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該說這個小姑娘自尊心太強呢?還是說有病……
小狐狸那時候主動白給她,她不要,結果現在跑五公裏上山采一個鬼督郵來換。
不過這事我沒辦法做主,我又不會做那個“白飯菜”,我看向了小狐狸。
小狐狸先是一臉的倔強,然後拿出了手機打了一行字,用朗讀功能把聲音調到了最大:
我是看在你救哥哥的份上才給你做的!
秦柳點點頭,沒答話,又是回到了角落裏。
得,這倆妮子算是針尖對麥芒了,狐家恩仇必報,當時她讓小狐狸傷了心,小狐狸本來對人類也沒什麼好感,這下對秦柳更是看不上。
而秦柳這孩子的自尊心更強,隻遵循“幹多少活拿多少”的信條,沒有什麼人情味。
算了算了,就是孩子鬥氣,我也懶得管了。
我轉頭對項龍說道:龍哥,後天我有個飯局,估計是一場鴻門宴,得需要你跟我去。
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跟項龍詳細的說了一遍,項龍點點頭,說可以。亮子,這一年我的公司都交給下麵人打理了,這一年的時間你就專心在陰行做事,我陪著你把事情都搞定,然後再把孫琳琳救回來。
然後你開你的木雕店,我公司股份給你一半,足夠你跟小狐狸生活了。
我感激的對他點了點頭,這件事,的確該提上日程了。
“你有事,也可以找我。仙兒姐讓我過來就是保護你的,如果可以,後天我也想跟你去。”秦柳在角落裏發聲了。
我點點頭,現在說實話正是缺人的時候,能多個人就多條路,彭元那裏我沒接觸過,心裏的確是有些發虛。
很快,後天就到了,中間桂天宇除了從我手裏把無相牌拿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找過我,不知道他到底會用什麼方法幹掉白冥,這也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飯局設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我開著車帶著項龍,秦柳還有小狐狸一同去的,王康平做頭車帶領著我們。
等到了那裏一進門,我看到了薛明,還有一群黑衣人。
我臉色一沉,看來這場飯局還真特麼的是一場鴻門宴。
彭元穿著一身金色的寬鬆袍子,嘴裏吸著雪茄,靠在椅子上,看我進來也隻是斜睨了一眼,然後說陳大師,請坐吧?早聽薛小姐提過您了。
我笑了笑,拉了一張椅子就是坐了下來,王康平靠著彭元坐下了,而我旁邊則是坐了項龍跟小狐狸,秦柳隔著我一個位置。
沒辦法,小狐狸隻想跟我坐,要不然秦柳坐在我的旁邊會更安全一點。
“不知道王老弟跟我提的分一半的市場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還帶著大名鼎鼎的陳大師來了。”彭元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王康平一臉的尷尬,但是我也是接過話頭來:“彭老板不也是帶著一群保鏢來的?不知道是吃飯呢還是來搶劫的。”
我話裏帶著話,彭元也隻是臉上一笑,說陳大師多慮了,我這人膽小,就喜歡出門多帶些人,還希望陳大師別介意。
他說話的時候從椅子上往前挪動了一下,寬鬆的袍子中間,一塊牌子露了出來。
說它是牌子其實算是正統的說法,它上麵是一個玻璃杯罩一樣的東西,中間有半截黃色液體,泡著一個嬰兒的雕刻,還有一截類似臍帶的東西在嬰兒身邊纏繞著。
整體大小,與茅山雕刻術中的柳木牌類似。
這塊牌子我看到的時候,怔了一下,這是一塊泰國佛牌,嚴格上來說,是泰國佛牌中的超陰牌。
泰國佛牌算是茅山雕刻術的一個變種,其中也分為正牌與陰牌,對應的茅山雕刻術中的紋牌與刻牌。
正牌上麵也是雕刻著一些“崇迪佛”“象神”這類的泰國佛相,佑人平安,而陰牌就比較特殊了。
“陰牌”是指製作過程中或加持過程中加入了“陰物”的聖物,而陰物一般指的是如墳場的土,棺材釘之類的物件。
而泰國佛牌中還有一類比陰牌更邪門的牌子——超陰牌。
超陰牌一般是指“陰牌”製作過程中加入了死人油、死人骨灰、或不正常死亡人士或一些胎嬰等材料。
我看這黃色的液體,八成就是一個嬰兒煉屍體時候的屍油,而那截臍帶,就是那個嬰兒的東西。
我把臉色一沉,說彭老板,好舍得下本啊,這一塊超陰牌來的不容易吧。
彭元哈哈一笑,早就聽薛小姐說陳大師有一手茅山雕刻術,這種泰國佛牌之類的東西都入不了眼,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夠識貨!我這塊超陰牌,的確是費了我一些周折。
“周折?恐怕不是費錢那麼簡單吧。”
泰國佛牌中的陰牌學茅山雕刻術中的刻牌沒學到骨頭,也可能是怪他們沒有刻刀不容易有神靈附刀的緣故,做這種超陰牌的原材料,為了防止有大的反噬,全部必須是與佩戴人至親之人的東西。
這種陰牌的製作,講究的是一個因果,世間萬物、塵世眾生一切變遷都是有因果的。那些非正常死亡枉死的生命,他們都有他們自身的因果。
如果是那些不懂佛理,不知道行善積德,過世後不能進入輪回,不能投胎的魂魄,希望家人能幫他們多行善積德,回向功德給他們,讓他們早日能脫離苦海,轉世投胎。
但如果他們的家人不知幫他們行善積德,或根本就不懂這類因果事情的,那這些魂魄就很難脫離苦海。
這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歪心思,有的人,刻意謀殺自己的親骨肉,然後換來一個錢途似錦。
“行了,也別玩這些彎彎繞了,我這人實在,這場鴻門宴,我也沒想讓陳大師您安穩的離開。”他拍了拍手,周圍的那些黑衣人全都散開了,把我們圍成了一個圈。
項龍從座位上立了起來,側腰拔出了一把軍刀,“啪”的一聲彈開了,而薛明也是扯下身上的一段衣服撕成布條,開始纏自己的拳頭。
“哈哈,陳大師身邊果然也是帶了精英良將的,我知道陰行之中,能人良多,我這些人肯定是不夠看的。抱歉了,我也是受人所托。”
他一擺手,這些黑衣人猛地撲了上來,秦柳身手輕巧不拖遝,拳拳要害,直接把接近她的那一群人打倒在地。
項龍則是拳風霸道,一把軍刀也是靈巧的在他手中,一時之間也沒人能靠近他。
兩人雖然被眾人圍堵,但是真的是臨危不亂,我在內圈還算是安全。
可是王康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嚇的鑽到桌子底下了,這給了黑衣人一個可乘之機,在我看到的時候,彭元已經是扯住王康平的脖領子了。
“老子說給你錢讓你退出市場,你小子不聽話啊!今天還非得上我這趟這趟渾水,你說你是不是活膩歪了!”他拍著王康平的臉,一聲一聲的威脅到。
王康平說白了也就是個商人,被彭元這個混過黑社會的一威脅也是嚇得腿都軟了,說彭大哥,彭大哥,我錯了,我把市場都給您,我回家養老您看行嗎?您放過我……
“彭元!張逸傑你認識嗎!”我趁他最猖狂的時候就是厲聲喝道,這個情況下,他最容易說出實情。
“張逸傑?哦,你說那個當兵的啊!認識啊,我這塊超陰牌的得來,得虧了她老婆願意給我流產呢……”彭元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特麼的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我一拍桌子就是怒罵道。
破壞軍婚,是我最看不起的事情,人家去戰場上保家衛國,你還在背後搞人家老婆!
“報應?有報應也找不上我吧!”他放開了王康平的領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老子說到底就是卸了他一隻手,剩下的事情可都是他最愛的老婆幹的,連那個封魂陣都是他老婆的主意,這怪的著我嗎?”
“王八蛋!”我衝項龍喊道,“龍哥!去救王康平,順道廢了彭元那小子!”
項龍正是一拳把黑衣人打在了地上,跳在桌子上便是與彭元周圍的黑衣人鏖戰了起來。
秦柳的動作也是很快,幾分鍾之內就是把我們這邊的一小撮人給收拾了,可是她卻是皺了皺眉頭。
“他們不對勁,身上有小鬼。”
果然,這些被打倒在地的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從地上站了起來,像被什麼揪著一樣,緩緩的又向我們靠過來。
“不行,打不完的,除非殺了他們。”秦柳說了這麼一句,我趕緊攔住,現在如果咱們殺人,理虧的就是咱們了。
項龍也是被一群黑衣人阻擋著靠進不了彭元跟王康平,倒不是他打不過他們,而是他沒辦法下死手,而這些人被打倒在地之後,還會緩緩的在站起來,這到什麼時候也不是個頭。
“有人來了。”秦柳打倒一人之後說道,“氣息很強,不是普通的鬼魂。”
我也是聽到了外麵沉重的腳步聲,一個帶著醜陋詭異麵具的人猛地推開了門。
臥槽,人屠白起?!
“哈哈,陳大師,我受人所托的人來了,希望你們能把事情解決的開心。”彭元高聲喊道。
“陳亮大師,好久不見,這幾天三方鬼帝齊聚原本我不想再找你麻煩,沒想到你自己卻是送上門來,不知道該說你傻呢?還是該說我運氣好。”他淡淡的說著,麵具下我看不到神色。
小狐狸明顯看到他的時候很害怕的往我懷裏縮了縮,人屠白起卻是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