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蕭姑娘人很好,也幫了您很多,您感激她沒有錯,但是,她的身邊已經有了王爺和太子殿下,已經夠亂了.....”蓮心快速看了主子一眼,下意識地噤聲,她知道,有些禁忌不能碰。
“可她對本宮那麼溫柔的笑了,不是麼?”千易安的腦海裏浮現出蕭語歌那眉眼彎彎的模樣,她是唯一一個真誠對他笑的人,想到她恬靜的睡顏,唇角不自覺的揚起:她很信任他,不是麼?
“可是殿下,您馬上就要娶親了......”蓮心很忠心,一直伺候在千易安身側,所以,她最清楚主子心裏在乎的是什麼,隻是,她擔心主子的執著最後隻剩下執念。
“難道連你也覺得本宮配不上歌兒嗎?”這才是他心中最在意的事情,這也是他頂著隻有兩成的風險,也要站起來的原因,在那些無盡失望的歲月裏,他的心早已麻木了,也不再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言語,可是,如今他的心卻因她而再次鮮活了過來,他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
“殿下是人中龍鳳,又怎會配不上蕭姑娘,隻是,殿下應當也看出來了,她不喜歡這個皇宮,若是強行把她困在這宮中,終有一天,她會變成殿下您最討厭的樣子。”蓮心從小在這宮中長大,看盡了各種嘴臉,再單純天真的人進了皇宮這個大染缸裏,終有一天都會洗去本色,被這宮中染成各種顏色。
蓮心的一番話讓千易安沉默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宮中的險惡,腦海裏飛快劃過歌兒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蓮心說得沒錯,若現在讓她來到這個皇宮裏,她就會慢慢地變得不像她了。
所以,在讓她進宮之前,他要拿到話語權,若整個後宮,隻有她一個,那她又怎會失去本色呢?
“殿下!我給您送藥來了!”
這時,遠遠的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進來吧。”千易安與蓮心交換了一下眼神,蓮心會意,連心將一旁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他自己也假裝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兵書。
“殿下!”
門被推開了,一個打扮溫婉,十分美豔的姑娘,手裏端著一碗藥緩緩地走了進來,看到書桌前的千易安,她的臉上露出了嬌羞燦爛的笑容。
養心殿。
“塵兒,你確定他現在可以說話了?”看到被抬起來奄奄一息的春漢生,皇上的眉頭都快擠到了一塊去了。
“父皇,他現在雖然不能一整句話說完,但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還是可以了。”千思塵也知道,再拖下去,別說是說一整句話,就是開口都難了。
皇上來到秦漢生麵前,緊緊盯著他,問道:“你是雷霆閣的人?”
秦漢生搖了搖頭,或許是生平第一次見到皇上,他的眼睛裏寫滿了震驚與惶恐不安。
“你知道雷霆閣?”皇上又繼續問道。
“是......”秦漢生艱難的開口,僅僅是這一個字,就好像抽走了他全身的力量,那些疼痛幾乎是同時向他襲來,他的臉因疼痛而變得扭曲,連同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古大夫!”千思塵生怕秦漢生就這樣涼了,趕緊讓一同來的古大夫看看。
古大夫拿出銀針,迅速在秦漢生的身上各處紮了下去,很快,秦漢生就感覺不到疼痛了,也不再掙紮。
千思塵這才鬆了一口氣,那顆懸著心也總算是落了下去。
而皇上則是繼續發問:“雷霆閣在哪裏?他們的閣主又是誰?”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秦漢生艱難地張了張嘴:“我......我不......知道......”短短的幾個字,他卻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樣,可這並不是皇上他們想要知道的答案。
“什麼?”皇上滿頭問號的看向千思塵,這就是他說的有用價值的人?
“你說什麼?你當時昏迷之前,不是說了雷霆閣三個字嗎?”千思塵也沒有想到,幾個月來,自己耗費了那麼多的天材地寶,差不多當祖宗一樣供養過來的人,好不容易等來開口了,居然是一句我不知道?此刻,他是連想掐死秦漢生的心都有了。
皇上冷哼一聲,甩著龍袖,滿心失望地轉身欲離去。
“雷霆閣......”可就在這時,秦漢生又開口了。
“你說什麼?”皇上霍地轉身,聽到雷霆閣這三個字,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秦漢生,而古大夫一直扶著秦漢生,卻沒有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因為,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漢生的身上。
“紅.......秀......”秦漢生無力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想要比劃什麼,可是,突然,他兩眼猛然瞪直,像是這兩個字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頭一歪,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皇上還是沒能從他就死了的事實中回過神來。
古大夫急忙又是紮針又是把脈,最後搖了搖頭,然後跪趴在了那裏:“皇上恕罪,太子殿下恕罪,草民真的無能為力了......”那顫顫巍巍的樣子,像是害怕極了。
事已至此,皇上也隻能是無奈地歎了一聲,命人將秦漢生抬下去,並命人送古大夫出宮去。
古大夫暗自擦拭著額前細密的汗珠,心裏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是不負所托,可他沒有注意到千思塵暗地裏遞給侍衛的眼神,否則他就不會這般慶幸了。
“父皇,是兒臣無用......”千思塵一臉懊惱,自己盼了幾個月,居然得到這麼一個結果。
相比之下,皇上倒是冷靜了許多:“塵兒,這件事情你並沒有錯,隻怪他傷得太重了,雖然沒有說出雷霆閣在哪裏,不過,也不是全然無收獲,他剛才咽氣前說了兩個,你可還記得?”
千思塵微微蹙眉,想了想:“是紅,秀?”
“沒錯,就是紅和秀兩個字,我們現在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是一個人名,還是一個地方,亦或是一個組織,不過,不管是哪一個,都得好好的去查!”
“是!兒臣馬上讓人查,有關於紅和秀二字的人名,地名,亦或是江湖上的某個組織名,一個都不放過!”千思塵似乎也得到了什麼啟示,秦漢生死之前說出的兩個字,或許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