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進去王叔之後的話,隻是自己念叨著:“小雯來過了?她真的已經來過了?”
王叔讓我振作起來,讓我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了。我不想讓王叔給我做思想教育,默默的拿起了筷子。扒拉了一口米粒。雖然實在難以下咽,但是卻是小雯做的,我很珍惜。
王叔勸不了我,就離開了,但是他走的時候,說會處理好小雯的後事,包括她的靈魂。
我想要向王叔求情,但是王叔沒有理睬我,隻說他會負責把小雯送走,讓她安心的去往生。
我追了出去,但是王叔已經下樓離開了。我知道王叔會怎麼做,但是我十分的不情願。小雯的靈魂還存在著,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我苦思了片刻,終於離開了家,趕往了王叔的家裏。王叔開門讓我進去,我這才再次走進了王叔的家門。
沒有多餘的話語,我求王叔讓小雯留下,哪怕她已經是鬼魂了。王叔沒有過多的遲疑,十分果斷的拒絕了我。
“我也舍不得丫頭就這樣走了,但是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你非要強行留下她嗎?讓她慢慢的變成厲鬼,還是你用鬼道的手段把她強行圈養?”王叔沉聲說道。
我反駁王叔的意見,說小雯不會變成厲鬼的。小雯這麼善良,哪怕她變成了鬼也不會害人的。而且,小雯昨天不是還回來看過我嗎?
王叔問我,知不知道為什麼小雯不敢接近我。我想了一下,說小雯在生我的氣,因為是我誤殺了她。
“癡兒,小雯要是恨你的話,還會給你做飯,乞求著你振作起來嗎?”王叔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回想起昨天的情景,小雯好像確實是勸過我,讓我照顧好自己,還說讓我找一個比她更好的女孩子。但是我喝多了,記憶都是模糊的。
即便是我清醒了,我也不能接受小雯的話語,我的心,隨著小雯的死,也一並不在了。
王叔又接著說,我就算不為了自己,還要為小雯考慮。小雯的仇還沒有報,難道就任憑沐易慢慢的吞噬掉我的靈魂嗎?那樣的話,小雯不是白死了嗎?
王叔給我倒了杯茶,道:“當年我為了她,滅了司徒家滿門。雖然現在想起來覺得這樣做也換不回她的生命,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不然的話,我會更加的對不起她。”
我知道王叔是想用複仇的念頭讓我振作,但是我也有些認同王叔的話。是啊,小雯雖然死了。但是沐易的陰魂還躲在我的身體裏,我還沒有徹底的為小雯報仇。
就算是死,我也應該先解決了沐易這個禍害。王叔還說,沐易躲進我的身體,可能另有圖謀。王叔說這次再見到我,我的靈魂中的陰氣更深了,沐易在慢慢的吞噬我的靈魂。
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們從小河村回來的時候,王叔就說過,唯有用三隻千年厲鬼的精魄才能讓沐易徹底的消失。
王叔又說道:“三隻千年的厲鬼,並不容易找齊,而且也不好對付。不過,你記不記得纏死李治的那一隻,好像就是千年的厲鬼。”
王叔的話讓我想起來了,去小河村的路途上,我親眼見到了李治和那個唱戲的女人。那個女人,極有可能就是纏死李治的千年厲鬼了。
王叔並沒有直言讓我去找那隻厲鬼,而是說李治早晚會找上他,問我願不願意幫他一次。
我知道王叔這樣說是給我留了麵子,就算李治找上門來,我又能幫得了王叔什麼忙?不給他拖後腿就不錯了,王叔讓我留下幫他一定是在打那隻千年厲鬼的主義,他想要幫我湊齊三隻千年厲鬼。
王叔的一片苦心我也不好拒絕,而且李就算沒有需要三隻千年厲鬼這件事情,我也希望能夠在李治找上門的時候幫到王叔。不管王叔是好人還是壞人,最起碼我欠了他數不清的恩情。
還清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我可以盡我所能去為王叔做到最多。
王叔說李治隨時會找上門來,就讓我不要回去了,就這這裏陪著他一起等吧。我知道王叔是怕我一個人生活繼續頹廢下去,不過能夠陪著王叔我也很高興。
不過,我還是時常會喝酒,在我思念著小雯睡不著的時候。在王叔這裏住了幾天,我問王叔小雯為什麼沒有再出現過了?是不是王叔已經送走了小雯?
王叔說不是,是他住的地方,設下了不少隱秘的陣法,一般的鬼魅和妖物不敢靠近。
我想起來嚴理第一次帶我來這裏的時候,就是衝著王叔這裏的安全來的。我忘了這一茬,就想要趁著夜色出去,說不定小雯還沒有永遠的離開,我能夠再見到她也說不定。
王叔看出了我的想法,直接就叫住了我,讓我不用去了。就算小雯還在,也不會現身的。
我問王叔為什麼,王叔說就算他這裏沒有那些陣法,現在一般的鬼魂也不敢靠近了。
“很簡單的原因,咱們爺倆都不是招鬼待見的人。”王叔淡然的說道。
王叔說我應該也知道,他的體質也有些特殊,生來陽氣極重,一般的鬼魂接近了王叔就會受到傷害,不過這也是他後來在道法上取得不俗成就的先天資質。
王叔又說了我的問題,我的額頭上有趙歸真留下的印記,那主可以說是貴祖宗了,那些小鬼見到了都隻有跑路的份。
王叔這麼一說,我們兩個人還真的都是鬼物的克星。隻是,我和王叔的命運似乎都不太好。深愛的女人,都死了。
可能是王叔看我的精神狀態好些了,就很有興致的陪我喝酒。
“你小子比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些福氣,雖然丫頭死了,但是那個白羽靈還在,我看的出來,她也對你是死心塌地的。”王叔一口幹了一盅酒,淡然的說道。
我打住了王叔的話,小雯頭七剛過了沒幾天,我不想這個時間去想別的女人。而且,我也有了決定,我這輩子都不會在找第二個女人,尤其是白羽靈。
小雯的死已經應驗了我的夢境,我不想再讓白羽靈為我而死。
王叔也沒在說這些,隻說時間會讓心沉澱下來。一切,等以後再說吧。
我們又談到了我身上的問題,王叔很焦急的樣子,說沐易跟在我身上,遲早是個禍害,還是盡快解決比較好。
其實我自己倒還沒有王叔這麼上心,不過也不能說完全不在意。就問王叔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找到千年的厲鬼,李治已經消失了有一段時間了,真的難以判斷他什麼時候再出現。
而且,我們對於他背後的那隻千年厲鬼也不知道底細,真要鬥起來也不好說勝負如何。
王叔說千年的厲鬼太難出現了,就算是有,這種等級的厲鬼也不能再以常理度之了。不說他們的神智比活人都要精明,光是正麵的戰鬥力都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對付的。
哪怕是王叔,也說真要對上千年厲鬼的話,也必須全力以赴,不敢有半點的馬虎。
我就在王叔家裏住了下來,王叔有工作的時候,我就跟著去幫忙。王叔說的沒錯,我們兩個都不是招鬼待見的人,這段時間下來,哪怕是給一些橫死的人入殮,我們都沒有見到任何的鬼物。
最多,我額頭上的印記剛有點反應,緊接著就平靜下來了。王叔說是我把鬼嚇走了,我隻能無奈的笑笑。
這天晚上,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王叔又接了個電話。來電話的是殯儀館的老板,姓劉,是個胖子,長得人高馬大的。
我有時候跟王叔去工作,也見到過他幾次。我私下裏就叫他劉胖子,他把我當成了王叔入殮手藝的傳人,還邀請過我去殯儀館上班。
我拒絕了他的邀請,雖然我現在對於屍體的忌諱也淡了,但是我知道,我這種人是真的安定不下來了。劉胖子還是想要邀請我,有時候跟王叔一起工作,他還給我賽個幾百塊的紅包。
劉胖子的電話一打過來,我就知道沒什麼好事。每次他不分時間的給王叔打電話,那一定都是收到了棘手的屍體,每當這個時候,他才會想起王叔來。
我從桌子上拿起手機,遞給了王叔。王叔看了一眼就接聽了電話,一陣通話之後,果然王叔就收拾東西要出門。
我問王叔是不是又有工作了,王叔點了點頭。我也馬上起身收拾,打算和王叔一起去。王叔現在也不怎麼管我,我想要跟著他也不攔我。
我雖然還沒有跟王叔學習過道法,但是我覺得也是遲早的事了。我這種人,注定是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已經算是半個這個圈子的人了。
而且,小雯不在了之後,我又去哪裏找安穩的日子。
王叔走的很急迫,我緊緊的跟在後麵,問他這次的屍體真的那麼不好弄?王叔說先去看看吧,事情可大可小,沒見過屍體,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