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墓看規格應該是唐朝的,而且墓主是個女人,不過不是皇後,充其量是個妃子。”歐陽訪說道。
我們更關心的是這個墓的主人是不是山似的女鬼,但是最後都覺得這個觀點不通了。
趙一川說歐陽訪之前的推測都被推翻了,山上的女鬼雖然和墓主有很多切合的地方,但是他確信墓裏的主人沒有變成厲鬼,因為那具白骨沒有殘留任何的陰氣。
而且,如果山上的女鬼是墓主,那她一定會回到自己屍骸附近,現在鎮墓獸都沒有了,她也不會再漂蕩在外麵。
趙一川又從王叔那要過來那片黃布,說墓主的衣服雖然已經腐爛了,但是和這塊布很明顯不是同一種材質才對。
我們現在好像隻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上山,去找那隻女鬼。這顯然是唯一的辦法了,但是我們繞了這麼大一圈,還是對那隻女鬼一無所知,真的要這樣正麵麵對她,還有有些擔憂。
我們先把挖出的洞填了起來,然後又回去換了衣服,這才去找了老村長。告訴他我們在祠堂裏看到了那個老太太的屍體。
“怪不得有老陣子沒見到她嘍,原來是自個兒老在屋裏頭咯。”老村長也很震驚,不過也沒有太大的意外,畢竟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太,有沒兒沒女,自已一個人住,真的不好推測哪天就孤獨的去了。
老村長在這村子裏還是很有威望的,不一會的功夫就召集了不少人,然後又讓村民們自行捐錢出力,給老太太把後事辦了。畢竟是一個村裏的人,總不能就讓老太太的屍體這樣一直放在祠堂裏腐爛吧。
雖然我們知會過老村長,那老太太已經死了好久了,但是他和幾個老人一進到祠堂還是馬上就衝了出來,有個跟著進去的年輕人,出來之後蹲在地上就開始狂吐不止。
最後還是在王叔幫忙的情況下,才給老太太胡亂的套進去了一件壽衣,她自己的衣服已經和腐爛屍體黏在一起了,沒辦法換下來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有人用大家湊來的錢,從隔壁村的棺材鋪拉來了一口單薄的棺材。我們也跟著湊了一些錢,也想著不能讓一個孤苦伶仃一輩子的老人家走了連口棺材都沒有。
棺材被幾個人抬到了祠堂裏,幾個村裏的管事的人就把老太太的屍體放了進去。老太太沒有親人,也就省了很多的程序,老村長說人都死了那麼長時間了,也沒那麼多講究了,也不用停放了,第二天一早直接入土就是了。
老村長用剩下的錢找村裏負責紅白案的廚師,準備了幾桌酒菜,給今天出錢出力的人享用。我們幾個也被老村長叫上了。
我們捐完錢的好處就是,村裏的人對我們都熱情了很多,但是還是有著一些畏懼,畢竟這裏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從這山裏走出去幾次。隨便從外麵來個人,都會本能的好奇與恐懼。
王叔和趙一川都是能喝酒的人,我現在也染上了不小的酒癮。農村的人實誠,一場酒就能把人的關係拉近很多。
村裏的年輕人也都對這個老太太不熟悉,老村長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趁著酒興說了起來,但是大部分都是抱著聽故事的心態。
人在說故事的時候總喜歡誇大和吹噓,但是即便是他再為那個老太太的過往添姿加彩,對於我們幾個來說也沒有太大的感觸。
我倒是很向往老村長現在的心態,但是知道的太多了這種事情,已經對他的故事提不起興趣了。
酒過三巡,我們就回去了,計劃著什麼時候上山。王叔說幹脆等到那老太太下葬的時候,雖然村裏人祖輩上的規矩就是不能上山,但是他聽老村長說村裏人下葬的地方還是在山腳下,那裏有一片祖陵,隻是不會上山罷了。
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聊了沒幾句就都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到了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我才醒來,王叔他們已經坐在客廳裏聊天了。我問今天老村長為什麼沒過來帶我麼去吃早飯,王叔說今天那老太太下葬,老村長可能把我們給忘了。
我們雖然給了他不少錢,但是也不好厚著臉皮去蹭吃的,就隻能自己簡單的拿出點零食對付了一下。
過了一會,我們就決定出去看看。畢竟我們還想著跟送葬的隊伍去山腳下看看呢,就算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往山上跑,最起碼也能先遠遠的觀察一下。
出了院子,今天村裏子倒顯得有些熱鬧,很多大媽們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我們問了一下,原來這裏還有一個習俗,送葬的時候女人不能在場。不過,最引起我們注意的是,她們議論的都是那個老太太的事情。
雖然她們七嘴八舌的沒有說個清楚,但是我們知道祠堂那裏一定是出事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說他家男人都給嚇回來了。
我們趕緊往那裏趕,走到了一看,密密麻麻的圍了不少的人。我們穿過人群,就見到了老村長正焦急的在那裏抽著旱煙。
我們湊了過去,問他出了什麼事情。
“哎呦,這算哪門子事嗎?俺們都是鄉裏鄉親的,大家夥圖個好心,給她半個後事,她卻不領情,非得賴著不走。”老村長無奈的說道。
老村長說他一大早就帶著人過來抬棺了,但是棺材卻根本抬不起來,七八個大老爺們,都不能讓那口棺材離開裏麵半分。最後,一個抬棺材的男人,突然就把抬棺材的架子撂下了,說話的聲音都變成了那個老太太的聲音,說讓大家都回去吧,她就在這裏,哪都不去。
王叔問那個被附身的男人在哪,老村長說回家歇著了,那個男人說完話就一頭栽在了地上,沒多大會就醒了,也恢複了正常,隻是不記得自己剛才被附身的事情了。
我悄悄的問趙一川,昨天那老太太的鬼魂不是被收了起來嗎?趙一川把手伸進了衣服口袋裏,隻抓出了一把灰燼,那張符紙自己燒掉了。
王叔和趙一川一起往祠堂裏走,老村長卻攔住了我們,說不能讓我們被那老太太嚇到,我們是客人,不能這樣。
王叔說他也是做死人生意的,專門給死人入殮的,他看看說不定能給解決了。老村長半信半疑的給我們讓開了路,我們一進門就看到那個老太太就坐在自己的棺材上。
看到我們進來了,老太太顯得很畏懼,直接鑽到了棺材裏。王叔很憤怒,趙一川卻攔著他說不要下死手,這老太太也沒做過什麼壞事。
“老鬼,你真的轉性了?”王叔難以置信的看著趙一川,趙一川說先幫人把棺材抬出去再說吧。
王叔就出去叫幾個人進來抬棺,但是那群大老爺們卻一個個都往後縮,最後還是老村長站了出來。
“你們這群小崽子,都是一個村的有啥好怕的,你們不敢來抬棺,那就我來。”老村長怒聲喝到,想不到這個平時對我們照顧有加的老村長竟然還有這麼霸氣的一麵。
人群中那些男人也都麵上掛不住了,剛開始抬棺的幾個人都從人群裏出來了。
王叔讓幾個人進去,然後他自己就直接跳上了棺材,倒立在了棺材上,讓那些人抬棺。
幾個人都疑惑的看著王叔,一個耿直的漢子直接就說一個人都抬不動,現在多加一個就能抬動了?
老村長讓他們照做,幾個人才勉勉強強的走了過去。這次很輕鬆,一口棺材連帶著棺材上的王叔,直接被抬了起來。
這下行了,隻是可能要幸苦王叔了。但是好景不長,在棺材快要抬出祠堂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個老太太又出現了,她也趴在了棺材上,竟然直接伸手去掐王叔的脖子。
我還沒反應過來,王叔就從棺材上跳了下來,紅光一閃,王叔的桃木劍就釘在了棺材上。
我知道王叔還是留了情,桃木劍隻是貼著那老太太的腦袋刺了下去,不然的話這一劍絕對能直接把那老太太釘在棺材上。
幾個抬棺材的人都嚇了一跳,雖然沒有把棺材丟在地上,但是卻都沒敢繼續動。
王叔然他們先把棺材放下,所有人都出去等一會。剛才王叔倒立的那一手,已經讓村裏的人信服了王叔。而且不說別的,王叔這個年紀的人,有那個還能身手這麼利索。
老村長帶著所有人都出去了,現在祠堂裏就剩下了我們幾個。
王叔直接把桃木劍拔了下來,我昨天接觸過那柄桃木劍,很奇怪,那柄劍拿在手裏竟然是熱的。
“出來吧,說說你到底還想幹什麼。”王叔沒好氣的說道,我知道按照他的脾氣,可能這老太太昨天就魂飛魄散了。
老太太半天沒有動靜,王叔就又舉起了桃木劍,那老太太才從棺材裏現身了。
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老太太不願離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她覺得生前太孤獨了,想著死後最起碼也得給她弄點紙錢紙人之類的東西陪葬,不然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啊過的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