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把我的手拉到了前麵,用手指在我手掌心上寫著字。
“琳琳姐還有一年時間才出嫁,這一年哥哥可以變得很厲害很厲害,然後去搶親!”小狐狸寫完抬起頭看著我,吐了下she頭。
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遙遠太遙遠了,遙遠到我連想都不敢想。
孫彬彬的能力我是知道個大概,可是他在孫明軒麵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除去父親的因素,估計他那一身的本事,都是孫明軒教的。
孫明軒……我鬥得過他麼……
我歎了一口氣,以後的事情,隻能以後再說了,或許我在這一年裏麵能夠得到什麼機遇也說不定呢?
我拍拍她的頭,把她抱到外麵的椅子上,然後從廚房裏端出來了孫琳琳為我做的最後一頓飯。
還是那麼難吃,難吃到我淚流滿麵,淚水到了嘴裏才能嚐出一點鹹味。
“真難吃,是不是?”我說話的時候牙齒都開始打顫了,我在抑製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小狐狸看著我,然後用雙手捂住了耳朵,再用尾巴蒙上了眼睛。
她知道我不想在她麵前哭,這些日子我受的打擊已經太多太多了,小狐狸失語的內疚,孫琳琳被她家帶走的委屈,這一刻在懂事的小狐狸麵前,徹底爆發了。
我哇哇大哭了起來,就像小時候因為記不住雕刻法相被師父痛揍一樣,哭得十分的大聲。
整整一天,我都在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度過,我把小狐狸抱回房間,就那麼躺在躺椅上,擺著一瓶二鍋頭,不停的抽煙。
等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三爺登門進來的時候,咳嗽著從鼻子前麵揮著手:你小子,燎柴火垛呐噻!還是把你師父的木雕都燒了哇!一個木雕店咋這麼多煙!
我情緒低落的從躺椅上起來,應了一句:三爺。
“咋啦,嬌妻真把你綠了啊!”三爺還是開著玩笑,但是我沒什麼想回話的心思。
“行啦行啦,我在陰行裏都聽說了,原來你小子搞得那姑娘是孫明軒的女兒,昨天孫明軒那老小子把閨女帶走了吧?”
我猛地抬起頭,說您認識孫明軒?
“陰行裏呆著,這號人物誰不認識噻!”三爺嫌我木雕店裏太埋汰了,直接把我扯到了外麵。
“說你小子還真別吃癟,孫明軒這老小子,除了鬼帝跟鬼帝上麵的人麵子之外,誰都看不上,而且在陰行裏是出了名的要麵子。你搞他閨女,讓別人傳出去孫明軒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沒本事的窮小子,他那臉還不折到十八層地獄裏去!”
這話倒是屬實,自己沒本事,也怪不得人父親。
我說我長本事呢,我要是變得在陰行裏有分量了呢!他特麼的能給我臉麼!
三爺說你這事也不用想,你在這件事上就算是跟孫明軒結下梁子了。你再厲害,再從陰行裏出頭風光,還能到鬼帝的地位上嗎?他照樣看不起你。
我垂下了頭,我才二十多歲,在一年的時間裏出頭都是困難了,要到那樣的高度更是沒可能,總不能我三四十歲的時候再過去找人說親吧?估計那時候孫琳琳孩子都得快二十了!
“別喪氣噻,三爺專門過來不就是怕你這樣麼。我給你支個招,四大刻牌曉得不?你也不用集齊了,人屠白起這塊估計是沒有回頭路了,你把剩下的三塊刻牌人都找全了,到時候哪怕是搶親,都有了七分勝算噻!”
我奇怪的盯著三爺,說您怎麼知道四大刻牌的事情?
“我咋不曉得咧!當年陰行請四大刻牌平邪祟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好不嘞,你小子咋啦!當我盯著你這門手藝了是咋了!”
三爺很生氣的給了我腦袋一巴掌,我趕緊誒誒的陪不是,說三爺我知道了。
“記住嘍小子,孫明軒那小子軟的不吃,就得來硬的知道咯不?”三爺甩甩手背在身後,慢慢的離開了。
我不知道三爺是不是真的專門過來安慰我給我支招,按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專門過來跟我說這麼一件事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是他真算是提醒了我。
老子迂回曲折不行,直接硬搶還不成嗎?
我要是在一年時間內再找到另外兩塊刻牌修複上,媽了個巴子的我不信搶不來一個孫琳琳!
想到這我的鬥誌又是燃燒了起來,但是下一秒就是泄了氣:
師父說過,這四大刻牌有的一代雕刻師都不會遇上一塊,我這已經算是運氣好的了,連著碰上了兩塊。而這四大刻牌其它兩塊肯定也是被損壞的,誰會再拿出來現世?
隻能是隨緣……
可是,這好像又是我唯一的辦法……
我揉了揉頭發,算了,頹廢再長時間也不是個事,隻能是先辦好手頭的事情,然後順便多打聽打聽其它兩塊刻牌的事情,指不定以後在辦事的過程中就能遇到了呢?
我希望我有這樣的好運吧……
突然想起來,今天是給小狐狸拆繃帶的日子,我光從這坐著頹廢,又是完全把她給忘了。
我趕緊回到了裏間,裏麵也是煙霧繚繞的,小狐狸在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是有些咳嗽的聲音,看我進去,強忍著自己不咳嗽,卻還是忍不住。
小狐狸本來就討厭煙味,還在裏間吸了我這麼長時間的二手煙,真是難為她了。
這傻丫頭,不會跟我說嗎?為什麼這麼懂事,懂事到讓我心疼。
我把店裏的風扇搬了進來,把空調關上了,打開窗戶吹了一陣才散的差不多了。
關上了窗戶,把空調打開,準備開始給小狐狸拆繃帶。
把她衣服慢慢的都脫了下來,小狐狸乖巧的平舉著胳膊任由我的擺動,有時候我動作大了,她就是咬一下牙關,連搖頭告訴我痛了都不說。
沒辦法,糙老爺們就隻能這樣了,我隻能是快刀斬亂麻,慢慢的把她繃帶全拆下來。
一切結束之後,我看她身上的傷口真的愈合的都差不多了,隻要別沾水,再呆幾天應該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了,已經愈合的傷口已經是長出了白色的皮膚,虧了孫琳琳高超的醫術。
唯獨右胳膊上斬仙飛刀的戾氣傷痕,還是觸目驚心。
小狐狸全裸著坐在床上任由我檢查著身體,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我。
我說你幹嘛啊,總盯著我幹嘛,不好意思啦?
小狐狸搖搖頭,把我的手拉到胸前,在上麵寫著字:
以後又可以讓哥哥抱著睡了,真開心。
傻丫頭。我摸摸她的頭,給她找了一件衣服讓她穿上了,微信又是“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我原本沒想理會,可是連著“叮咚”“叮咚”的響,把我弄得有點煩,想看看到底是誰。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王康平,他猛地連發了好幾條語音,我點開聽,他的聲音很急促:
陳大師!油耗子又出來找事了!您讓我安得東西我裝上了,可是好像還是沒什麼用處,正在上傳呢,給您發過去看看。
不過也不算是一無所獲,這次死的也太邪門了,原來他們是當時就立馬死亡了,前兩段視頻是特麼的油耗子拿著拍的!
這些我都猜出來了,就等著他發來新的視頻了。
等了一會,果然一段視頻就是發了過來,我點開看的時候是這樣一個內容:
兩個人在車廂裏正在開著車,但是突然開著開著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了,仿佛看到了什麼很害怕的東西,緊接著便是猛地皮膚幹裂,生生的變成了一具幹屍。
然後車好像是慢慢的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上來一個戴麵具的人,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
接下來的視頻突然就變得模糊了,開始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什麼都沒法看了。
我回了他一句問道說行車記錄儀前麵的視頻你也給我發過來,他們兩個是看到什麼東西了嗎?
王康平回的很快,說沒有,前麵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有,就是正常行駛的!對了,就是在咱們省出的事情,屍體跟車剛運回來,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我說行,我過去看看,您別著急。
這可真是有點邪門,人身體的整個水分好像是瞬間蒸發了一樣,就突然變成了幹屍,這怎麼可能的?
而且三爺也說過,“嬰屍當道,紙人焚之”,必須這兩個人看到過嬰屍才行,王康平說車前麵根本就沒有東西,那又是怎麼完成的呢?
王康平給我發過來了他們公司的地址,我拿上車鑰匙,小狐狸攥住我的衣角,可憐巴巴的望著我。
我說你剛拆繃帶,身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完全,假如有髒東西跑進去就麻煩了,你乖乖的待在家裏,我給你鎖上門,回來的時候哥哥給你帶一大包好吃的,慶祝你拆繃帶,好不好?
小狐狸嘟著嘴,慢慢的把手放下了,我摸了摸她的兩隻粉嫩的小耳朵,便是急匆匆的離開了。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會不會是我的思路出現了什麼問題?或者說,這是一次嬰屍人別的邪術路子?
三爺也說了他們行事十分的詭秘,他那兄弟看到了也是不太確定就是那一套施法的方法,畢竟誰也沒親眼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