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就馬上趕路。廖月白的軀殼會帶著我們走到白羽靈那裏,雖然徹夜未眠,但是我沒有任何想要停下來的念頭。我現在隻想著一件事,我想馬上去到白羽靈麵前。
一路翻山越嶺,我們已經深入了大山的深處,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的人煙了,連進山采藥的人都沒見到一個。
但是,我知道我們離白羽靈越來越近了。幾天下來,我總算夢到一個地方,一個村莊。
我夢到了白羽靈,她每天晚上都坐在床頭哭泣,口中念著我的名字。
終於,在我們攜帶的食物快要吃光的時候,終於見到了一個隱秘的村莊,但是很破敗,看上去也不知道廢棄了有幾百年了。
一接近這個村子,我就感覺到了異常,這村子有問題,我總覺得,一踏入這個村子的時候,就感覺是進入了一個夢境一樣,有些不真實。
夜晚,我們找了一間還算是完整的屋舍,稍微打掃了一下,就升起了篝火,在這裏休息。
廖月白隻是呆呆的坐著,她現在隻剩下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如果白羽靈嫁人之後並不開心,會不會也變得向她一樣呢?
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是這幾天我都沒睡什麼覺,腦海中隻是想著白羽靈。我們曾經的一點一滴,第一次見她,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模樣。她第一次救我,然後我們在吳開的別墅相遇,在山中對決李富貴。。。。。。
我們之間的故事真的很多,但是越是細想,我越覺得這輩子都還不完她的恩情了。甚至,我覺得我欠她一個一輩子的承諾,一個我永遠不能給她的承諾。
王叔和趙一川已經睡了,廖月白也躺下了,隻是她的眼睛睜著,我也不知現在的她還需不需要睡覺。
我獨自擺弄著篝火,看著門外,一道紅色的影子在我眼前劃過。好像是一個女人,我額頭上並沒有感覺,可能不是鬼。
我並不覺得是我的幻覺,王叔和趙一川還在沉睡,沒有被驚擾到。如果有鬼物在附近的話,他們也一定會有感覺的。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叫醒他們,我隻當是自己好幾天沒有休息好,真的出現幻覺了。
但是,門外那道紅色的身影再次閃過。
“王叔!趙叔!”
我還是叫醒了他們,如果說真的是一個難對付的主,說不定隻是我們感應不到她而已。
王叔他們也很機警,問我怎麼了。我就把剛才看到的東西給他們講述了一遍,趙一川感受了一下,說這裏沒有半分的鬼氣,就算真的有東西,也可能是別的東西,而不是鬼。
趙一川說他出去看看,王叔則和我在這裏看著廖月白。她現在隻有本能的反應,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個鬼仙幫我們設下了什麼手段,廖月白會聽我們的話。
趙一川出去了,過了好半天才回來,說這裏真的是半分鬼氣都沒有,連一絲陰氣都沒有感覺到。
王叔眉頭一凝,開口道:“老鬼,沒有陰氣可能才說明有問題。這裏是深山中的一個村子,要說沒有一隻鬼魂的話也還能說的過去,但是要說連半分天生的陰氣都沒有,是不是顯得太奇怪了。”
趙一川說的確是這樣,就算這裏沒有個把的孤魂野鬼,也不應該連半死陰氣都沒有,除非這裏是被人打理過了。
我把我白天剛一進村子時的感覺說了出來,說我一踏進這個村子,就感到仿佛進入了一個夢境一樣。
王叔和趙一川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他們都不擅長任何的障目之術,說對於夢境或者幻境的掌握,都還不如我。
而我,也隻是隱約有個這樣的感覺。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那一定是大問題。
趙一川說今晚看來是不能睡覺了,還是保持警惕比較好。我們正說話間,門外那道紅色的人影再次閃過,這裏連王叔他們也都看到了。
趙一川隨即就追了出去,王叔和我則是一副警惕之色。過了沒多大會,趙一川竟然提了一個穿著一身紅色衣服的女人回來。
“嚴漣?”我疑聲道,因為趙一川抓來的人竟然是嚴漣。她穿了一身紅色的衣服,剛才在門外晃蕩的應該也是他了。
我感激解釋說她是白羽靈的姐姐,就讓趙一川放了她。我問嚴漣為什麼會在這裏,還神神秘秘的。
嚴漣卻說她隻是在這裏巡邏,不知道是我闖到了這裏。我問她白羽靈在哪,還有為什麼要在這裏巡邏。
“你別再多想靈兒的事情了,她就要嫁人了。”嚴漣冷聲道。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白羽靈每天晚上都在偷偷的哭,我看得到。嚴漣愣住了,過了良久,才無奈的說果然是這樣。
嚴漣說這裏是一個隱世的族群,這個村子隻是障眼法,族人真正居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
我讓嚴漣帶我去找白羽靈,她反問我,就算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她就要嫁人了,她對於族群很重要,族人不會放她走的。
我也急了,拉著嚴漣看向了廖月白,說如果就這樣不管白羽靈,她以後也有可能成為這樣,一具傀儡。
嚴漣思考了很久,還是妥協了。她讓我找到白羽靈之後,帶著她遠走高飛。她是看著白羽靈長大的,也不希望她的後半輩子在無盡的愁苦中渡過。
我們連夜就去了嚴漣所說的那個地方,嚴漣帶著我們走到了這村子的一個祠堂,然後在一尊奇怪的神像後麵看到了一個入口。
嚴漣說這村子已經很隱蔽了,但是還是在幾百年前被發現了,所以族人就遷徙到了其他的地方,但是也不遠,他們也不想拋棄故土,就把這裏當作了明麵上的幌子,製造一個這裏已經沒有人生活的假象。
入口雖然不大,但是下到裏麵之後,竟然是一個幾米寬的通道。我很奇怪為什麼這條路會那麼像墓道,感覺會走到一個古墓裏一樣。
嚴漣說這就是一個墓道,這裏真的是個墓。不過是族人花費多年的時間偽造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誤入了這裏,就想讓他們最多隻發現一個古墓。
跟著嚴漣拐了好幾個岔口,還有幾次是嚴漣觸發了什麼機關,打開了新的道路。在這裏很壓抑,我們走了有接近兩個小時,我們才走出了這條墓道。
出來的時候,竟然是在一個洞穴中,出了洞口之後,才看到自己是出現在了一座大山的山腳下。
這裏有一個規模不大的村子,看建築的風格也有個幾百年了,都是古代的建築。
“雖然隻有很少的人來到過這裏,但是從這裏出去的人卻不在少數。”嚴漣介紹道,她說族人雖然不喜歡和外界接觸,但是也不算是完全排斥外人。
而且,這裏其實很難生存下去,一旦族人出去見識過外麵的世界,就不會再想回來了。
嚴漣說如果不是族人需要白羽靈回來,她們兩個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了。
嚴漣向我們簡單介紹了這個村落的曆史,所經曆過幾次遷徙,其實這村落真正的來曆連族人自己都不能完全清楚。
“這村子的名字叫鳳棲嶺,傳說是為了守護某個人的墓穴而出現的護陵人,隻是現在早都不知道要守護的墓是哪一個了。”嚴漣平靜的說道。
但是我們幾個卻都愣住了,這裏也叫鳳棲嶺,也是守護古墓的護陵人?
我問王叔,會有兩個叫鳳棲嶺的地方嗎?王叔沒回答我,而是問嚴漣,這個村落裏的人是漢人嗎?嚴漣說不全是,傳說這村落一開始並不在苗疆,而是來自於北方,後來因為什麼已經無可查證的曆史事件,一路南下,才來到了這裏,並且為了繁衍後代和苗人通婚了。
我問嚴漣以前有沒有調查過這個村子的曆史,或者是發源地。嚴漣坦言說沒有,現在族人自己都傳說自己的祖上可能隻是這一隻護陵人的分支,根本沒人會關心村子的曆史了。
而且,靠著一些祖傳的道術,再結合一些苗疆的巫術,現在這個村子更像是一個專門驅鬼的隱世家族。
我沒有把我們去過另一個鳳棲嶺的事情告訴嚴漣,怕這件事情如果泄漏出去,會對整個村子產生什麼不可控的影響。
嚴漣沒有帶著我們直接去見白羽靈,而是帶我們引薦了族長。他說著苗族音調的漢語,嚴漣說族長年輕的時候,在外麵生活了一段時間,但是後來又回到了這裏。
而且,嚴漣和白羽靈也不是出聲在這個村子的,他們都是被族長收養的孤兒。嚴漣小時候生活在這裏,之後白羽靈也被族長帶來了這裏。
果然如同嚴漣說的那樣,族長對我們一沒有太大的抵觸,但是也談不上熱情。
嚴漣說我們是她在外麵的朋友,也是驅鬼的人,在附近抓鬼迷了路,正好被她看到了,就帶我們來村子裏住幾天。
族長的神色很平靜,說任由我們居住,但是以後不能暴露了他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