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巴車上之後,我迅速的就走到了後排……可背上的冷汗,卻還沒有消散。
那個人能給我打電話,他肯定一直跟著我們……
嚴理眉頭微皺的說:“你怎麼了,麵色慌張,出什麼事兒了?”
我坐在嚴理身邊,聲音極為不自然的說:“我買東西的時候,有人打電話給超市的座機,讓我接,我接了之後,那邊說告訴了我讓我別多管閑事……是想要對付王叔的那些人……他們跟來了。”
嚴理的眼睛,頓時就微眯了起來,接著他冷笑了一聲說:“看來是知道沒辦法對王叔下手了,想來報複?不用管他們,他們掀不起來什麼風浪。”
我強忍著心裏麵的不安,坐在窗邊之後,就打開了窗戶,左右四看了起來。
可我並沒有在加油站裏麵發現什麼異樣……他是怎麼跟上我們的?
片刻之後,車上的乘客都回來了,司機清點了人數,然後就開始開車,我們的車,離開了加油站……
這個過程中,我一直在往後看,從後麵的玻璃能夠看見我們後方的馬路,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緩慢的跟著尾巴上……
我心中惡寒,果然,有人跟著我們……
我馬上把自己的發現給嚴理說了。
嚴理也看了一眼後方,接著他聲音平靜的說:“你別擔心了,吃東西,然後睡覺,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麵也想到了,他跟上了我們,這樣說來王叔那兒沒事兒了,也代表小雯更安全……
多擔心無用,肚子開始發出咕嚕的聲音,我開始吃東西,並且也分給嚴理。他隻是吃了一點兒餅幹和喝了水。
吃飽之後,我就靠在座位上睡覺了。疲憊的感覺,讓我很快就睡了過去……
可我剛進入睡眠之中,意識頓時又來到了那個漆黑的地方……
我心裏麵很不自然,也很不安,因為我意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又做了夢……
很不安的往前跑,終於,開始有了一點光……
我的速度變慢了……難道又有什麼事情,要預兆被發生了麼?
可讓我愣了一下的是,這一次,是我一個人站在一片空地上。這個地方我很熟悉,之前那個夢,就夢過了一次……
荒地之上很多碎石瓦礫,卻沒有別的什麼建築,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墳堆……
上一次的夢裏麵,墳堆前麵站著我,而這一次,隻有墳了……
為什麼我會第二次夢到這裏?緩慢的朝著墳頭那邊走去,到了墓碑之前以後,看見了上麵那幾個字,吾妻白羽靈之墓,以及旁邊的小字,王銘立碑……
我盯著墓碑之後的墳包……以後我會遇到一個叫做白羽靈的女人,然後喜歡上她,和她結婚?她會死,可小雯呢?
我怎麼能夠放棄了小雯?去選擇了別的女人?
盯著墳頭,腦中的思緒很亂,很茫然。
左右四看,這片荒地一眼都看不到盡頭,再抬頭看天,天空萬裏無雲。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的一切,開始破碎,夢境緩慢的消散了……
我沒有再做其它的夢了,而是緩慢的睜開了眼睛,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天已經亮了,窗戶外麵有了陽光,嚴理問我睡得怎麼樣。
我強笑了一下,說了句還好,不過沒有再說那個夢的事情。我往車窗外麵看了一下,發現我們的客車後麵,並沒有跟著其它的車了……
心頭微微有些驚訝,我問嚴理,他做了什麼?
嚴理輕聲說:“不用多問,我們就快到地方了,總之不會有問題,你放心吧。”
果然,在嚴理說了這句話之後沒有多久的時間,大巴車就停了一次,我們下了車……
這裏是一個鎮口,有個十字叉路,能夠看見一條路上,有很多樓房。我在農村長大,對這樣的環境再熟悉不過。幾乎每個鎮子都是這樣的……
在路邊還有一個路燈柱子,上麵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廬溝鎮三個字。
嚴理吐了口氣,說:“跟我來。”
他往鎮裏麵走去,我緊跟其後……鎮上行人沒多少,大部分是背著一些背簍的農民,他們都從附近的村裏麵過來趕集。
其實鎮上人口往來也算是密集,我和嚴理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鎮上的房子,顯得比較陳舊,明顯是多年前修建的了,而且也沒什麼飯店。代表這個鎮子,本來的居民沒有多少願意出來吃飯的。
沒過多久,我們就走到了沒有多少樓房的路上了……一個鎮,也隻有靠近交通地段的地方,房子好些,其它位置都是普通。
繞了一條岔路之後,我們來到了一棟房子樓下……
嚴理輕聲說:“我們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裏,等會兒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我心中有些疑惑了起來,就問這個房子是誰的?
嚴理告訴我,房子是他的,裏麵沒別人……
果然,他取出來了一把鑰匙,把門打開了。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長時間沒有住人的黴味兒,接著還有一股子冰冷的感覺。
跟著他進了屋子,一樓空空蕩蕩的沒東西,往裏麵還有一個隔斷的門。
嚴理讓我關好門,同時他走到隔斷的門口了。
我關上門,緊跟著嚴理身後,再把這道門打開,我才看見了往上的樓梯,以及好幾個房間門……
這棟樓,是用的很老式的修建辦法,樓中間是空的,隻有一條過道,房間都在兩側,而樓梯,則是繞著這個空的圈,一直盤旋著往上。
嚴理指了指那些房門,分別說廁所,浴室,臥室,樓上有客廳,還有一個房間。客廳有床,你住客廳。
我點了點頭說好,接著我們就上了二樓了。
雖然黴味重了點兒,可是房子裏麵很幹淨,沒什麼灰塵,而且裝修的也還算不錯,家具都是實木的。
客廳裏麵還有一個電視……
嚴理讓我自己先去客廳裏麵待一會兒,他很快就出來……然後他就走進了二樓的臥室,並且關上了門……
我穿過過道,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床上,接著坐下來,整個人都感覺鬆了口氣一樣……
車上雖然一直睡覺,但是做了那個夢,實際上並沒有怎麼休息,人很累……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玉石戒指,心裏麵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次,終於沒做夢了,我睡了很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剛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猛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嚴理已經在客廳裏麵了……而且客廳的沙發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我並不認識,年紀和嚴理差之不遠,都是中年人。
他看向我之後點了點頭,嚴理介紹到:“何元華,你叫他何叔就好。”
我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然後點了點頭,說了句何叔。
他笑了笑,說:“嚴理,他,真的能行?”
明顯,何叔的聲音中,有一絲絲疑慮的感覺,我直接就聽了出來……
而且我也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應該就是嚴理說的那件讓我做的事情了……
嚴理點了點頭,說對。
何叔又笑了笑,說好,既然如此,我就回去和他們說了,明天就要開始,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你多和他說說吧。
接著何叔就站了起來,朝著客廳外麵走去……
嚴理也跟著他一起出去了,片刻之後,嚴理一個人回來。
接著嚴理終於告訴我,他需要我做什麼事情了。
這個鎮,有一條老街,裏麵住著一些人,這些人都姓嚴,實際上嚴理也是那裏的人,隻不過分了出來而已。
明天的時候,那裏會有一次下葬,他們這些人死了之後,不會簡單的火葬,或者土葬,會把屍體葬入祠堂。
不過有個規矩,就是祠堂,是不允許活著的嚴家人進去的,隻有找外來的人,才能夠進祠堂。把屍體送進來之後,外來人可以離開。
我聽完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這不就是以前的那種,宅院家族的一些規矩麼?電視上麵經常看見這種戲碼,可真的遇到,而且竟然還是在嚴理身上,我就有些不自然了……
他做了不少事情,幫了我那麼多忙,這件事情壓根不可能那麼簡單,因為嚴理之前就說了,他要拿一些屬於他的東西……
我問嚴理,我要做的事情,該不會就是進了那個祠堂之後,還要在裏麵偷東西吧?
嚴理吐了口氣,說:“當然不是偷東西,那些物品,本來就是我的,隻是拿回來而已。”
我活動了一下十指,問他為什麼這件事情,會選上我,隨便找個人進去,不就行了麼?
嚴理卻目光複雜的搖了搖頭說不,不行。
我覺得不安了起來,說為什麼?
嚴理深吸了一口氣說:“因為,普通的人進了祠堂之後,就沒辦法活著出來了,我要拿裏麵的東西,所以就不能讓一個普通人進去。”
聽到這裏,我心中頓時就惡寒了……
嚴理說讓我放心,不會有事的,而且拿出來了那個東西之後,我就算是幫了他的大忙,他幫我們的那點兒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計,他還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聽到嚴理這樣說,我就越發不自然了……
總覺得,事情不可能像是表麵上的這麼簡單了,尤其是剛才那個何叔,還有那種表現,明明是覺得,我做不好這件事情……
從嚴理的話中,說普通人進去了出不來,而我沒做好這件事,還能活著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