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異樣氣氛
66鏡子裏麵有著一張臉,一張年輕的男人的臉,一張我熟悉的臉,一張我用了二十年的臉!我還是我!我沒有借屍還魂,我還是麥子,那個糊裏糊塗的就被各種恐怖圍繞的麥子!
我送了一口氣,不知道這是放鬆,還是遺憾的歎息,突然之間有些慶幸也有些失望,看著鏡子中自己得有些發白的臉,凝視著一言不發。半晌我長歎一口氣,口氣中竟有著一絲失望。
我自己也有詫異,原來我內心中竟然期望自己此時能換一個身份,換一張臉,開始一段新的人生,自己完全沒有察覺。我淒然一笑,自己的命運還是自己去改變吧,別人是不會幫上什麼忙的。
再說自己的身體總歸還是自己的好,至少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病,用的也習慣,再說不管怎樣,我還有一對讓人羨慕的父母,說不定什麼時候我真的就能被接出去過正常人的生活,我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鏡子中的我也對著我笑了笑,那笑容是我所熟悉的,沒有陌生感。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畫麵突然的出現在鏡子裏麵,我全身一陣痙攣。畫麵中我正*著躺在一張鐵床之上,那個場景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是解剖室,而一個極度萎縮的老頭正在我身體上撫摸著,嗅著,一邊還貪婪的吞咽著口水!這正是那個老怪物!
頓時一陣的惡心,全身的皮膚就像是火燒的一樣變得疼痛。我想起來了,想起自己被那個老怪物所做的事情,天啊還不如他直接把我給吃了,忽然之間我好似問道了一股子酸臭酸臭的問道,想著從它嘴裏流出來的那種惡心的口水,我的胃裏猶如翻江倒海的一陣狂吐。同時厭惡至極,真希望此時我能換一個身體。
我抬頭看到這裏麵竟然還有熱水器,這裏應該是一個高幹病房。我反手關上門,打開熱水器的總開關,嘩的一聲水從蓮蓬中流出來,令我高興的是這竟然是熱水,我迫不及待的撕下自己的衣服,站在水流直下讓熱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同時使勁的搓著那些被他碰過的地方。這真是對我最大的折磨了,這他媽的要比被吃掉,哪怕是變成一坨坨老鼠屎都沒有這個更加讓我惡心的。
旁邊有這沐浴露,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一邊狂按一邊往身上不斷的塗抹著。泡沫被衝滿了一地。洗了多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幾乎是一整瓶的沐浴露全部都被我用完了,這才罷手,浴室全部都是沐浴露的清香,可是我還是能從身體上聞到那股子酸臭的味道,十分的惡心。
我光著身子走出浴室,從櫃子裏麵拿出毛巾和衣服。將自己擦幹淨然後又一次的縮在牆角,我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換一副軀體,可是現在是不可能,看來那個老怪物給我的心裏留下的陰影可能會是一輩子的事情。
等到頭發幹了以後,我想我該回去了。這裏麵沒有別的鞋子,隻有拖鞋,我想著這樣不錯了,總比赤著腳回去強多了。可是我身上隻有一身病號服,單薄的一層。看著床上被我換下來的衣服,我本想在穿上,可是想著這可能是馬麵大叔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算了扔這吧,冷點就冷點。現在要是凍死我也就一了百了了,省的我一看到自己的身體就會想起那一段不堪回首的一幕。
拐過一個彎,這時看到有病人進進出出,是不是的還看大護士來來往往。我盡量的低著頭,快步的走向電梯。我現在穿的是綜合醫院的病號服,所以每一個人都以為我現在就是這家醫院裏麵的病人,所以對我倒是沒有橫加阻攔。
來到大堂,正好又一波病人家屬正準備離開,我馬上貼了上去,裝作一副從人離開的樣子,這才避過幾個護士的眼線。走出大門,在那些人的奇怪的眼神的注意下,我轉身向著精神病院你的方向走去。、我沒有去理會那些人,反正我又不認識。外麵真的好冷,這馬上就是年關了,而我此時僅僅穿了一身單薄的病號服,根本就不能禦寒,說真的,這單獨的一件和不穿基本上沒有多少區別。
還好今晚沒有風,不過天空之上還是籠罩著濃濃的黑雲。我快步的走向精神病院,還好這一路上沒有看見什麼人,不然詢問起來我還真的不好說。我也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就這麼想一個人回去呢?就算遇見人又能怎樣,我自活過來了,自己想著回去精神病院,這又不是想要逃走,可是我就是固執的想自己走回去。
回去的路又黑又冷,真不知道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幸好今天沒有風,不然我非得被凍死不可,盡管如此這溫度依舊不是蓋的,剛走沒多遠我就感覺自己的膝蓋有些疼,但是我又不能走的太快,我穿的是拖鞋,而且過了醫院的照明範圍,又沒有月亮,這個路都漆黑的,雖然路倒是沒有什麼不平的,不過還是要小心一點,而且我的腳已經凍麻木了,感覺拖鞋也穿不住了。
走了沒有多久,就感覺身上好像是被針紮進肉裏似的。周圍黑漆漆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可是我總覺的周圍好像有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和周圍的黑幕一樣黑的人影在尾隨著我。
“不會是老鼠吧?”我心裏想著,可是又不太可能呀,我不是剛剛死了嗎,這才複活沒多久,怎麼這麼快就被盯上了?
我緊張的四下看,可是目力所及之處隻有黑暗,我不得已加快了腳步,可是越是快反而是腳步變得散亂,因為腳趾被凍得有些麻,所以走一步就感覺拖鞋好像就總腳上掉了下來似的。
就這踉蹌著,大約二十分鍾我才看見精神病院那昏黃的燈光,高高的路燈掛在上麵,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倒像是掛著一個凍橘子。
看到了燈光,頓時心裏生出一些勇氣。這麼一段夜路讓我走的心驚肉跳,雖然已經有些習慣了被恐懼包圍著,不過看到燈光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絲的輕鬆,事實上這燈光給不了我什麼,除了一些虛有的勇氣而已。
一扇鐵門上麵掛著一把鎖頭,不過這門並不高。這裏是綜合醫院於精神病院的連通的地方,一般情況之下綜合醫院的人會提前給這裏的值班保安打電話,保安回來開門的。顯然我現在可是不能給保安打電話,因為我沒有電話。
索性這門我還是能爬過去的,手腳雖然已經凍得有些麻木,可是這並不耽誤我爬過去。我先是把拖鞋扔了過去,然後一隻腳踩在一根柵欄上,雙手剛一用了,門嘩啦一下開了一條縫隙。
我一陣,停下來,訝異的看著半開的門,左右看了看,奇怪這門怎麼自己開了?我用手一推門,門“哢噠”一聲就應聲而開,掛在上麵的鎖頭搖晃了幾下,啪的掉在地上。
我愣了能有三秒鍾,然後果斷的推開門走進去。附身拾起地上的鎖頭看了看,發現並沒有損壞,隻是是被人虛掛在上麵的,隻要一推門就能開。
“靠,搞什麼呢!凍死我了!”我趕緊找到鞋子,把鞋子翻過來。水泥地麵冰涼冰涼的,我的腳底板都快要被凍掉了。
穿上拖鞋,立刻就感到泡沫製品的拖鞋給我的腳下帶來了一絲的溫暖,頓時覺得原來穿拖鞋還是很有用處的。
我沒有再去管身後的那扇鐵門,徑直的往外我的病房裏麵走去,心裏期盼著早些時候回到病房,鑽進我溫暖的被子裏麵。這時候我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的那間住了十年的病房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雖然平時我認為那裏孤單冷寂,可是現在卻是唯一個能讓我感到溫暖的地方。
豁然發現,原來這個已經讓我帶著有些厭煩的地方,現在是我真正的最需要的地方,一個熟悉的,溫暖的能收留我的窩。
沒走幾步身後猛然傳出一聲“哐”的巨響,我嚇的一個激靈,趕緊轉身看去,身後的那扇鐵門已經被關上了,剛才的巨響正是鐵門被關上的聲音。
“誰!”我提高聲音,大聲的質問,但是就和我看見的一樣,身後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空蕩蕩的,就算有也一定隱藏在門後的世界裏麵。
周圍沒有風,門不可能是自己關上的,就算門是自己關上也絕對不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音。除非是有人用力的關上門,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聽見!
金屬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冬夜裏,向水中的漣漪迅速的擴散開去。沙沙的聲音立刻在我的身後響起。我一轉身,但是身後依舊是黑暗,可是在光線的邊緣,那些影影綽綽的黑影之中,似乎有著一個正在微微的顫動,像是在冷的發抖,也像是在故意的讓我看到一般。
此時我早已經凍得麻木了,根本就沒有力量在和任何人動手了,所以我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