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光您信啊,現在那些有錢有勢的不都信這些東西麼。
“可不是咋的,要是我當年聽我老爺子的去當了個道士,沒啥準你還能看到我在電視上騙錢呢!嗨,就是取個樂,我家老爺子不可能讓我去騙錢,不過現在道士騙錢的,也少,就是那幫和尚多。”
孫警官拿起一根煙,說能點著不?車裏讓抽嗎?
我說行,你隨意。
“其實吧,你也別太緊張,我不是什麼人,就是一個單純的警察,隻不過我這人就是有一點,極度厭惡佛教。”他留了個空檔,“這話要不是看在你今天用黃籙齋的紋牌上,我就不跟你說了,你別見怪。”
我說這有啥好說不好說的,信佛信道都是人們的自由選擇,哪能一概而論,信就是信,不信就不信唄。
我沒說出來的後半句話,就是不信可以,但是要敬畏。
“你別煩我囉嗦哈,我把你當孟婷的親弟弟才跟你說這些。”老福吐了口煙,說我母親,二十年前就是被一幫假和尚害死的。
我心中一驚,莫非又是個鬼行僧的受害者?
我剛想開口,他又是打斷我:我原本以為你做的這個牌子,就跟泰國佛牌一樣,是佛教的產物呢,後來我看你發的廣告,說這門手藝是泰國佛牌的老祖宗,心裏這個解氣,今天看你做黃籙齋的紋牌,更是親切。怎麼說呢,我感覺找你找對了。
我說您當初說要拜訪我,到底想為什麼事啊?
“我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給我論道論道,到底是佛法對,還是道法對!我父親跟我母親爭論了一輩子,最後我母親被一幫假和尚害死之後,這個討論也沒最後的一個定奪,你佛道兩家都沾,我就想從你這知道答案。”
我還沒說話,他便是打開了話匣子:
“現在流行一句話,我感覺特別對: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見我佛心生憐。莫是塵埃遮佛眼,原是未獻香火錢。佛若不貪,為何要世人供奉?佛不愛慕虛榮,為何要世人跪拜?
我母親心中有佛,佛心中卻無我母親,最後還要落得被假和尚害死的下場。受盡了世間苦難,可是佛經中又是怎麼說的!
佛說:一切皆有定數。我都笑了:既然幫不到我,我拜你何用?佛曰普度眾生,可沒見過渡了誰。道曰獨善其身,可偏偏苦難時出手相助。逢了亂世之年,佛是封閉山門不問世事。道是率眾出山懸壺濟世。
可是逢了太平盛世,佛便是說普度眾生度化世人。而道則歸隱山林,參悟道法。
邦外異教腐人心,不見佛渡人,隻見佛鍍金!”
他一口氣說完,似乎十分的氣憤,拿著煙的手都在不停的抖。
我歎了一口氣,說既然您問我了,我就跟您說說我的想法。
從萬空大師那裏我知道了佛陀的眼淚的故事,知道這隻是魔王波旬在末世佛法中的一個陰謀,現在的確在電視上圈錢曝光的都是和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前,佛經中便是有了記載,釋迦牟尼已經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而道家的確是咱們本土的宗教,現在腐化的也的確是不算太嚴重,但是萬事都不能以偏概全,佛教中有墮落之人,道教當中又何嚐沒有?這隻是事物發展的一個必然出現的東西罷了。
佛有佛的道理,道有道的法門,兩個其實沒有很大的可比性,而且殊途同歸,隻要你認真參悟過,就會發現兩個宗教,最後指向的都是一個東西罷了。
“你的意思,道佛之爭,毫無意義?”老福用幾乎想吃了我的眼光看著我。
我要不是開車,估計早就落荒而逃了,我穩了穩心神,說是這個意思。其實這個答案,你父親已經告訴你了。
“告訴我了?”老福用驚詫的眼光看著我,說那我怎麼不知道!
“你想想,假如你父親跟你是一個想法,極度厭惡佛教而維護道教,他為什麼又會跟你的母親結婚呢?他想的,估計就是這個殊途同歸吧,容納萬物,這也是道佛共同的理念,隻不過後人經過利益的添加,變成了兩個水火不相容的宗教之爭而已。”
我說完之後,老福沉默了,這種沉默一直到了公安局才被打破:
陳亮,我知道了。嗬,謝謝你啊,沒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竟然看得都比我清楚,我真是太狹隘了。
我把老太太抱了下來,讓鍾坤跟著老福:沒有沒有,你隻是對這方麵參悟比較少而已,我做這行的,知道的多點。
“嗬,你就送到這吧,家裏還兩個小嬌妻呢,就別再往裏麵走了,這兩個人我帶進去就行了。”老福從我身上扛起了老太太,抓著鍾坤就是對我說道。
“嘿,小子,夠能耐的你,一下找了兩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最主要竟然還都能和諧相處,實在是高!我看你啊,在佛道上的參悟跟對紅塵的參悟,都算是大家的級別了!”
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隻能是嘿嘿的笑著。
“以後有事你跟我說話就行了,孟婷沒了,照顧烈士家屬跟同事弟弟都算是我應該做的,肯定盡力而為。”
老福跟我說著,我心裏也是一陣感激,說謝謝您了。
這真的算是幫了我大忙了,自從孟婷走了,我一直感覺公安局沒個人實在是不方便。
“你走吧,我進去了。”老福說著,就是帶著兩個人往公安局裏麵走去了。
我開著車回到了店裏,卻發現曉落還沒有走,一直在從那逗狗玩,孫琳琳在忙著看視頻,而小狐狸則是蹲在地上,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曉落跟斯加。
不得不說,簡直是夢中最完美的情況了,現在實現了,不禁讓我嘴都快咧歪了。
“曉落,你怎麼還沒走呢?沒活了?”我過去問他道。
“呃,也沒啥活了,不想跑了,今天就歇半天的,最主要我哥說等會來你這,我尋思著在這玩會然後跟他一起回去得了。”曉落從地上抬頭看著我,手還是抓著斯加的毛不停的玩弄著。
“你哥來找我?他怎麼沒事先跟我打電話啊?”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說他等會要來,不知道啥事。”
行,來就來吧,可能就是來串串門。
等了一會,一輛出租車就是一腳急刹車停在了我的店門口,然後王曉磊氣衝衝的從上麵走下來了。
“馬勒戈壁的這仇不報我特麼的就不姓王!我非得弄死那個王八蛋!”
我一看這火氣就是知道出事了,趕緊讓小狐狸去倒杯水,我從煙盒裏抽出了一根煙,誰知道王曉磊大手一揮,
說別麻煩了,我來找你是跟你道個別,老子得去號子裏蹲幾年了,曉落你幫我看著點,要是不服管教你就給我揍,還有我那些老兄弟都打好招呼了,你這有事肯定過來幫你,就這樣,我走了。
我一聽這個哪還能讓他出去啊,趕緊拉住他,說磊哥!磊哥您千萬別激動,啥事咱坐下好好商量商量。
“這事沒商量,我肯定得殺了他!”王曉磊的眼中已經是充血了,憤怒的喊著。
我說啥事啊你就非得殺了他,而且到底是誰啊!你殺人就不是蹲幾年的事情了,那得賠命的啊!
“賠命?老子還不至於為那種渣渣賠上性命,我告訴你,我已經是想好辦法殺那個混蛋了,我當你是兄弟,這事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如果你要是真的把我賣了,老子也是無話可說!”
他點根煙,竟然跟我說起他殺人的計劃來了:“昨天我已經是花2000,買了根厚一點的工字鋼,找了個破汽修廠,把前保險杠拆了下來,把工字鋼按尺寸焊裏麵做內防撞鋼梁框架。
今天我把車刹車片卸了,在砂輪上磨薄了,但是沒磨斷,上了一百萬的第三者險,如果我看到那孫子直接急速一腳刹車幹斷了刹車片,然後從那看著他等死就好了!
我已經是備好了一瓶酒,警察來了運氣好就能判我個刹車失靈,我就不用進局子,運氣不好被發現了老子就喝酒,就算是醉駕進去幾年也值,這仇不報,我就不叫一個男人!”
我對車不是太懂行,聽得也是一知半解,倒是王曉落激動了:“哥,你幹啥啊,這事不能幹啊!”
“你懂個屁!”王曉磊一把把曉落推到了旁邊,就是作勢往外走。
我趕緊拉住他,雖然我沒聽太明白,但是知道這是一個想偽造車禍現場的殺人計劃,我剛想勸他,沒想到琳琳先開口了:
嗬嗬,把你往小黑屋一關,椅子上一綁,衣服扒了,冷氣開到最大,沒吃沒喝。然後去查你的背景資料,與死者有何關係有何矛盾。查完之後也不理你,關夠24小時再說,到時候沒有不招供的。
而且就算你不招,你弟弟,妻子,兒子,父母,無論哪一個直係親屬都會背上巨額的債務,就算你有第三者險,那個被害人的親屬也一定饒不了你的這些親人,到時候隻不過是冤冤相報罷了。
你的這個殺人計劃,頂多是一堆空想主義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