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國師有心了。”蕭語歌再次行禮之後,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走出養心殿的她,暗自舒了一口氣,看來以後跟這些人打交道,還得多做些準備才行,不然,分分鍾落入他們的圈套中。
養心殿內,皇上問國師:“國師,剛才蕭語歌所言,看樣子並非假話,難道說那人真的是碰巧遇上了?所以才順手救了她嗎?”
國師沉吟了片刻,答道:“陛下,不管那人是否碰巧還是有意為之,隻要他在京城出現了,那就一定有辦法查到他的行蹤,除非他能飛天遁地,否則,終會找到他。”
皇上聽了點點頭:“也不知太子那邊查上次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若是那事有了結果,相信很快就能撥開雲霧,了解真相了。”
“陛下所言極是。”國師嘴裏這麼應著,可心裏想的卻是:蕭語歌認不認識那個人,再試試不就知道了麼?
皇上轉頭問一旁的安公公:“安德全,今日為何不見太子前來?”
安公公躬身答道:“陛下,您忘了,今個兒是初一,是太子殿下去蘭山寺為太後祈福的日子。”
皇上這才恍然大悟:“今天是初一了,倒是朕忙忘了。”
“陛下可是要老奴去請太子殿下前來?”
皇上阻止了他:“不必了,他能有這份孝心,十分難得,想必母後聽了亦十分欣慰,興許病就能早日好起來了,等太子忙完回來再說吧。你去把顯王殿下傳來便是。”
“奴才這就去。”
蕭語歌出了養心殿,便打算出宮去,畢竟千霆軒還在那裏等著她。
可剛走出沒多遠,迎麵差點就與一匆匆而來的女子撞在一起,好在她反應不慢,一把扣住女子的腰,然後輕輕一旋帶開,那女子手中輕輕一勾,手上的東西居然穩穩地拿住了。
“對不起......”蕭語歌見女子麵生得很,且生得清秀,但打扮卻不似宮女的打算,想來是宮中的貴人,於是,趕緊道歉。
“對不起,衝撞了貴人!還請貴人恕罪!”豈料,那女子也幾乎是同時向她道歉。
四目相對,兩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蕭語歌一臉懵圈,敢情這姑娘不是宮裏的妃子?那她是誰?不過,心中還是有些疑惑,這女子剛才下意識地舉動,應該是有武功才對,可剛才她抱住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她身上又沒有一點功力,怎麼回事?
而女子接下來的話,卻更讓她震驚。
“你是蕭姑娘?”那女子短暫的驚愕之後,那雙澄澈的眼睛便驚喜的打量起眼前的蕭語歌。
“你認識我?”蕭語歌皺了皺眉頭,她怎麼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姑娘呢?
那女子卻是展顏露齒一笑,一副單純天真的模樣:“我在殿下房裏的畫上見過你,原以為殿下畫上的你就已經夠好看了,沒想到你真人比畫上更好看!”
那純真的笑容,看上去幹淨而陽光,讓人實在無法懷疑其他。
“殿下的畫上?”蕭語歌微微蹙眉,隨即明白了過來:“你認識顯王殿下?你是?”
“蕭姑娘你好,我叫葉琳。”葉琳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葉琳?”蕭語歌在腦子裏飛快尋找著這個名字,隨即想到了什麼:“你是國師的義女,顯王殿下即將迎娶的葉姑娘?”
“嗯嗯。”葉琳看著蕭語歌,大眼睛裏充滿了好奇羨慕和崇拜:“蕭小姐,殿下和我說過你的事情,你多次救了殿下,還救了那麼多人,你太厲害了!”
“是殿下誇大了,我哪有那麼厲害。”看著眼前心直口快的葉琳,蕭語歌倒也覺得她與千易安甚是相配。
或許眼前的葉琳長得不是那麼一眼就令人驚豔,但也是小家碧玉,就這心無城俯單純的性子,看著也令人心生歡喜,蕭語歌也為千易安能尋到這麼一個好姑娘而替他高興。
每次看到國師,總令她莫名的覺得不舒服,但她沒有想到,國師居然還收了個這麼乖的義女。
“歌兒?”這時,一旁傳來了千易安的聲音。
“殿下!”葉琳一聽到千易安的聲音,連忙轉身,那臉上歡喜的笑容由心而發。
千易安微笑著衝她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看向歌兒,那眼神泛著淡淡的光:還好,她還好好的!
“顯王殿下。”這裏是在宮中,蕭語歌還是按規矩行禮。
“歌兒,不必多禮。”千易安看到她安然無恙,幾日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歌兒,你好些了嗎?”她似乎不是在受傷就在是受傷的路上。
一句問候抵過千言萬語,刻意偽裝的眸底也掩飾不住他的關心,他從來都痛恨老天爺,恨它讓自己這般活著,可是,在看到她平安無恙地站在麵前,他卻不由得感謝老天爺,讓她還好好的活著。
“多謝殿下關心,我已經無礙了。”蕭語歌衝他溫婉一笑。
“那就好。”簡單的三個字,將他所有的心思沉沉壓下,他將自己那份不能宣之於口的感情隱藏得很好,不讓任何人看出絲毫的破綻。
“殿下,您怎麼來了?”葉琳天真而活潑的樣子,總能感染著旁人。
“父皇召見,本宮要去養心殿。”跟她說話時,千易安的聲音淡淡的,也如他此刻臉上的笑容一樣,都淡淡的,不排斥,也不歡喜。
“哦,那您先去忙吧,我回去把藥煎好了,待會給您送到竹園去,您要記得早一點回來喝。”
“好。”千易安淡淡地點頭。
“那我走了。”葉琳說完,微笑著衝蕭語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開開心心地離開了那裏。
“看著就是個極好的姑娘,殿下,恭喜你!”蕭語歌看著葉琳的背影,唇角不自覺地揚起,那般肆意跳脫的性子,正好和千易安這沉默清冷的性子互補,他們簡直就是絕配。
恭喜嗎?“謝謝!”千易安垂眸淺淺一笑,掩去了所有的失落,再抬眸時,已然是平日那個平淡如水的模樣:“歌兒,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終是沒能忍住。
“閻王爺說我是個禍害,禍害遺千年,所以不收我。”蕭語歌自嘲地聳聳肩,這幾個月她所經曆的,怕是夠寫一本話本子了,這破命格,也是沒誰了,也不知道大師伯他們是從哪看出來的,她是氣運之女,這不是妥妥的倒黴之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