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柯藍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做任何事總是要發出代價的,但讓他有些無法接受的是,明明搞事的是倆人,挨罰的隻有他一個。
雖然心中對此感到有些不忿,並十分鄙視嚴妍的行為,但對於醫院所作出的處罰柯藍不但沒有任何的抗拒心理,甚至還隱隱有些竊喜。
本來按照規定,柯藍搞出這樣的事情來起碼要去小黑屋蹲幾天的,沒當場給他來一針鎮定就已經算是夠給麵子了。
但是在老王的建議之下,處罰卻變成了打掃衛生,而給出的說法則是鑒於柯藍並無自殺或傷害他人的極端暴力傾向,病情較輕,適當的勞動可以增強體質,有助治療。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說法,實際上是因為最近有人要來這裏檢查,而醫院人手卻不夠,像柯藍這種病情較輕的患者大多都被派來打掃衛生了。
對於這樣的處罰,柯藍自然是歡迎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擁有自由活動的時間和範圍,不過有點可惜的是,那絡腮胡姐姐此時卻像防賊一樣,時不時用警惕的目光掃向他,似很擔心他會隨時溜走一般。
為了打消對方的懷疑,一向很是懶惰的柯藍這一次是格外的勤奮,專挑最髒最累的活幹,一直等到中午,那絡腮胡姐姐這才暫時放鬆了對他的監視。
“我說你就一直這麼看著啊?就不知道過來幫幫我?”
趁著絡腮胡姐姐去喝水的工夫,柯藍這才有機會張口對嚴妍開口埋怨道,至於昨晚上所發生的事他卻連提都沒提,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完全習慣了嚴妍的神出鬼沒。
聽到柯藍的這番話,嚴妍依舊雙手抱著自己的膀子,並有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緩緩開口答道。
“我才不幫你呢!生命在於運動,你就應該多幹點活,好好運動一下,你吃的藥有副作用,可別變得跟那幾個胖子一樣,連走路都費勁。”
而柯藍一聽這話,卻是忽然扔掉自己手中的掃帚,並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口說道。
“老子說過,生命在於呼吸,所以千萬別讓我運動,我要舒舒服服的好好呼吸。”
對於柯藍的這番話,嚴妍則一臉氣惱的開口問道。
“老子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最近的藥你是不是又沒吃?”
柯藍聞言,卻是沒有答話,而是在嗬嗬一笑的同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滿臉都是洋洋得意之色。
柯藍的這番舉動,令柯藍銀牙緊咬,便隱隱有要抬腳踹人的意思,但在片刻之後,她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道。
“昨晚的事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沒?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進,你不是天天夢想著要做大偵探麼?”
一聽對方既然要考研自己,柯藍立刻便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意,並語帶一絲不滿之色開口反問道。
“作為大偵探,我自然找到有價值的線索了,反倒是你,不讓你跟著你非跟著,你找到什麼線索沒?”
雖然嚴妍是個女性,卻比柯藍大氣多了,在聽到問話之後她立刻便不假思索的開口答道。
“昨晚在七號樓裏我們看到的是個女人,而坐在墳頭上的那個卻是男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嚴妍滿臉都是認真之色,沒有任何想要開玩笑的意思,而柯藍卻一臉不屑的開口答道。
“男的?你怎麼知道那家夥兒是男的?人又沒脫了褲子給咱檢查,你不能因為人家腿毛比較旺盛就說人是男的吧?監視咱倆那姐姐還滿臉絡腮胡呢,聽說好像是因為內分泌...”
柯藍的話還沒有說完,因為再也忍耐不住的嚴妍便抬腿輕輕踢了她一下,並同樣麵帶一絲不屑之色的開口說道。
“就你這樣的還想大偵探?你的觀察力呢?那晚天色雖然很暗,但是當他抬頭向你笑的時候還是能看出來他喉嚨上長著喉結的。”
一個口口聲聲要當大偵探的人犯了這種錯誤,柯藍的臉上卻是見不到哪怕半點尷尬之色,而是用一副很理直氣壯的語氣開口答道。
“喉嚨,我當時隻顧著看他嘴唇來著,沒等看到脖子他就把腦袋給低下了。”
一聽這話,嚴妍明顯有些生氣了,立刻便開口諷刺道。
“嘴唇?嗬,男人啊,果然滿腦子...”
沒有讓嚴妍把話給說完,已經看出對方有些生氣的柯藍便連忙急聲開口解釋道。
“那家夥兒的嘴唇幹裂脫皮,明顯體內缺少水分和維生素,而且嘴角一側穢物較少的地方,皮膚明顯有些慘白,從這一點可以推斷出來,對方要麼久病體虛,要麼長時間生活在暗不見天日的房間裏麵,很少接觸到陽光。”
說道這裏,柯藍先是停下來偷偷看了一下嚴妍的臉色,在確定對方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生氣之後這才繼續補充道。
“綜合各方麵的因素,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因為對方嘴唇幹裂,說明他很有可能平時根本連飯都吃不飽,再加上他身上那麼髒,臉上還有傷痕,很有可能是受到什麼人的虐待,我們得去救他,這樣一來你正義感得到了滿足,我也就有機會成為大偵探了!”
說到正事,嚴妍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她一邊輕輕點頭表示認同,一邊眉頭緊皺的輕聲開口問道。
“這裏可是精神病院,暗不見天日的房間多了去了,為了防止病人自殺,他們連窗戶都給封死了,我們上哪找去啊?總不能大海撈針吧?”
嚴妍話音未落,柯藍便一臉得意的嘿嘿一笑道。
“身為一名大偵探,這怎麼可能會難得住我?昨晚那家夥兒逃跑的時候我雖然沒能攔住,但卻從他伸手撕下來一塊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爺都在幫我,上麵竟然寫著一個‘郭’字!應該是那家夥兒的姓,有了那家夥兒的姓,我們隻要找到這家醫院的患者登記檔案,事情就好辦多了。”
一聽柯藍這話,嚴妍卻是麵帶一絲無語之色的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病的又重了?別忘記你雖然病的較輕,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活動,但你要怎麼才能進到檔案室?我們剛跑了一次,正是被重點監視的對象,你以為會像上一次那樣輕鬆就跑出去啊?”
“身為一個大偵探,在絡腮胡姐姐麵前同樣一招我怎麼會用兩次?看我的吧!”
在自信滿滿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柯藍便大搖大擺的向著一位正蹲坐在地上,正衝著幾隻螞蟻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的病友走了過去。
“耶穌,上帝讓我給你帶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