女，終究是我對不住您，對不起清洛姑娘，不管您接受與否，我都真誠的向您說一聲，對不起！”她不能動，但眼神表情還是十分的真誠。
蕭語歌遲疑了一下，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青妮，你今天催眠不了我了，所以，你的任務注定失敗，慕蒼要怎麼對你，你可想好了。”
“我知道我活不成了。”青妮眸中湧出莫大的悲哀：“我再也見不到我的爹娘了，可是，我也好不甘心，我努力了那麼久，也隻是想回家而已......”
“以慕蒼的心思，不管你今日是否催眠我成功，他都不會再留你了，不過......”蕭語歌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那個攝魂燈：“你可以選擇置之死地而後生。”
“什麼意思？”青妮不解。
“這樣吧，我問你，相比慕蒼，你是更信他還是信我？青妮，這是死局，也是生局，一切在你。”
“聖女要我怎麼做？”青妮知道，眼下無論她怎麼做都是死局，但如果給她一線生機，她也定要撕裂這死局的一道口子，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蕭語歌等的就是她句話：“出去告訴慕蒼，你已經對我催眠成功了，也篡改了我的記憶......”
慕蒼在外麵著急等著青妮的結果，直到一個時辰之後，青妮終於是滿臉疲憊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太嬪娘娘！”
眼見青妮累得好像要虛脫一樣，一旁的宮女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怎麼樣了？”慕蒼可不關心她是死是活。
“陛下放心，妾身已經按照陛下吩咐的去做了，聖女意誌力強大，妾身耗費了全身術法，也隻是篡改了部分記憶，也不知是否達到陛下所求......”青妮疲憊地靠在宮女身上，隻因她說過，施展這術法，對本身消耗極大。
“既然你盡力了，那就這樣吧。”慕蒼麵無表情地吩咐：“帶太嬪娘娘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
待青妮主仆離開那裏之後，慕蒼喚無岩上前，悄悄地說了些什麼，無岩領命之後，悄然離開了那裏。
是夜。
青妮像往常一樣，讓宮女泡來一杯安神茶便準備入睡，結果剛喝完，杯子還沒放下，她便突然感覺到了腹部一陣劇痛，驚叫一聲，人也跟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