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著,我轉身就看向了房門,沿著房門四周一陣打量,隻見房門的上方,牆角的位置,正有一團模糊的霧氣,和之前四十七號房的一樣,應該是陰氣不會錯。
不過,除了這房間中殘留的絲絲陰氣,我幾乎看遍了整個天花板,也沒有再看出有什麼異樣。
“它出去了。”
這時,一旁橫眉怒目的不惑和尚開了口,看向了我房間裏處的窗戶:“房間中陰氣正在消散,說明它已經不在這兒了。”
我聽著,也是不由的點頭。
確實,那些牆角處的模糊霧氣幾乎已經完全消逝,說明那玩意已經離開了我的房間。
不過,那玩意到底為什麼來我的房間,又為什麼什麼都不做就走了?
更加讓我想不通的是,那玩意明顯發現了我們守在門外麵,又為什麼會同樣的走到裏麵的房門前來,不是應該在發現我們在門外的第一時間逃走麼?
想著,墨小明又是去到了房間裏處的窗戶前,撐著窗戶的兩邊便翻了出去。
我跟著看向了一旁的猛禽,猛禽則是盯著我聳了聳肩。
“我剛睡醒就聽到你屋裏有動靜,想過來看看你訓練得怎麼樣了,結果就看到你們跑了過來。”
我點頭,再次細細的打量起了屋裏的每一個角落,並且也去衛生間看了兩眼,當然,還是沒有再看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墨小明也再次翻著窗戶回來了,隻是這一次,她也是盯著我們一陣搖頭。
“外麵沒有線索,那玩意兒消失了。”
隨之,站在房中央的陳天楚沉默了一會,跟著一凝眉。
“看來,我的確要去問問重雲先生了,不過,大家都要留個心眼,我們此行不能有什麼差錯,我會讓弗萊德加強戒備,不管那東西是人是鬼,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說完陳天楚就轉身出了我的房間,同樣的,墨小明和不惑和尚也跟著走了出去。
於是,房間中便隻剩下了我和猛禽兩人。
“這尼瑪,船上鬧鬼了麼?”猛禽盯著我開了口。
我這才想到猛禽還不知道這檔子事兒,於是又把這件事兒給猛禽說了一遍。
“照你們這麼說,這船上還真邪門了,”猛禽說著,卻又是挑著眉看向了我,“老弟,那玩意最後可是在你的房間中消失的,你丫的可要小心了,別到時候睡著睡著,身邊多了一個人……嘿嘿嘿……”
我白了猛禽一眼,猛禽又是笑著一揮手:“行了老弟,我估計是你們太敏感了,說不定就是一隻貓而已。”
說完,猛禽又讓我給他看看我今天訓練的成果。
我當然也沒拒接,和猛禽一起就出了船艙、上了黑漆漆的甲板。
再一次的跑步,再一次的精疲力竭,再一次的舉刀。
我調整自己的呼吸,盡全力穩住了自己握刀的手,雖然還是挺晃,不過比之前好上了太多太多。
“老弟進步挺快啊,都知道用調整呼吸來穩住身形了,”猛禽雙手環胸,衝著我一點頭,“行了,回去歇著吧,照你這樣的進度,明天再訓練半天,我們就能進入下一個訓練了。”
“下一個訓練?揮刀?”我盯著猛禽喘著氣問。
“難道你認為你握刀已經握的很穩了麼?”猛禽盯著我反問。
“那你說還要訓練什麼?”我不解。
“想知道?”猛禽盯著我一笑,“想知道明天就早些起床按照今天的方法練習,直到我覺得你準備好了,我們就能進行下一項訓練。”
我無語,盯著猛禽的笑臉也沒有再問,跟著便和他一起回了船艙。
然而,當我們回了船艙,去到七號房間的通道中時,猛禽卻是突的揮手攔住了我,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七號房的房門。
我一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發現那七號房的房門,此時竟然正開著一條縫隙……
我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驚,因為我分明記得,我出來的時候,明明關上了房門。
難道是之前離開了的那東西又進來了?
我和猛禽對視了一眼,抽出了腰間的古刀,跟著就向著七號房門壓低了腳步走了過去。
一直去到七號房的房門前,猛禽也是翻出了自己的匕首,我們紛紛屏住了呼吸,直到我從房門的縫隙中聽見,房間中傳來了一聲沉沉的冷哼。
我皺眉,透過房門的縫隙瞟了瞟,隻見房間中此時正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我壓住心悸細細看去,這才看清,站在我房間中的黑色人影,竟然是那一直沒有露麵的鬼師重雲!
頓時,我握著古刀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而猛禽更是一腳踹開了房門。
那鬼師重雲就背對著我們站在房間中央,披著黑袍負著手,也沒有回頭看我們一眼。
“你在這兒做什麼?”我當先開了口,死死的盯著鬼師重雲的周身。
“你就是這麼做的?”鬼師重雲說著,轉身直勾勾的盯著我,那英秀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稚嫩。
“什麼怎麼做?”我皺眉不解。
然而,那鬼師重雲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負著手直勾勾的盯著我就走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同時感覺到一股氣息從那鬼師重雲的身上直逼我的身前。
那氣息非常的冰寒,寒的我周身都有些僵。
嗎的!
我心中暗罵,同時,一旁的猛禽一聲大喝,持著匕首就向著那鬼師重雲捅了過去。
而伴隨著猛禽的大喝,我身上那股冰寒的氣息也隨之消失,沒有猶豫,我同樣的舉起古刀就劈向了鬼師重雲。
不管這鬼師重雲為什麼要到我房間中來,就他身上那冰寒的氣息,就說明,他對我們沒安好心!
幾米距離,眨眼便至,然而,我手中的古刀和猛禽的匕首卻是在逼到鬼師重雲身前的一瞬走空。
因為,就在我們即將觸碰到那鬼師重雲身子的一瞬,那鬼師重雲的身子卻是突的消失,隻留下了那落在地上的黑袍,而下一瞬,那黑袍箭一般的就從我和猛禽之間穿梭而過,消失在了船艙通道中。
“幹他大爺!”猛禽罵著,想去追,我趕緊是伸手攔住了他,“老哥,他要是想殺我們的話,剛才就動手了。”
猛禽回頭,盯著我眉峰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那他跑到你屋裏來做什麼?想找你談人生啊?”
我搖了搖頭,確實也想不通。
自上船以來,鬼師重雲一直沒有露過麵,怎麼就出現在我房間裏了?而他出現在我房間中,卻又沒有對我們動手,這又是為什麼?
難道是忌憚猛禽體內的般若花王?
不對,憑他的道行,應該不會給猛禽變成般若花王的機會……
我完全想不通,我隻知道,憑這鬼師重雲的道行,想殺我和猛禽,肯定是輕而易舉。
但是,他剛才並沒有對我們動手……
一時間,我隻覺的腦袋中的思緒繁雜的有些生疼了起來。
船上突然多出來的人,進了我的房間卻又消失,一直沒露麵的鬼師重雲,明明有殺了我們的機會卻不動手……
“我知道了!”不等我多想,猛禽在我身邊開了口。
“你知道什麼了?”我趕緊是盯著猛禽問。
然而,猛禽卻是瞟了瞟船艙通道和我的房間四周,跟著才道:“這輪船上肯定安裝了許多的監控,所以那鬼師重雲沒有動手,因為他怕被陳天楚看見!”
我聽著,搖了搖頭:“不對,這輪船上沒有監控,不然陳天楚早就調監控查看四十七號房了。還有,我並不認為這鬼師重雲如果真的想殺我們的話,會忌憚陳天楚。”
猛禽聳了聳肩:“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不過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
“這鬼師重雲並不想殺我們,”不等猛禽說出來,我接過話道,“其實,說這鬼師重雲不是個壞人,還是有些可信度的,老哥,你之前也看到了,在漁村的時候,那鬼師重雲不就給那些村民的陰魂超度了麼?一般的鬼師,可不會幹這樣的事兒。”
“話是這樣說,不過我始終覺得,那重雲不是什麼好東西,”猛禽搖著頭道,“我在苗疆待了十幾年,鬼師一門是個什麼德行我最清楚。”
“沒事,我們多提防一下就好,”我說著,拍了拍猛禽的肩膀,“行了老哥,先休息吧,我也困了。”
“那老弟,你要是遇到什麼事兒,老哥就在隔壁,你吱一聲我馬上衝過來。”猛禽拍著自己的胸脯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點頭,跟著便將猛禽摁回了隔壁的八號房。
就這樣,和猛禽分開後回了屋,脫了衣服就進了衛生間洗了個澡。
我是真的困了,不說在這船上的訓練有多累,就是在漁村的時候,守那張大姐,我和猛禽就一宿沒睡。
猛禽還好,乘著我練習的時候睡了一下午,我則是又累又困,洗個澡都在眯眼睛。
簡單的衝了下身上的汗水,跟著便出了衛生間躺上了大床。
不過,雖然困意籠罩,我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那鬼師重雲不管是好是壞,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間裏?難道他還是對我有某種企圖,隻是並不需要殺了我?
也不對啊,憑他的實力,想要什麼東西或者對我有什麼企圖的話,直接動手不就行了?用的著偷偷摸摸?
我完全想不通,腦海中困意卻是愈發的洶湧,直到我迷迷糊糊的閉上了雙眼,跟著便睡了過去。
隻是這一次睡著,我做了一個夢,做了一個噩夢……
我夢到船上著了大火,整艘船都沉下了大海,並且,海裏還有許許多多的東西,哪些東西拖著我們所有人,將我們拖進了大海深處,而在大海的深處,漆黑的空間中,還有一雙巨大無比的冰寒瞳孔……
我猛地驚醒,睜開了雙眼,而就在我張開雙眼之後,我隻看到,我麵前的天花板是一片漆黑。
這七號房間的電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