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都是森冷的寒意和冷汗,我差點兒就把這截嬰兒腿給掉到地上……
嚴理讓我拿的,竟然是這樣的東西……
他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會讓我又這樣的反應,能夠和它產生聯係?那其它的哪幾種東西,又是什麼?還會是嬰兒的肢體麼?
我強忍著心頭的不安,從外套上麵用力撕下來了一塊布條,將嬰兒斷腿給包裹了起來,接著塞進了衣服裏麵……
我知道現在不是我恐懼,也不是我在這裏耽擱時間的時候,無論嚴理讓我拿的是什麼,我都必須拿到,然後離開……
手上的染香已經燒掉了有三分之二……我還沒有碰到鬼,已經稍微緩和了一點兒了……
可是很快,我的心裏麵又開始不安了起來……
因為我順著原路往回走,明明之前數了棺材的數量和排列的排數,我現在應該回到了那條我們抬棺進來的路上。
可那個應該是路的地方,現在卻多了一排石台,每一排石台之上,都是放著一具棺材。
路,憑空消失不見了……
我粗重的喘息著,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嚇得啊的大吼了一聲,猛的往前衝了好幾步,身後沒有繼續的腳步聲,也沒有被人追上來。
我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個人,晃晃悠悠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手往前伸著,最後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最後他的下巴觸地,都快要被摔得變形了,瞪大了眼睛盯著我。
這個人身材很瘦小,是剛才在抬棺材的時候,最開始離開隊伍,要單獨行動的那個人……
我不安的左右四看,剛才什麼動靜都沒有,他就這麼死了?他的屍體從哪兒冒出來的……
頭皮上都是冷汗了,我卻發現我手邊有些發涼,低頭一看,我手上的香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
而且順著手上那股讓人滲透寒意的風往上看,一個沒有眼珠子,眼眶都是黑漆漆的人,正拚命的對著我的手在吹著。
下一刻,他的嘴角就勾勒起來了一股詭異到了極點的笑,接著從他的嘴巴裏麵也發出了一種尖銳的笑聲!
我發誓,這個聲音很大,絕對能夠傳遍整個這個空間!
我迅速的從懷中摸索了起來,想要拿出來香繼續點燃。
也來不及現在想為什麼剛才他能接近我了……可還沒等我拿到香,他猛的就伸出來了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幾乎讓我手腕斷裂的疼痛讓我悶哼出來了聲音。我用力的後退,卻沒辦法掙脫他。反倒是讓他從上麵的棺材直接就跳了下來,朝著我壓了下來!
那個感覺,就像是當時王子豪壓著我的那個感覺差不多,我失去了掙紮的能力……
就在這個瞬間,突然手指劇痛了一下,然後那個被壓著不能動的感覺消失了。
這隻鬼的臉色,就像是變得格外痛苦了一樣……
而與此同時,嗖的一聲輕響,一個黑影子從我上空飛過,直接刺進了這隻鬼的眉心之中……
我才看見了,這是一隻箭,隻是一瞬間,壓著我的這隻鬼,就變成了飛灰,直接在我麵前消散了……
那支箭落在我的胸口。
我粗重的喘息著,身後傳來腳步的聲音,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麵容格外冷酷的年輕男人,他走到了我的身邊,伸出來了手。
我本來以為他要拉我,可沒想到他竟然是在我胸口一撿,將那支箭拿了起來,然後就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這個年輕男人,也是剛才那幾個人中的一員?我沒有多注意,加上他沒說過話,所以就沒印象了。
他並沒有救我……我很清楚,這隻鬼在被箭射中之前,就沒有壓著我的能力了,救我的,是我手上戴著戒指,我沒感覺錯,剛才我的手指疼了一下……
可我也知道,至少在對方眼中,是他救了我的。
我從地上站起來之後,做感激的表情,對他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
他卻冷冰冰的說了句:“普通人?也有嚴家人竟然把普通人放進來?看來他們是離了嚴家太久,自己已經對自己不抱有希望了……”
聽到他這樣說,我心頭頓時僵硬了起來,馬上就明白了,應該所有人都不普通吧。
就像是嚴漣,她身邊跟這個別人都看不見的小女孩兒,自己還有本事。
而這個男人剛才射出的箭也能夠殺鬼。
還有抬棺材的那四個人,把十四個人抬的棺木,直接就那麼放在了石台上麵……
最關鍵的,是這個地方到處都是鬼魂……
所以能進來這裏的人,又怎麼會普通呢?
我沒說話了,思緒格外的混亂了起來,年輕男人往前走了幾步,蹲下來看那具屍體,聲音依舊冰冷的說:“他魂魄被吞了,開錯了棺材,放錯了鬼,不過絕不是剛才我殺的那一個,這裏危險了……”
我回過神來的同時,從懷中摸出來了一支香。正要點燃。
年輕男人猛的站起來,轉身將我手中的香支奪了過去,然後聲音凝重的說:“現在已經不能用這種驅魂香了,你沒明白剛才那個鬼能夠對你下手,驅魂香已經不起作用了麼?”
我心中微寒了一下,這個香支叫做驅魂香?沒錯,剛才的確那隻鬼接近了我,還把香支吹滅了。
我不安的說:“為什麼不起作用了?”
他冷冰冰的笑著說:“當然是這個人,放錯了某一具棺材裏麵東西,現在驅魂香不起作用了,而且反而會成為目標,你點了香,那個東西就會發現我們了……”
我心中驟然就惡寒了起來……
年輕男人嘴角很邪祟的笑了一下,說:“我叫做尹秋水,你叫什麼名字?”
我哆嗦了一下,說:“王銘。”
尹秋水點了點頭,說:“這裏麵很危險,你隻是個普通人,跟著我身邊吧,我出去的時候會帶上你,別死在這裏,多成一隻鬼,或者亂開棺材,平添更多麻煩了……”
我本來想避開他的,可我發現我對這裏一點兒都不了解,而且嚴理說的太少了,就打算真的和他同行了……
我問尹秋水,那麼我們現在去哪兒?他在這裏,有什麼目的?
尹秋水微眯著眼睛,說:“現在麼?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