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妮子,不簡單。
我不動聲色的啟動了車,說沒錯,我就是來找你的,看來你比我想象中厲害。
高手之間對決,說高了就是一個心態必須穩,說低了就是得會裝逼,我自恃裝逼技術天下無敵,這小妮子上來給我一個下馬威,我也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慌亂,否則就輸了。
“你是陰行的人吧,還不錯,沒想到現在陰行都讓養邪祟玩了。”她仍舊是帶著職業化的微笑摸著小狐狸的頭發。
我有些嚴肅的說你最好別碰她,否則我跟你沒完。
“嗬,剛才不還一臉的淡然麼,放心,隻是簡單的定身小人,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的,我們白蓮教被當成數百年的邪術,到最後連陰行都不讓進。這邪祟,可是我們的好朋友呢。”她摸著小狐狸的頭說道。
我看的出小狐狸雖然沒什麼動作,但是眼神裏滿是厭惡。
我不想讓她再從那碰小狐狸,說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這次來是找你,那肯定也知道我找你的目的吧。
“知道又怎麼樣,我聽說了你是趙康請來的手藝人,也聽他說了你會來找我,而且那天你也用牛眼淚看到了我大衣裏掉出來的小紙人了吧。這次事裏麵我就動用了紙片人嚇唬了一下那個賣唱女,剩下的事情,可都是合乎情理的。”她那副職業化的微笑真的很惹人煩。
而且趙康還真的是什麼都往外說,純粹一個成不了事的軟蛋。
不過可能也是怕我對他的相親小女友正常的工作秩序產生什麼影響吧,嗬嗬。
我把車速降得很慢,在道上緩緩的蹭著,我需要思考,因為這個女人實在是不簡單。
她見我車速慢了下來,也是真正的笑了一下,不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實話跟你說,我上你車的目的,就是讓你最好別太多插手這件事,我是真心喜歡趙康的,而他母親也的確特別喜歡我,我可是正經的銀行職員,高薪鐵飯碗,她一個酒吧賣唱的,拿什麼跟我在他父母麵前比。
至於我嚇唬她,你幫我道個歉,那天我也確實昏了頭,就算是正麵比,我也不輸她,犯不著再壞我們白蓮教的名聲。
“你們白蓮教的名聲,還需要壞嗎?”我強壓住心裏的不自然,風輕雲淡的笑了笑,把車停在一個安靜的公園裏,下了車。
把小狐狸從後座上抱了出來,用刻刀割開自己的手指,然後滴到了她的額頭上,抹了一下,小狐狸便是能動了,破口大罵:你敢定本姑娘!本姑娘咬死你!
我把小狐狸抱在自己的懷裏,看著也是下了車的她,緩緩地說道:聽聞白蓮教的法術從來隻是傳男不傳女,如果女人要釋放法術,需要進行一個儀式。
這個儀式,還需要我說嗎?你拿什麼跟劉玉婷比,她雖然酒吧賣唱的,但是身體不知道比你幹淨多少倍!
這個儀式我還是聽三爺說的,昨天要血掛了電話之後在微信上轉賬的時候也是聊了幾句,沒想到三爺對這個白蓮教還算挺熟悉,這一切都是他告訴我的。
女人如果要釋放法術,需要“借靈”,“借靈”的儀式,說白了挺惡心的,三個儀式人,一個施法人,都要與這個女人產生關係,而且還要在她的私密處封一張符咒,保持裏麵不幹,法術長留。
而這張符咒的效果也隻是能保證裏麵三天不幹涸,過了時間還想施法,就還需要“借靈”。
這也是陰行不讓白蓮教入的原因,因為它的法術,真的是很“邪”。
我指著她的下麵,說一直貼一張符咒,就相當於天天來大姨ma戴衛生巾吧?不好受吧。
她這個時候滿是慍怒,指著我破口大罵,一臉被我揭穿秘密的模樣,說你是陰行的誰?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要插手這件事,我們白蓮教一定跟你沒完!
她生氣了,這個時候這場裝逼我就是已經贏了,我咧開一個笑容,說不怕告訴你,我是茅山雕刻師陳亮,你用紙人嚇唬了一次劉玉婷,我受趙康所托做了一塊讓他父母不再逼婚的紋牌。
我也是把你倆競爭的起跑線拉到了同一點,剩下的我也不再插手,我勸你最好也不要再動用白蓮教的邪術。
她冷哼一聲,說你真的是僅僅做了這點?那就算他父母不喜歡那個賣唱的,不還是得跟我結婚。
我聳了聳肩,說那我管不著,我拿錢辦事,太多的感情問題不歸我管。
她忽然笑了起來,款款的向我走來,我捂住小狐狸的嘴,防止她真的去咬這個女人。
我不是維護張嬌,而是覺得小狐狸咬了她都嫌髒!
她湊過來在我耳邊湊得我很近,說那我還是得謝謝你,放心,你要是不動用過多的手藝,我肯定也不再動白蓮教的法術。
我點點頭,說可以。
“需要我怎麼感謝你。”她忽然趴在我身上,抱著我的脖子媚絲絲的說道。
嗬,這就是那個正當職業的銀行職員。
小狐狸在我身前直接把她推開了,看來這個女人在白蓮教用身體換取東西習慣了,從我這還想用這一套。
我對逼上貼符的女人,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估計都黑成碳了,蘸點清水都能在宣紙上寫毛筆字了也說不定。
我說不用謝,這是我的本分,我也希望你守好你的本分。
她又是那個惡心的職業微笑,說好。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拉著小狐狸便是上了車離開了。
心情的沉重實在是沒心情再帶小狐狸去遊樂場,隻好給了張空頭支票,準備下次再帶她去。
回到店裏的時候,孫琳琳正在磨指甲,指了指桌子上,我看到順豐快遞已經是擺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把趙康叫了過來,滴上了血顯了光,這個紋牌也不存在什麼反噬不反噬的,也沒有讓他留血便是讓他離開了。
小狐狸知道我心煩,也是沒有絲毫的抱怨我沒帶她去遊樂場,我無聊的拿起師父當時讓我背的茅山雕刻圖案大全看了起來。
這本書我可以說是看了無數遍了,裏麵每一個圖案我都熟記於心,翻了四五次,更是心煩,我看到孫琳琳在看張國榮版本的霸王別姬。
臥槽!一個想法瞬間在我的腦海裏炸開了。
那本茅山雕刻圖案大全裏,其實沒有收錄幾種特殊的牌子,比如閻王騎屍,比如鬼雄項羽,師父說因為那些牌子全都是在世間流傳的,就算記載下來也沒用,因為咱們刻也請不來其中的人或者神。
而且那幾種牌子的辨識度比較高,所以基本上都是手藝人口口相傳,碰到以後知道是什麼牌子就好了。
許多特殊的牌子也是失傳了,再加上口口相傳的時候誤傳的也不少,所以到現在,也沒剩幾個牌子能讓我記住了。
鬼雄項羽的牌子師父也是提了一嘴,但是當時他是喝醉的狀態,我也喝的有點微醺,我好像還記得,這種特殊的請人的牌子邪門的很,如果是刻牌裏的許褚這類還好點,畢竟死得其所,怨念較淺,鬼雄項羽的刻牌當年死於垓下,四麵楚歌,而且跟愛妃虞姬的感情,也是深的很……
古典美女,能打能舞,巧笑嫣然,這他嗎不就是虞姬嗎!
再加上孟婷那時候做的幾個夢,群骷髏兵追殺,那是漢兵圍堵,女人歌聲,那是虞姬最後為項羽的帳下一曲,最後那句這下永遠會陪著項龍,恐怕就是被上身了之後說的了。
臥槽啊!鬼雄項羽的刻牌當然不會對虞姬的靈魂產生排斥,而虞姬作為人靈,同樣也不會怕什麼克製邪祟的東西,那孟婷呢?孟婷的靈魂就那麼一直沉睡在身體深處了?
我越想越害怕,這不是謀殺,但是比謀殺更嚴重,給一個人的軀殼換了個靈魂,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前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我給項龍打電話,但是項龍的電話卻是打不通了。
這是從來不會有過的事情,項龍對我的電話從來是看到就會接。
而且項龍因為工作原因,手機都會二十四小時開機等電話的。
我著急了,趕緊拿起刻刀跟幾塊柳木牌,說琳姐趕緊的,項龍有危險!
孫琳琳聽我語言著急,也是帶上了她的工具包,我對小狐狸說這次事情突然,你乖乖呆在店裏,不要亂跑。
鬼雄項羽的刻牌跟虞姬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帶著小狐狸這個邪祟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小狐狸哦了一聲,明顯也不是太想跟孫琳琳一起出去。
我上了車,說坐穩了,便是把油門踩的很急。
“項龍,你丫別給老子出事啊!”我著急的念叨著,孫琳琳也是在一旁問到底是什麼事。
我把我的猜測跟她說了,她有些驚訝,說還會有這樣的事嗎?
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確定,但是我感覺這次項龍不接我的電話,一定跟這件事有關係。
“虞姬,會害項羽嗎?”孫琳琳喃喃道,明顯還沉浸在剛才的霸王別姬的劇情裏。
我說她當然不會害項羽,但是項龍就不一定了,因為那塊刻牌,是我用墊刻手藝修複的,換句話說,那塊刻牌目前為止還是假項羽。
如果讓虞姬發現了,項龍會怎麼樣?
而且假如項龍那個脾氣,發現了孟婷真的被侵體了,他又會怎樣?
這是他第一次不接我電話,不得不讓我瞎想。
孫琳琳倚著車窗,嗯了一聲,說隨你吧。
我把車開的很快,不一會便是到了項龍的新家裏,我都能聽到裏麵的響動聲跟項龍大喊的聲音,但是門卻是怎麼也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