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暫時也沒有教授我道法的打算,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了。隻是簡單的告訴我,真要見到鬼物或者是其他的東西的時候,銅錢直接當石子砸出去,印章直接往鬼物身上蓋就好了,總會有點用的。
王叔說話的語氣像是給我交冷水一樣,但是我也知道這是事實。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控夢之術了,但是連《死人祭》都是黑衣人給我的,我自然不敢在他麵前輕易賣弄。
想著第二天就要去救小雯了,我興奮的根本睡不著覺。看來,我又一次要改變我夢境中預知的事情了。上次能夠救了王叔,這次我一定也要救回來小雯。
到了第二天早上,雖然我整個晚上都處於亢奮的狀態,根本沒有休息好,但是精神狀態卻不錯。
早早的收拾妥當出了房間,王叔竟然也已經起來了,也是換上了他那件唐裝。
我怕白羽靈她們還沒有收拾妥當,=按耐不住就想給她們打電話,但是最終還是控製住了。在院子裏踱步了將近一個小時,白羽靈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說她們已經來接我們了,已經快到了。
等到白羽靈來到的時候,我和王叔就跟著上了車,開車去往了那個小村子。
我們出發的比較早,到了那個村子的時候也不過是下午而已,天色尚早,我們不想太引人注目,就老實的呆在車裏等著天黑了。
王叔在閉目養神,嚴漣和白羽靈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嚴漣真的不像是外表那麼冷漠。但是她看我的眼神還是很怨恨,就像是我欠她錢一樣。
我沒有主動和嚴漣說話去找不自在,忍受著焦急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村子裏的人睡的都挺早,才不過九點多鍾。村子已經是一片寂靜,出了各種蟲鳴和犬吠,已經沒有了人聲。
我們在車上隨便吃了點壓縮食品,就一起下了車。我和白羽靈上次已經見識過了黑衣人的神秘與強橫,都是小心戒備的姿態。而王叔和嚴漣卻都是淡然隨意的樣子,王叔好像對於這種遠離市區的古樸村子都很喜歡,就像是在一邊散步一邊欣賞風景一樣。
我們走到了村子中央的那棵老槐樹旁邊,這次白羽靈沒往我眼睛上滴東西,我看不到那些吊在樹上的鬼,但是我知道它們一定都在。
王叔和嚴漣看著那棵槐樹,眼神都嚴肅了起來。王叔最先走了過去,我們都馬上跟上。
王叔站在樹下,抬頭看著上麵,我也跟著往上看,但是隻是普通的枝葉,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和我們上次見到的不一樣啊!”白羽靈驚聲說道,我有些焦急,因為我現在看不到那些鬼了。
王叔拿出一張符紙在我眼前劃了一下,我眼前的景物才發生了變化。往樹上看了一眼,果然是不一樣了。
樹上不像是上次那樣掛滿了虛弱的鬼魂,隻是懸掛著一個穿著一身紅色嫁衣的女鬼。而且她的眼睛是睜開的,正用怨毒的眼神盯著我們。
正疑惑的時候,突然從路口走過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兩人互相攙扶著,手中還拿著一大包的東西。我們感覺躲到了槐樹後麵。
兩個人就在那個路口停下了,這下我們看清了,他們是在燒紙錢。今天不是什麼祭奠的節日,他們在這裏燒紙錢,絕對是有什麼隱情的。
那個中年婦人一副悲戚的樣子,不斷的往火堆裏添著紙錢,口中念道:“閨女啊,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啊?傻孩子!”
這個女人一邊哭泣一邊念叨了半天,我也大致聽明白了一些,好像是她的女兒在出嫁的當天自殺了,而且就上吊死在了這棵槐樹下。
我們四個齊刷刷的看著樹上的那隻女鬼,難道就是她?她現在也在盯著路口的那對夫婦,眼神中滿是迷惘。
那對夫婦痛哭了半天,才又互相攙扶著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往這裏張望了好幾眼。
他們剛走出沒多遠,樹上的女鬼好像就變得瘋狂了起來,伸出了雙手抓向他們離開的方向,還不斷的發出淒涼的嘶吼聲。
但是她根本無法掙脫這棵槐樹,我看到她不是被樹蔓纏住的,而死有一根紅色的綢緞係在樹上,掛著她的脖子。
我有些受到感觸,說這麼年輕的女孩怎麼會想不開呢?還是在出嫁的日子跑出來上吊了,看剛才她父母多傷心啊。
我的話一出口,王叔和嚴漣都齊聲說不是,這個女鬼這麼巧合到底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巧合。
“出嫁之日,紅嫁衣加身,大喜變大悲,百分百會成為厲鬼。”嚴漣嚴肅的說道。
我看著樹上的女鬼,她掙紮的更加強烈了。
王叔突然拉著我離開了槐樹下,說可能還不止變成厲鬼這麼簡單。剛才那對夫妻來燒紙錢,如果沒錯的話,今天應該是頭七。
頭七這個我是知道的,民俗傳說,亡者頭七回魂夜,會在這一天晚上最後一次回到家裏,了解最後的心願,之後就會放下所有的凡俗之心,安心去投胎了。
樹上那個女鬼再次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我看到她本來就很駭人的神情更加的猙獰恐怖,而且細長的指甲也很快長了出來。她這是要變成厲鬼的趨勢啊。
王叔說今天是她的頭七,剛才要不是她的父母正好出現,暫時壓製了她的怨氣,恐怕剛才她就已經變成厲鬼了。
我有些驚恐的問王叔,這個=女的變成厲鬼會很厲害嗎?王叔說再厲害也不過是一隻新死的鬼而已,哪怕是生前有大怨,也不會多難纏。可是,這棵槐樹不一般,它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事情。
嚴漣和白羽靈都祭出了符紙,隨著一聲繩子繃斷的聲音。那隻女鬼已經從樹上掙脫了下來,一身血一般紅的中國式嫁衣,配著她那慘白的臉色,一點美感都沒有了。
女鬼也早就發現了我們,白羽靈先是試探性的擲出了一張符紙,那女鬼果然是新死之鬼,有些木訥的呆在原地,連動都沒有動。
白羽靈的符紙直接把那女鬼打飛了出去,那個女鬼這才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女鬼慢慢的又飄了過來,但是卻沒有還手,不知道是不是忌憚白羽靈她們。她竟然從我們身邊繞了過去,然後快速的順著路口飄向了村子裏。
“不好,她要傷人!”嚴漣第一個追了出去,我和白羽靈馬上就跟著跑了出去,王叔沒有跟我們一起,說他還要再觀察一下那棵槐樹。
我看到白羽靈跑了出去,本能的就跟著跑了,這才想起啦其實算起來我應該是和王叔一撥的,但是現在也沒再留下陪王叔,索性就和白羽靈一起往村子裏麵去了。
那隻女鬼是用飄的,速度很快,白羽靈和嚴漣還好,我跑了一會就有些吃不消了。還好那女鬼一身紅衣,遠遠的看著倒是很顯眼,也不至於跟丟了這村子裏雖然錯綜複雜,但是村子其實並不大,沒多大會那女鬼就在一處院落前停下了。
我們跟在女鬼的後麵,看著那戶還亮著燈的人家。從裏麵傳出了低聲的抽泣,屋子裏的人似乎嗓子都啞了。
這戶人家應該就是這隻女鬼生前的家了,很容易認出來。門口還貼著紅色的對聯。但是大門上卻懸掛著白色的燈籠。大喜變大悲,讓人唏噓不已。
這隻女鬼在門口站了好長的時間,卻遲遲沒有進門,但是她身上的戾氣好像消退了不少。
良久,這隻女鬼突然轉身離去了,朝著另一個方向飄去。我們三個趕緊又追了上去,但是她並沒有在那棵老槐樹下停留,而是朝著村子外麵的方向跑去。
王叔也加入了我們的隊伍,這深更半夜的,我們四個人就這樣在追著一隻紅衣女鬼狂奔,說起來也算是奇異了。
那隻女鬼很快就出了村子,來到了村外的馬路上。她飄的速度更加的快了,我們索性就開起了路旁的越野車,不緊不慢的個跟在了她的後麵。
這裏很偏僻,開夜車的不多,一路上也隻見了幾輛貨車而已。
王叔和嚴漣都說不要先抓住它,要看它到底要幹什麼。我們就開車跟在她後麵,一直開出去十幾裏路,她才轉變方向去了另一個村子。
我們又棄了車子,小心的跟在她身後進了村子。這村子看上去也很普通,我們跟著女鬼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口也是張燈結彩的樣子,看樣子應該是家裏有喜事。
那隻女鬼就又站在了這戶人家的門外,也沒有進去,而且一站就是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白羽靈推測說這是不是她要嫁的那戶人家,我們都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這樣了。
等到天已經蒙蒙亮的時候,那隻女鬼還是沒有動。我們都藏在她身後,隻能看打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隨著一聲雞叫聲響起,這女鬼終於有了動作,但是她不是自己飄出去的,而是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給扯走了,因為她明明伸手想要抓住門上的把手,但是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