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差點忘了,那人是我一個哥們,最近被一夥人把腎給挖了。”
王曉落喝了口水就是說道。
挖腎?這是遇上削腎客了麼?
就跟前幾年的一件事一樣,找一個漂亮點的女人從網上勾引男人去開房,然後給他下上迷藥,等男人醒過來,自己躺在浴室的浴缸裏滿是冰塊,旁邊留一張紙條說“快報警,你的腎我已經拿走了”。
不過這件事好像是被辟謠了,是真是假我這樣小屁民也是不知道。
王曉落擺擺手,說不是那種削腎客,我不說了嘛,是一夥削腎客,現在我那哥們還躺在醫院裏呢,最主要這事有點邪門,我才想到找亮哥你來了。
“一夥?這種事不都是一夥的麼,仙人跳的路子。”我聳聳肩。
“不是不是,是一夥僧人,誒呀,亮哥你聽我跟你說。”王曉落給我遞了根煙,就是讓我嘴上消停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張靈修死了就是讓我莫名的心慌,嘴上就是想不停的說話來排解這種情緒。
我點上煙緩和了一下,這種感覺才慢慢壓了下去。
王曉落接著說道我那朋友叫嶽家興,是個老好人,好人到什麼地步您知道麼?那時候我不是玩飆車麼,管他借錢借了一萬多,人到現在都沒有跟我提一句。
而且這人在路上碰上要飯的,多多少少肯定給個二十五十的,我們都罵他傻,說那些人都是騙子,結果這哥們就是嗬嗬一樂,說騙子更好,這個世界上少一個要飯的。
前些日子他才倒黴呢,出差回來,看到路上有個要飯的,他就把行李箱放在一邊了掏錢包準備給他點錢,結果從草叢裏出來一個人就把他的行李箱給搶走了。
我那哥們就去追啊,結果一追,那個乞丐起身就是把他手裏的錢包奪走了,當時給他氣的啊,結果旁邊過來一路人,說哥們別光著急啊,打電話報警啊。
結果您猜怎麼著,這個路人看他一掏手機直接就是把他手機就搶走了!你說倒黴不倒黴。
我吐了口煙,這年頭就是因為這樣的團夥人多了,才讓好人越來越難做,社會越來越冷漠的原因,就是因為做好人代價太高了。
我說你繼續說,那個僧人削腎客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哦,對,差點跑題了。”王曉落咳嗽了一下,說那天有一夥僧人,穿著那種藍青色的僧袍,從他們樓底下說是寺廟敗落,下山來化緣,希望碰上有緣人能給口水喝給碗飯吃,他們會幫人做一場法事。
後來我那哥們尋思著前幾天剛碰上那種事,手機行李錢都被人搶了,肯定是最近運氣不好,加上他還有點信這個,就把這一夥僧人,三個人帶到了家裏。
我聽到這的時候心裏也是搖搖頭,這哥們也是忒實誠了一點,不論什麼情況,怎麼能把三個陌生男人帶到家裏呢。
王曉落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說亮哥您可別尋思他傻,主要是那三個僧人太像了,他當時還發了一個朋友圈,我看著都有點仙風道骨的意味,跟得道高僧似的,這麼說吧,比您都像這行的人。
他說著就是把手機拿出來翻朋友圈遞給我看,我看到那張圖片上真的是三個僧人裝扮的人,最主要看起來年紀很大了,滿麵的白須白發,瘦瘦弱弱,穿著藍青僧衣的確像那麼回子事。
也是,可能這哥們根本沒想到這三個這麼瘦弱的老年人,能把自己的腎給割了。
“後來呢?怎麼沒直接報警?”遇上了削腎客,手裏還有照片證據,直接報警不就行了?
“怪就怪在後麵了嘛!我那哥們就給他們接水做飯的空檔就是暈了過去,等醒了過來的時候,三個僧人就都消失了,他當時第一反應是丟東西了,可是從家裏掃了一圈,發現什麼都沒丟。
後來他也是奇怪,但是心裏總是不安寧,後來幾天他就一直感覺自己腰疼,莫名的腰疼,感覺尿尿的時候也沒以前得勁了,後來他就總是不放心,去醫院查了查,結果發現自己就剩了一個腎了,亮哥你說奇怪不奇怪!”
沒有傷口,也沒有痛感,就是直接檢查出自己少了一個腎了?那這幫削腎客是怎麼把他腎摘走的?
我說你這哥們不是天生的單腎人吧?以前一直沒察覺出來而已。
“不是不是,現在幹點什麼不得有體檢啊,以前我那哥們可是身體倍棒好好的,絕對的就是兩個腎,結果現在剩了一個,醫生說能看出他身體裏麵少了一個,其它的神經組織還在,就原本左腎的位置,就是沒有了。”
王曉落很肯定的跟我說道,那這事就怪了,難不成那幫僧人有法力不成?
我說那你們報警了麼?這也有照片證據,怎麼著也是報警抓過來問問吧?
“沒用,根本沒用,我哥們身上就沒傷口,報警誰信啊,他們這夥人連家裏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拿。”王曉落搖搖頭。
“亮哥,您知道這算是怎麼回事嗎?不是遇上鬼了吧?”
我搖搖頭,說我又沒看到,怎麼確定啊?要不這樣,你那哥們現在在哪呢,我去看看?
“我那哥們現在還躺在醫院呢,醫生說這種情況隻能是慢慢在醫院調理,等那個腎的功能慢慢強大起來,能負擔原本兩個腎的工作了才行。唉,我這哥們年紀跟我差不多,現在也沒了工作,我正準備這兩天把他以前借我那一萬多還給他呢。”
王曉落歎了口氣說道。
我發現自從王曉落被小狐狸上過身後來悔過之後,人還變得不錯,現在都知道急人所急了。
這趟活看樣子,還真得就走個人情了,我不能再跟這樣的人要錢吧……
“亮哥,這事您得給我上點心,我這哥們人太好,就這麼吃了啞巴虧我都替他糟心的慌,要是您能做塊牌子把這事給解決了,我們剩下的哥幾個湊一萬塊錢給你,您看成嗎?”
我擺擺手,說給嶽家興吧,我聽這事也是鬧心,而且我這手藝就算是救人危難的,錢不錢的,咱先放一邊吧,你要是真有心,送哥一個禮物就成,別太貴,走個心意,就當這次的動刀費了。
我動刀得有個動刀的理由,救人危難可以,總也要得到一些應得的報酬,我說這話的意思,也是讓王曉落意思意思就行了。
“成!過兩天我給您送個禮物過來,亮哥你啥時候有空,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我那個哥們啊?”
我剛想說現在就可以,結果聽到外麵響起一陣高跟鞋聲音。
馬勒戈壁的我現在就怕聽到這個聲音,沒看到人我都知道這是杜仙兒。
她真的從外麵走進來了,然後直接倚在了櫃台上,一言不發。
我渾身打了個哆嗦,感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我跟王曉落說兄弟你先回去吧,等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王曉落可能是看我表情都變了,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杜仙兒,知道這個女人來頭不小,說行,亮哥那我就先去忙了,明天你在店裏吧,我給你帶個小玩意過來。
我現在都沒心思聽他說話了,就是點了點頭。
等王曉落走了,我把卷簾門拉了下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戰戰兢兢的問張靈修安葬了?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說安葬你大爺,他又沒死!
沒死?!我親眼看著閻王騎屍的刻牌沒起作用的啊!而且張靈修都變成了那模樣,怎麼可能沒死?
該不是杜仙兒受了太大的刺激瘋了吧……
我訕訕的笑笑,說仙兒姐您喝水嗎?吃飯了沒?小狐狸做飯可好吃了,要不留這吃一頓中午飯啊……
“邪祟做的飯我沒興趣,都是為討好男人修媚術長得手藝,我可是消受不起。”這個杜仙兒現在嘴裏到處是刺,感覺她真的是瘋了。
“仙兒姐,您也是在陰行呆了很長時間的人,知道人死不能複生的這個道理,別太往心裏去……”
“我說了他沒死!”杜仙兒怒目圓睜,直接從櫃台上麵起來了。
“好好好,沒死沒死……”唉,這個杜仙兒,就是接受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不過也是,杜仙兒寧可忘記自己是如何成為鬼帝的也是記著自己愛著張靈修,這份感情的確值得讓我敬佩,張靈修突然死了,換成誰也接受不了。
“當時閻王騎屍刻牌沒起反應的原因是這個混蛋可以壓製著的!等你走了,我想追出去跟你討要說法的空檔,我聽到了一聲閻王的怒吼跟鬼叫,當我回頭的時候,那個王八蛋就是拿著鬼王劍跳窗戶走了!”
杜仙兒現在說起來還是氣的不行,一個勁的跺腳跟拍櫃台,渾身都是抑製不住的抖動。
張靈修沒死?!那看來我修複的閻王騎屍刻牌沒問題啊!
我長出了一口氣,心裏十分的高興,不知道是高興張靈修沒死,還是高興杜仙兒當時沒能追出來給我討要說法。
依著她的脾氣,要是張靈修起來晚了,估計一箭就得給我射牆上了……
“仙兒姐,那你現在來找我是因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