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接生

看著蕭語歌與楚天齊這親密的舉動,千思塵心急如焚,可是一對上蕭語歌那冰冷的眼神,他又不自覺地頓住了腳步。

經過一番詢問,才得知,千思塵此行竟是為了太後而來,也是聽說溫家的神茶能治各種病症,所以,才想著來此討些回去;而楚天齊則是因為這些天蕭戰的舊疾又複發了,所以,也想著來這裏求些神茶回去,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溫家可是有規矩的,但凡是皇家官家之人,一律都不會給神茶。

“歌兒,你們現在住在哪個客棧裏?”楚天齊見了她之後,自然是跟在她的身邊了。

“我們住在城西客棧。”

“我們也住在城西客棧!”

原來他們竟然都住在同一個客棧裏,想來他們是在蕭語歌他們在路上停留的時候,他們就先趕超過去了。

“哥哥,我現在叫蕭雨,下雨的雨,你可別叫錯了。”蕭語歌說完,還瞥了千思塵一眼,但依舊沒給他好臉色。

“嗯,好。”楚天齊見她不待見千思塵,心底竟有那麼一絲竊喜。

他們幾人不知不覺走偏了些,卻正好看見前麵一對老夫妻正在爭論著什麼。

“老頭子,今天就不去拿茶了,施茶日有三天,也不急在這一天的,咱們兒子還在溫家沒回來,兒媳婦眼瞅著就快要生了,穩婆也遲遲不見來,你若再走了,留下我老婆子一個,我可怎麼辦啊?”那老婆子含淚苦口中婆心的勸道。

豈料,那老頭子聽了之後,卻無半分動容,反而是一把將那老婆子推開:“死老太婆,這三天是免費施茶的日子,咱們不去領點,那以後吃啥?光靠兒子在莊子裏掙那幾個錢回來買茶哪裏夠?不喝那個茶,你能忍受得了嗎?反正我是受不了,所以,今天說什麼我都要去,你自個兒想辦法吧。”

那老頭子說完,駝著身子,甩袖離去,隻留下一個絕情的背影。

老婆子被甩到一旁,消瘦的身子撐了半天,愣是沒能站起來,此時房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她忍著痛再一次站了起來。

“大娘,您沒事吧?”蕭語歌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老婆子抬起含淚的雙眼,將眼前的他們打量了一遍,臉上有些惶恐不安:“幾位公子,你們?你們有事嗎?”

“大娘,您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蕭語歌知道,他們幾人的打扮與他們格格不入,她心生懷疑也是很正常的。

“娘啊!”

這時,房裏再次傳來女子撕心的叫喊聲。

“桃兒啊!”老婆子一聽,頓時急了,也顧不上蕭語歌他們,顫巍巍地轉身走入房裏。

蕭語歌他們幾人互望了一眼,還是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啊!”

房裏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聲,時不時傳來老婆子的聲音:“桃兒啊,你再忍耐些,穩婆興許就快來了。”

“娘啊,兒媳就快要死了!”女子的叫得聲嘶力竭,聽起來卻是十分的嚇人。

外麵的蕭語歌他們麵麵相覷,時不時看向門外,可哪裏有什麼穩婆的身影。他們中楚天齊和千思塵不會醫術,可蕭語歌也不會接生啊,鶴鳴是神醫,可他一介男子,也從未給人接生過。

“桃兒啊,桃兒啊,你別嚇娘啊,你撐著點啊!”房裏麵老婆子的聲音聽起來,是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可那叫桃兒的女子此刻的聲音似乎也開始弱了起來,外麵的幾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師兄,你會接生嗎?”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能見死不救了,穩婆遲遲不來,難不成要看裏麵的產婦死去麼?

“我是男子,又豈會接生?”鶴鳴額前一抹汗,這種事情,他還真幹不了。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身為大夫,豈能見死不救!”說完,一把拉著鶴鳴就朝房裏走去。

“小師妹!”鶴鳴被拉得一個踉蹌,收不住腳,也隨著她走了進去。

“公子,你們這是?”老婆子見他們闖了進去,頓時警惕起來,一把拿過一根棍子作防備狀:“你們是什麼人?進來這裏做什麼?趕快出去!我的兒媳婦要生了!你們趕快走!”其實,以她的年齡,拿著這根棍子,也就嚇唬嚇唬小娃娃罷了。

蕭語歌連忙解釋:“大娘,您別誤會,我們兩個是大夫,這位大姐看著好像是要生了,我們進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你們,你們真的是大夫?”老婆子將他們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卻還是攔在那兒媳婦麵前:“可我的兒媳婦是要生孩子了,你們是男子,怎可以接生?快出去,穩婆就快要來了!”

“啊!”這時,床榻上的女子,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抓著的床單早已被手心裏的汗水浸濕。

老婆子心急如焚地朝外麵又張望了幾下,可依舊是失望的收回眼瞼。

眼見那產婦的情況越來越不好,蕭語歌也跟著急了,想了想,一把拿下頭上的發冠,散開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大娘,您看,我是女子,我也是大夫,雖然我沒有接生過,但是,我師兄他是神醫,我們可以一起試試。”

“你,你真的是女子?”那老婆子看到蕭語歌那一頭黑發,這一細看,還真是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可這聲音還是令她心生懷疑。

蕭語歌從身上掏出轉聲丸吞了下去,不一會兒,她再次開口,已然是脆生生的女子聲音:“大娘,這回您總該信了吧,穩婆估計是不會來了,再耽擱下去,這位大姐可就危險了。”

“好吧。求你們救救我的兒媳婦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此時的老婆子也沒了主心骨,隻能是信了蕭語歌的話。

“師兄,我要怎麼做?”蕭語歌雖然有心幫忙,但她自己都還算是個孩子,這生孩子的事情,她哪會啊,隻能是求助於鶴鳴了。

鶴鳴背對著床榻,冷靜對她說道:“小師妹,你先讓外麵的那兩個燒點熱水,再準備些米粥。”他雖然沒接過生,但對於這方麵的書也看了些,自然不會很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