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恍惚

166恍惚

“嗯我知道了,我也就是突然地感到奇怪而已。”我聳聳肩,做出一副我本來就無所謂的樣子來。

金醫生親自把我送回到病房,看著我躺下,本來他是想給我開一片安眠藥的,不過被我回絕了,我說我可以自己入睡的,因為和金醫生聊過之後已經不再那麼在意那個夢了,所以不需要吃安眠藥我也能入睡。

對於這一點貌似金醫生並沒有懷疑,因為他果真沒有再堅持給我開藥。燈被關上了,在黑暗中我的雙眼異常的明亮,這是因為我感覺自己更加的接近事情的真相,隻要解開夢中的那兩張臉就能知道事情的結局。

我一直很在意究竟是什麼願意導致我將小軍的長相忘記了的,其實我對於失意還是有那麼一點了解的。像是突然發生事故頭腦被撞,導致很多人的某一塊記憶缺損,但是一般情況下這隨著病情的慢慢康複,記憶也會逐漸的恢複,自然恢複的還是比較慢得。

另外一種就是選擇性失意,這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這種本能就潛藏在人類的潛意識當中。當我們在受到某些打擊的時候,這種本能就有機會發揮作用,比如某件事情可能會導致你的精神徹底崩潰掉,而這種本能就會被激發,它會自動的將你的記憶埋葬起來,這是一種自我防衛的功能,這和人體細胞中的免疫細胞有著異曲同工的作用,隻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享受到這樣的自我防禦。

這兩種可能都沒有發生在我的身上,第一我肯定沒有受傷,我的記憶從小軍出現在我眼前那一刻起知道此時,每一天發生過什麼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腦部受傷導致失意的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的。

另外的就是選擇性的失意,這一點我自己自然不清楚是不是發生在我的身上,因為這個主觀上是不可能自己斷定出來的。但是細想一下,為什麼單單要把關於小軍長相的記憶隱藏起來呢?

如果說是因為自我保護所以潛意識有選擇的隱藏了我的某段可能對我造成傷害的記憶,那應該是讓我忘記所發生的所有一切事情,為何單單是小軍的臉。

小軍的眼神的確讓人戰栗,可是這和我經曆的這些事情來比較,這算不上什麼。這裏麵一定還有別的什麼是我沒有想到的,不過這一定和我是如何失去那一段記憶是有著很大的關係的,但是此刻我對於這個問題根本就是盲人摸象。

我需要有一個人幫助我,但是顯然那個人不是金醫生,而且我發現我真的找錯人了。金醫生此時一定認為我的病情有了些許變化,而作為我的主治醫生蕭醫生卻沒有發現,這一點來說可以算是失職。金醫生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壞心眼,可是他在專職方麵太過於刻板了。

看來明天我得於蕭醫生好好的聊一聊了,就算我不想聊也不行了,明天一早上金醫生一定會和蕭醫生說今天晚上的事情的。

我也是困倦了,於是閉上眼睛盡量的什麼都不去想,然後再次的進入睡夢中。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夢,隻是我沒看到任何景物也沒聽到任何聲音,隻是感覺地在不斷的搖動著,像是地震,但又沒有那麼劇烈。有點像是小時候躺在搖籃裏的那種感覺,但是幅度要比搖籃來的更大一些。

清晨。

我睜開眼睛,房間裏麵的光線很暗,這一覺雖然睡的不踏實,可是好歹也算是睡著了,暫時讓自己的大腦休息了一下,而且夢裏雖然一直在晃動,也不知道是地麵在晃動還是我的床在晃,也許什麼都沒有動,隻不過是我的錯覺。

窗戶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花,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好像很久都沒有過過這麼冷的冬天了。今早起來嗓子已經沒有昨天那般的難受了,好像已經好了很多。

我拿起棉服套在身上,然後將窗子推開一個小小的縫隙,房間裏的空氣太渾濁了,現在是需要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了。

我沒有將窗戶開的太大,這樣我怕著涼。雪已經停了,可是天空還是陰沉沉的,籠罩天空的烏雲似乎怎樣都不願離開,像是在為誰吊喪一樣。吊喪?為誰,難道說是在為我?

高處的地方已經被雪給覆蓋了,今年的雪也是下過一場又一場,隻可惜此時的我沒有心情再去玩雪了。

我看了一眼房間裏石英鍾,現在才剛剛六點多一點,外麵已經有好多的人在清理道路上的積雪了。病人們還都沒有起來,所以他們必須趁著這個時候把道路上的雪盡量清理幹淨,防止病人滑到。

在路的兩邊有幾盞昏黃的路燈還在亮著,看起來跟我一樣顯得有些懨懨的,像是掛著幾顆凍橘子在上麵,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這時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話沒有錯。更何況我是一個帶著病而且還在昨天來了一場不亞於馬拉鬆長跑的運動量,吃的又少,不餓才怪呢。

但是現在時間還早,要想吃飯再等上一個小時,我隻能去吃櫃子裏麵那些幹癟癟的麵包,暫時充充饑,心想,今天不管怎麼樣,老子都得去吃一頓飽飯,不然遇到了危險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轉身離開窗前之時,一個人從我的眼角餘光劃過,那個人穿著清潔工人的衣服,走路的速度十分的快,簡直就是快要跑起來了。

這個人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於是我立刻有轉回頭,可是那個人已經跑遠了。我費力的將窗戶又拉開一些,將整個腦袋伸出場外,但是我隻看到了正在不斷鏟雪的清潔工人,是我眼花了?還是說是我自己太過於緊張了,可是那個人真的有一種我熟悉的感覺,像是阿強!

我又向外麵看了一眼,這時忽然發現在小花園右側的一個大樹下麵,正站著一個人,我看不清楚長相,不過我確定的是他是在看向我這個方向。我正覺奇怪,恰好看到一個正在清理雪中的人一個人是我認識的一個男護士,除雪這樣的工作男護士自然是逃不了的,醫院裏清潔工人有限。

於是我正想讓他看一看那邊的那個人是誰,可是我還沒看口就發現大樹下已經是空蕩蕩,那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中間最多不過兩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