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好奇,柯藍也顧不上再給郝仁做親身示範,連忙伸手捏住那縷黑色的毛發向外一抓,接著,他的臉色便不由猛地一變。
被他捏在手中的是一縷女人的長發,上麵還連著一塊血跡斑斑的頭皮,從外觀上來判斷,顯然是被人硬生生從腦袋上拽下來的。
這縷連著頭皮的頭發不但讓柯藍愣住了,連那位警察同誌也一起愣住了,而在沉默片刻之後,還是柯藍主動打破這僵局道。
“叫法醫來吧!”
聽到柯藍這話,兩人似乎這才終於回來,接著,楊明下意識地便想要伸手去拿腰間的通訊器材向上麵彙報情況。
然而還沒等楊明剛將腰間的通訊器材拿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呢,郝仁卻是忽然插口說道。
“先不要先上麵彙報,萬一是小夫妻之間打架所致怎麼辦?咱們現在的警力資源那麼緊張,再沒有證據之前我們還是不要...”
一聽郝仁這話,柯藍立刻就不樂意了,你們是警察,如果要等到有足夠的證據那還要你們幹什麼?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看這塊頭皮的麵積,你覺得兩個剛結婚每幾天的小夫妻之間能有多大仇會下才會這麼重的手?豬腦子啊你是?”
越說柯藍便越氣,為了能夠讓他們盡快拍法醫來,柯藍也顧不上考慮太多,連忙往床上一躺,別隨手抓住了楊明的手腕向著自己的腰間一捅。
柯藍的這番舉動,讓楊明不由一驚,並本能的想要將手給縮回去,但柯藍卻並沒有給對方這個機會,而是立刻急聲開口解釋道。
“你們看好了啊,如果這位女警官的手是一柄刀子,並狠狠的刺進了我的身體,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動脈之上,那麼當血液噴濺出來之後是不是正好落在這片牆上?”
說著,柯藍便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指著床上的一片狼藉開口說道。
“我的推斷,並不是想象和胡扯,這裏消失的床單和被子可以作為證據之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上麵的床單被子之所以消失不見,那是因為上麵沾滿了血跡。”
不知道是不是這人有毛病,柯藍話音剛落,郝仁便立刻開口答道。
“這隻是你的主觀臆測,不能算是...”
根本不給對方把話說完的機會,心中早已是十分著急的柯藍便立刻開口打斷道。
“我的推斷的確有出錯的可能性,但同樣的,我剛剛說的話也未必一點道理都沒有,這事你們要想清楚,如果我錯了,僅僅隻是浪費一些警力資源而已,如果你們錯了,那你們就要想想自己是否對得起身上那身警服,還有老百姓們對你們的信任。”
原本郝仁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當他聽到柯藍的質問之後,卻是立刻選擇了閉嘴,很顯然,他很在乎這些。
郝仁選擇了閉嘴,而楊明則在沉默片刻之後立刻拿起手中的通訊器材開始向上麵彙報情況請求支援。
在楊明向上麵彙報情況的同時,柯藍也沒有閑著,而是主動向著一旁傻站著的郝仁開口說道。
“咱們都別傻愣著了,一起分頭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吧?總不能在這裏幹耗著浪費時間吧?”
聽到柯藍的這番話,郝仁這才終於回過神來,對於柯藍的提議,他不但沒有領情,反而還毫不遲疑的開口說道。
“查案是我們警察要做的事,你現在隻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那就是別妨礙我們,更不要亂碰任何東西再汙染了我們的證物。”
說著,郝仁便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了柯藍手中那還連著一塊人皮的長發。
一聽對方這話,柯藍心裏卻是不樂意了,要不是我的話,你們怎麼可能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過了河就拆橋,什麼玩意兒啊?怪不得連你親弟弟提起你來都滿嘴的髒活。
雖然心中極為不爽,柯藍倒也沒有繼續跟對方廢話,而是拉了拉身旁的嚴妍輕聲開口說道。
“嚴妍,咱倆先出去,免得人家再說咱們破壞現場,咱走,不跟這幫過河拆橋的玩意兒一起待著了。”
柯藍剛一出聲,嚴妍都還沒有開口回答呢,反倒是楊明和郝仁不約而同般的一起轉目向著他望了過來,眼神更是顯得有些怪怪的。
被倆警察用很是奇怪的眼神一直盯著,柯藍雖然心裏覺得有些發毛,卻一點都不慫的開口問道。
“看啥?不是你們讓我們出去的麼?”
聽到柯藍的問話,楊明足足愣了有兩三秒鍾,這才神色稍微有些緩和的輕聲開口說道。
“沒什麼,別走遠,待會還要給你做筆錄呢。”
柯藍對這倆過河拆橋的警察沒有什麼好印象,所以在聽到楊明的提醒之後也沒有搭理對方,而是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向著嚴妍說道。
“嚴妍你怎麼看?我覺得入室搶劫傷人的可能性會大一些,因為房間裏麵雖然有被清理過的痕跡,東西卻是一通亂擺,待會兒讓耗子問問劉嬸,看看家裏有沒有丟什麼貴重物品。”
柯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卻始終沒有發現身後兩位警察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滿了同情之色。
“我倒覺得尋仇或是綁架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要不然的話沒有辦法解釋劉嬸的孫女孫女婿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見蹤影。”
柯藍和嚴妍一邊相互討論著,一邊仔細觀察這間院子的門窗,然而在仔細觀察一圈之後,他卻是得出了一個讓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結論。
“門窗都沒有被外力破壞過的痕跡,那凶手是怎麼進入到房間裏麵的?”
在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柯藍不由很是費解的向嚴妍開口問道。
而嚴妍聞言,則在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答道。
“難不成是熟人作案?可是也不對啊!就算再熟的人也沒有往臥室裏請的道理!而且從血液噴濺所留下的痕跡來判斷,劉嬸孫女遇襲的時候應該不偏不倚的躺在床上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