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鬼行僧做事,果然是夠狠毒。
興子父母的死固然是跟他們想賴賬有很大的關係,曉落剛才也說了,僧人敲門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開門,肯定是想這樣做獨吞了那一百萬。
可惜,他們小看了鬼行僧那幫人。
那個鬼行僧也是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裏,而是直接翻牆進去,殺了這兩個人,拿了這一百萬。
明顯一部黑吃黑的大劇。
但是就像孟婷告訴我的,不論什麼樣的人犯罪,他都要有一個動機,明顯這一百萬的動機還不夠。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鬼行僧這次來,除了拿錢,就是本來要殺死這兩個人。
依照鬼行僧謹慎的性格,不論誰有可能接觸到他們或者稍微觸碰到一絲他們的秘密核心,肯定是要殺人滅口的,既然這老兩口能委托他們做這件事,那他們也一定接觸過鬼行僧不少次。
事成之後,他們的命,自然是不能留。
我想到這渾身打了個哆嗦,曉落一臉奇怪的看著我,說亮哥你咋了?
我擺擺手,說曉落你沒讓那個僧人發現你們在那吧?
曉落搖搖頭,說沒有,那個僧人看著就神神秘秘的,敲門的時候也沒有下很大的力氣,就算沒人開也是沒有喊叫就是直接選擇了翻牆,看著就邪門,我也記著亮哥你跟我說的鬼行僧那幫人的事呢,就趕緊躲了起來。
直到好一陣聽著沒聲音了才敢露了頭,您放心,他肯定沒看到我。
我說那就行,那幫鬼行僧謹慎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你要是讓他看見,估計就小命難保了。
曉落渾身哆嗦了一下,說那亮哥你的意思,興子父母的死是那幫鬼行僧早就安排好的了?隻是因為他們知道了鬼行僧的身份?
“除了這個,還有那一百萬,這鬼行僧,根本也沒把人命放在眼裏。”我點了點頭,然後告訴他這段時間一定要把那塊斬仙飛刀的牌子戴在身上,假如鬼行僧找你的茬,那塊牌子也能保你的命,這兩天你先在家呆兩天,就先別出門了。
“行,亮哥,我知道了。”曉落也是有些膽怯的起了身,“我不會有事的是吧?”
看來我這些話真是把他給嚇住了,我擺擺手,說不會有事的,你不確定他沒看到你麼,而且那幫人再不把人命放眼裏,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去殺人。
“行,那我就先走了,亮哥你忙吧。”曉落剛來時候還是滿臉的高興,可是現在走的時候卻是滿臉的憂愁,似乎有些擔心自己的命運。
我歎了口氣,這幫鬼行僧不除,那肯定是人人自危,曉落這次有了心結,我也是沒辦法。
既然曉落走了,我就準備接著做牌子,可是剛想動刀,就是一個想法猛地竄進了我的腦袋裏:
興子的父母死了,石鵬呢?
石鵬很明顯也會接觸到鬼行僧,肯定也是看到過他們的麵貌或者偶然接觸到過他們的秘密核心,他跟興子父母的處境幾乎一模一樣,那他的命,鬼行僧會留嗎?
石鵬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那拆遷款還沒有到他手裏吧!等到了時候,鬼行僧直接過來,人錢兩收!
我想到這竟然是有些激動,因為我從譚思華的父母那裏知道,明天給石鵬的改口錢,就是那筆拆遷款的一部分!也就是說,明天那場冥婚就是鬼行僧收網的時候。
看來明天還是一場大戲!除了要讓譚思華一家人認清石鵬的真麵目,我還有一個計劃在慢慢的生成……
我先做了一塊請鬼的刻牌,這塊牌子是做給譚思華的,叫搭骨屍。
其實冥婚這件事在漢朝以前就有了,但是由於冥婚耗費社會上的人力、物力,毫無意義,曾予禁止。《周禮》雲:“禁遷葬與嫁殤者。”但此風氣,始終沒有杜絕,甚至有的直接表現在統治者身上。
宋代冥婚最為盛行,直到清代貞潔觀的加強,盛行程度不亞於宋代,那時候祖師爺便是創了這塊搭骨屍的刻牌。
至於為什麼直到明清時期的祖師爺才創了這塊牌子,也是有說法的,因為明代以前的冥婚還算是比較講究,
據康譽之《昨夢錄》記載,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說親,然後進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後,就各替鬼魂做冥衣,舉行合婚祭,將男、女並骨合葬。
也就是說,明代以前的冥婚,是找兩個正好未婚而死的男女舉行冥婚,這其實倒是無可厚非,頂多也就是浪費一點社會資源。
但是自明代開始,這種冥婚就是變了味,因為男尊女卑的思想盛行,殉葬這個禮儀開始引入到冥婚當中,《明史·列女傳》亦載:楊死而其未婚妻殉;劉伯春卒,而其聘女亦如之,後皆迎柩合葬。
這就有點漠視婦女生命的意思了,所以祖師爺便是創了這塊搭骨屍的刻牌。
曆史的大勢所趨祖師爺自然是無法撼動,憑著一塊刻牌也是挽救不了這些婦女的性命,但是這塊搭骨屍的刻牌作用是讓死去的婦女魂魄與冥婚的角色有一個交流溝通,交流溝通過程中這個冥婚的人不能撒謊,然後這個婦女再選擇是否與其冥婚。
如果這人是個十惡不赦之主,那婦女便可以自行去投胎,而不受冥婚束縛,而假如這人真是可托付終生之主,二人可在陰間過上百年的好合之日,再行投胎。
祖師爺的本意,也是讓這些無辜而死的婦女化解心中的怨氣,同時也能讓活在陽間的父母心裏舒服一些。
而發展到近代活人與死人冥婚的時候,這塊牌子的作用就是發生了變化,陰人佩牌交流過後傾心,陽人就不得再嫁娶,死了之後便可以與冥婚之人過上百年的好合之日,所以這塊牌子除了做給真心相愛之人,曆代茅山雕刻師也就再也沒做過。
但是石鵬這件事,搭骨屍的刻牌是再合適不過了,到時候讓譚思華問他幾個問題,石鵬不能撒謊,便是真相大明了。
隻不過我忘了一件事,忘了一件差點致命的事……
所有的刻牌我做的都是十分的用心,這塊搭骨屍的刻牌,我足足用了三個小時才是刻好,接下來就是滴精血了。
這塊牌子所要的血,就是冥婚中死亡人的血,到時候我找機會從譚思華身上弄點血就行了。
隻不過想起精血這個事,我好像是很久沒跟三爺聯係過了,自從上次誤會什麼嬰屍人白蓮教事情之後,我也是很少跟他要精血了。
三爺這條線,不能斷,他算是領我進陰行的人,以後遇到什麼事情,他也能多多少少照應我一點,而三爺一直幫我的目的,我卻是不確定……
但是我最近卻是也沒什麼要精血的活……
算了,打個電話扯扯淡吧,順道問問他鬼行僧的事情也行,他走江湖這麼多年,肯定知道個一二。
我打通了三爺的電話,三爺在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麼,一直聽到呼呼的風聲。
“瓜崽子,這個電話半年內別打了,三爺在忙大事情。”我還沒說什麼,三爺就是先給我來了句這個。
“三爺,我最近碰上一夥鬼行……”我話還沒說完,卻是聽到電話那頭霹靂啪啦的響聲,然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這。
然後電話就是掛了。
我愣了一陣,反應了好久才回想起那句“在這”不是三爺的聲音。
是張靈修的聲音!
臥槽,他倆在一起?
怪不得三爺說在忙大事,張靈修一般親自出馬的事情絕對沒有小事,找上三爺的,還在戶外,莫非是去倒鬥了?!
三爺的出身就是土夫子,隻不過後來國家嚴打盜墓賊之後三爺開始慢慢洗了白,他在陰行裏,走的也是搬山道人的路子。
其實說起來三爺這個人的手藝,跟茅山雕刻術的手藝也有一些淵源,搬山道人之所以被稱作“道人”是因為搬山門人在那個時候一般都是身著道士裝扮,
而且會一些與茅山道士手法類似的法術,比如“搬山分甲術”,隻不過我沒看三爺用過,但是這可以看出,搬山一派應該與道教甚至於茅山一支頗有淵源。
但是搬山一派在風水學上並沒什麼造詣,所以他們也就是靠著“破壞式”的盜墓,沒什麼大的忌諱跟講究,跟現在裏寫的摸金校尉差很多。
這些我也是聽我師父多多少少提起過,好像三爺有意拉攏過他,但是他拒絕了,挖人掘墳的事,怎麼著也是有些損陰德。
現在想想這個,三爺幫我的目的,會不會就是想從這把茅山雕刻術這門手藝跟自己結合起來?
隻不過三爺洗白都很長時間了,也沒必要再用到我這茅山雕刻術吧?
不對,張靈修不會起用一個撂下一門手藝很久的人跟他共事,那就說明三爺暗地裏,很可能還在搞著這門勾當,隻不過這次的大事,到底是去幹什麼了呢?
我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也就放下了。
隻不過三爺讓我半年內別聯係他,往後假如我有要用上的精血該怎麼辦呢……
(歡迎大家加我微信zjc869758644進行騷擾,老闖很會聊天的,求勾搭~極度渴求各位書粉加我微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