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殺!隻不過,你要先告訴我,為什麼不去投胎而化成了冤魂附在了這大紅嫁衣上麵!”
我順了幾口氣,才緩和了過來,看著項龍也是沒什麼事了,就是問道。
先不管認不認識竇世亮,這孫子名字我先記下,能躲過當下才是最實際的。
“我又何嚐不想去投胎,可是我冤!竇世亮那個王八蛋,可是比陳世美壞上千倍,萬倍!”
三爺的那破鑼嗓子這麼說話,我還是有些不適應,可是當下這女鬼不再殺我們,就算是好事。
“竇世亮,現在還活著嗎?”因為我看到這件大紅嫁衣,應該是有些年頭了,最起碼得是清朝年間才會穿這種嫁衣吧,這都快稱得上是古董了。
但是問出來我就後悔了,要是讓她知道了世事的變遷,竇世亮已經死了,那我們不還得被她弄死?
“活著,他一定還活著!因為那時候,他除了為求榮華富貴而拋棄我,還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長生!可是他能囚禁我的靈魂,那長生,恐怕就被他尋得了!”
求長生?
等會,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那個,您口中的竇世亮,該不會是鬼行僧的頭目吧……”我試探著問著,但是心裏想想感覺還是有些扯淡,現在的鬼行僧頭目在求長生,如果竇世亮已經是得了長生,還去求幹嘛?
“對!他當時為了謀求長生,就是娶了這鬼行僧的女兒,然後把我拋棄了!”女鬼有些義憤填膺的說著,大紅嫁衣袖子一甩,帶起了一陣陰風。
“竇世亮,今年多大?”
我心說自己不能這麼倒黴吧,總碰上這種老妖怪?!
“今夕是何年!”
“那個,我們現在都是按公元紀年了,您就告訴我竇世亮幾年生人就好了。”我就算告訴她多少年,她也聽不明白。
“民國十年生人。”
誒呦臥槽,想錯了,我還以為又是個老妖怪呢,原來這大紅嫁衣,那時候也算是個時興。
那民國十年,也就是1921年,到現在也就是不到一百歲的年紀。
“那竇世亮到底是如何對不起您的?能不能跟我說說,哦,對了,說完了我幫您解決了,能不能順道幫我弄死你這個附身的人,我也好心裏放心。”
“附身之人的命,我毫無興趣,現在我隻想將那負心的竇世亮千刀萬剮!”
我也隻是順道一提,畢竟三爺到現在還沒想要過我的命,而且他那時候還從頂上開了喇叭來救我,如果想我死,知道我在那之後別管我就好了。
不過也說不定這是三爺計劃的一部分,畢竟那個鬼在項龍的手裏應該也是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三爺的出現,應該沒有太大的必要性。
現在我也是想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三爺的目的不純,這就夠了。
項龍一直憋著問題想問我關於三爺的事情,但是現在女鬼要說話,他也是憋了回去。
“我在十五歲的時候,便是跟了竇世亮那個混蛋,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那樣的人。”
被女鬼附身的三爺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然後緩緩說了起來。
原來,這個竇世亮在那個時候,還不是鬼行僧的頭目,但是那時候戰亂已經是起了,他也是隨著逃難的人群顛沛流離,這人還十分的怕死,所以沒有去參軍。
這個女鬼名叫李香蓮,這也是她自比秦香蓮的原因,隻是因為自己與那苦命人隻有一字之差。
李香蓮跟竇世亮是青梅竹馬,竇世亮從小腦子就靈光,除了怕死,做事很有一套,挺招村裏父老鄉親喜歡的,而李香蓮也是一直對他暗生情愫。
有一次,在他們這群逃難的人都在廟裏睡下之後,竇世亮過來偷偷對李香蓮表白。這一路上李香蓮對他有不少的關照,竇世亮可能是早已知曉了李香蓮的心,所以才過來表白。
而秦香蓮也根本不知道他後麵會做的事情,而這時候,她也是不知道竇世亮隻是想滿足自己的欲望,很高興的就是同意了。
那時候十五六歲嫁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且畢竟兩人青梅竹馬,又是戰亂,自己托付一輩子的人,很可能就是這個竇世亮了。
那一晚,李香蓮也是沒有堅守住自己,被竇世亮一句“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我隻是早一點行使丈夫的權利而已”而騙到了破廟幾十米外的草叢中,而李香蓮的第一次,也是被竇世亮在那個時候奪走了。
那個時候的第一次,可是比現在的第一次還要珍貴,基本上假如這個女孩不再是處女了,那肯定是不會再有人要了。
但是現在這個年代吧,是不是處女都不太重要了,接盤俠有的是。
接盤俠最著名的一句話就是:原廠車不奢求,二手車能接受,爆缸了的也行,排氣管黑了的也能忍,大修過幾次的也好說,裏麵死過人的也湊合,但是前車主有鑰匙的,對不起,我不接受。
而那個年代,基本上女孩都從原廠車變成一手車之後,就不再嫁了,前車主永遠有鑰匙,而且隻會有那一把。
竇世亮跟李香蓮有了第一次之後,也是折騰了兩三次才慢慢的往回走,李香蓮認為自己這輩子找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的男人,自己再也不是一個小女孩,而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成了一個婦道人家,心理多多少少還有些驕傲與變化。
可是回去之後,才是真正的讓兩個人傻了眼,破廟之內的難民全都被殺害了,旁邊還立著幾個僧人。
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夥僧人不是什麼慈悲為懷的信徒了,竇世亮反應快,直接跪下了,並且保證自己不說出去,還想加入鬼行僧。
李香蓮當時是直接完全傻在那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竇世亮巧舌如簧,還真的就說動了鬼行僧,讓他們兩個入了夥。
從那以後,他們兩個以夫妻的名義便是加入了鬼行僧,學一些基本的法術,後來,竇世亮越爬越高,竟然成了當時鬼行僧頭目旁的大紅人!
“他那成紅人的手段,實在是不敢恭維,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與他產生了分歧。”
要想成為鬼行僧頭目旁邊的大紅人,必須有的一條當然是心狠手辣,而竇世亮則是心狠手辣到了一個變態的程度。
他們這幫鬼行僧除了與軍閥勾結,還發一種戰爭財,那就是擄掠已經是戰亂過地區的老百姓,那時候這種行徑來錢最穩,而竇世亮除了擄掠,做的其他事情經由李香蓮說出來更是讓我膽寒。
他對這些百姓中的婦女,兒童,少年,老年,中年各有一套自己的“玩法”,對婦女除擄去少數年輕女子充當鬼行僧的玩物之外,其餘的就殺掉醃漬後充肉糧供奉給那些軍閥。
如遇上懷孕的女人,就剖開她的腹部驗證男女,對懷抱中嬰幼兒則將其拋擲空中,下麵用刀尖接,竇世亮還把此命名為“雪鰍”。
稍大一些的兒童或少年,就數百人一群,用柴薪點火圍成圈,士兵圈外用矛戟刺殺,竇世亮把此命名為“貫戲”。
如果有稍有反抗或語言不滿的壯年人,就把他捉來將其背部皮膚從脊溝分剝,揭至兩肩,反披於肩頭上,趕到郊外,讓他自生自滅。
竇世亮對鬼行僧的下屬也是十分的狠絕,如果這種剝皮的行刑者使人犯當時氣絕,沒有遭此活罪,行刑的鬼行僧也會被剝皮。
“這些還不是他最為變態的,其中的秀才王誌道才是死的冤枉。他在一處潰軍之地,召集秀才,拿出一麵一百平方尺的大旗,令其在上寫一滿幅“帥”字,且須一筆書成,能者免死。
有一個秀才叫王誌道縛草為筆,浸大缸墨汁三日,直書而成。竇世亮看後卻是冷笑說著:爾有才如此,他日圖我必爾也!
當即便是殺了王誌道祭旗。”
“好一個慘無人道的畜生!”我聽完也是有些咬牙切齒,這樣的人,可不是人人得而誅之!
鬼行僧這夥人還將這個人推為頭目,可見這幫人是有多麼變態!
“而我那時候,一開始想著婦嫁夫隨,便是支持和默認著他的行為,可是到後來越來越變本加厲,我也是因為勸阻他的行為,讓他徹底產生了厭倦!
他在加入鬼行僧之後,便再無與我同房過,日日在外驕奢淫逸,不再多看我一眼,而且為了討好那鬼行僧的女兒,隻是因為一句“蓮姐姐的纖足甚是好看”,他竟然就親手將我的雙足砍下,名為那女人祭天祈福,
後來兩人定了終身的時候,又怕那女人不放心,將我殺死,把我的靈魂困在這大紅嫁衣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我把我最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了他,把我的一生都給了他,他為什麼還要如此對我!”李香蓮怒吼著,隨手便是在牆上打了一個坑。
“當即皇權已滅,無人在為我做了公道,你說你是茅山雕刻師,我也是有所耳聞茅山雕刻師的公允。如若你還不能為我主持公道,你們這三個臭男人,就要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