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麵十分光滑,跑動了兩步後,我直接滑行起來。you冰麵下的水流並沒有停止流動,還在往前,綠毛水怪正在水底尋找神王。
跑了十幾米,感覺全身的經絡擁有一種特別舒服的通透感。自從任督二脈打通之後,體內的毒蟲反複折磨,到了現在終於被清除了,這種快速跑動,氣血流暢,是之前從來沒有經曆過。
而現在,目標明確,我衝出去後,劃出了一道閃亮的身影。
風後瞧著我跑動的動作。嘖嘖稱讚道:“蕭關,看來你這具身體不錯,任督二脈都竟然打通,我之前算是小瞧你。不錯。不錯,真是不錯啊!好極了!”
風後反反複複地說著我的身體,難道是一直考校我的身體,他到底又什麼目的呢?
我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衝到了巨蛇下麵。
巨蛇盤在一個湖心島上,湖麵結成了重重的寒冰,巨蛇一半身子在湖心島上,有一些部分在冰麵上。
很快,我就被巨蛇給吸引了。黑色的鱗片,和湖心白色的冰麵形成了鮮明的對吧。
“騰蛇!”我不由地叫了起來。
這條黑色巨蛇正是騰蛇,和黑煞正殿上的雕像十分地相似,和天真人胸口的騰蛇封印也十分相似。漆黑的身子,紅色邪性的眼睛,一看就是頂尖的大蛇。
騰蛇的鱗片十分地堅硬,烏黑的身子,蛇鱗有些地方被重物擊中,不少部分受了不同程度的創傷,很顯然是站在蛇頭上的風後留下來。
可見風後和騰蛇的打鬥,一定十分激烈。
我倒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些震驚,風後可以對付巨大騰蛇,他的實力到底恐怖到什麼程度,難道我也要和風後打上七七四十九天嗎,到時候架沒有打完,我都要餓死。
風後,風後,為什麼偏偏是風後的呢,他來這裏到底是幹什麼,為什麼要指揮神王對付我,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我不由地感歎。
要徹底瓦解黑煞,除了殺死神王,很顯然還要將這條邪性的騰蛇斬殺了。不然的話,靠著它的一雙紅色雙眼,很顯然可以再找一個新的代理人。
風後,騰蛇,一想到這裏,我就感覺站在兩座高大的山峰麵前,要摧毀這兩座山峰,好像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心想:“看來隻有靠著勇猛之氣,再尋求土卵蟲和黑木杖的幫助,希望有一些機會。”
風後居高臨下,喊道:“蟲王,我知道你會來,沒想到你來得那麼早。我和騰蛇鬥了七七四十九天,本來已經筋疲力竭了,幸而神王擋住了幾個小時。現在看來,那幾個小時裏麵,你好像也有些變化,比剛才還要厲害了。”
這個空當,給我們雙方都提供了休息的時間,是公平的。
我停在騰蛇邊上,抬頭看了蛇頭上的風後,喊道:“蚩尤大帝的屍身和小僵屍到底在什麼地方,你可以告訴我嗎?”
風後轉身從背後提起了小僵屍。小僵屍被九寒氣動靜後,又被風後弄了些動作,小僵屍失去了自由,隻有兩隻眼睛可以轉動。小僵屍穿的是黑色衣服,放在騰蛇背上,所以剛才沒有看到。
小僵屍出現了,卻沒有看到蚩尤大帝的身影。
我剛要追問,卻見風後走動了兩步,腳上動作十分獨特,每一下都用了力量,應該是在催動騰蛇。隻看到騰蛇的蛇頭在變動,隨即張開了嘴巴。
從風後控製騰蛇的方式來看,有些門道和天真人比較相似。天真人講過,他在終南山修行的時候,模仿的就是蛇類,熟知世上蛇的屬性,謝寶兒是模仿飛鳥。如果天真人在這裏,或許可以幫助我控製騰蛇,或者找到騰蛇的弱點。
可天真人不在這裏!
白衣風後站在嘴巴邊緣,單手提著小僵屍,喊道:“蟲王,你現在該怎麼辦呢?”
風後拎著小僵屍,隻要雙手一鬆開,小僵屍瞬間掉入巨蛇的嘴巴裏麵。小僵屍平日吃慣了毒蟲,今日指不定要被大蛇給吃了。雖然他是紅臉少俠,是一隻僵屍,但我相信,隻要小僵屍落入騰蛇的嘴巴裏,小僵屍還是會消化得幹幹淨淨,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騰蛇不是一般得蛇,是陸地飛行、可以騰飛的巨蛇,消化一隻小僵屍,絕對不是一件難事。
我猶疑了一下,當即笑道:“風後您是著名人物,斷然不會用這種卑鄙手段威脅我這個小輩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真叫人不齒!”
風後怔了一怔,說:“小子,竟然用話來誆我,如果我不吃這一套你,如果我把你殺了,世上還有誰知道我利用僵屍來威脅你呢?”
風後這麼一說,我倒有些驚慌,難道說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又或許沉睡之後再次醒來的風後,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和蚩尤大帝戰鬥的人。
不過,風後還是把小僵屍收了起來,就放在了身邊,說:“這小僵屍不錯,留著養一養,未免不可以成為第二個神王,到時候,黑煞還是可以存在的。其實黑煞是不會滅亡的,但凡有光明的地方,就會有陰影的地方,你又如何能夠保證這個世界沒有黑暗呢?我們用了所有力氣摧毀黑煞,又是為何呢?”
風後忽然說了這麼一通話,倒也充滿了哲思。
我道:“我管不了那麼多大道理,反正我要將黑煞覆滅,我現在的人生目的很簡單,就要將覆滅黑煞。如果以後還會出現類似的東西,那就留給後來人去解決。我知道騰蛇可以控製神王,還能培養出新的神王,那麼我現在連騰蛇一起收拾了。”
我所可以依賴的,隻有勇敢的心的了。
風後冷笑一聲:“年輕人,你當你是誰啊?驚才絕豔,當世第一的蕭棋都沒有做到這一步,你憑什麼說自己可以呢?”
風後的冷笑並沒有打擊我。
我說:“可能你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苗疆十三峒推選出來的少年蟲王,是蚩尤大帝帝魂選中的一代蟲王,是得到了八百年的藍土卵之蟲的絕世蟲王。我當然有資格說這樣的話。蕭棋無法完成的事情,由我來完成就是了。”
我肩膀上的毒童子叫道:“蕭關,說得好,好久沒有聽你說出這樣豪情壯誌的……話……”毒童子這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從我肩膀上飛快地滾了下去。
風後忽然出手,教訓了毒童子。
風後說:“我們說話,你個小蠱靈沒有插嘴的份。蕭關,你不是要打死騰蛇有本事看看它的雙眼吧。”
風後說到後半句,他的雙腳又換了幾個動作,後退了兩步。騰蛇的腦袋轉動,完全對著我。風後白衣翩翩,就站在騰蛇腦袋上。
一時之間,在我的眼前呈現出,三種顏色,騰蛇的黑腦袋,紅色的蛇眼,白色的風後。這三種顏色都已經到了各自的極致,黑得深邃,紅得耀眼,白得極致。
我連忙後退了兩步,並沒有馬上和騰蛇的雙眼對視。
騰蛇的雙眼具有強大的魔性,一旦和目光接觸,很容易就被控製了。神王就是被騰蛇紅色雙眼控製的例子,一旦輕易被騰蛇的雙眼控製,後麵的事情就不能去做了。
我的腦袋快速地回憶,當初在故鄉小鎮的時候,師父就養過很多毒蛇,對於毒蛇的屬性我還是了解的;而後小蛇和天真人都和蛇打交道。
想了許久,根本沒有合適的經驗用在騰蛇的身上。
我心中猶豫,要不要直接和騰蛇的雙眼對抗,如果不和騰蛇的雙眼對峙,那就幾乎承認我已經輸掉了。
我再一次想起了先天蟲,一股霸道之氣從心田生出,九寒氣也跟著旺盛了,不由地冷笑一聲:“一雙蛇眼有什麼好怕,世上的一切毒蟲都要怕蟲王的。”
我用力將黑木杖在地上重重地咚了一下,這撞擊聲在冰洞附近傳動。
我腦袋隨即抬了起來,和騰蛇的紅眼對上了。剛接觸一瞬間,我的心不由地一顫,一股強大的壓力和邪性鋪天蓋地而來。
這股壓力得以形成,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騰蛇本身巨大,眼睛也不小,巨大的事物往往可以形成壓力;二是因為騰蛇本身的邪性就巨大,誰也不知道騰蛇生活了多年,被封在這裏千年之久,又加重了這種邪性。
我的眼前漸漸地變紅,腦袋漸漸地空白,好像我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樣。縱狀圍亡。
最可怕的是,我的雙腿在發抖,耳邊響起了一個魔性的聲音:“跪下,跪下來。”一旦我跪了下去,我將永遠屈服在騰蛇麵前了,也就屈服風後了。
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開始催動全身的力氣也對抗這股壓力,對抗這種邪性魔性。尤其是大蟲門湧出的九寒氣,給予我極大的支持。即便如此,我還是不由地後退了兩步,從湖心島一直退到了冰麵上。
毒童子喊道:“蕭關,這個世上,從來是邪不勝正,隻要你的意誌堅定,一雙迷惑人心的蛇眼是阻擋不了你前進的步伐的。”
毒童子拚力的叫喊,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麵,非常地小。
我一連用黑木杖在地上敲了好幾下,利用這種震動,分散我的注意力。
紅眼的光芒再次照來,我心神一慌,眼前晃出了很多生命中悲慘的一麵:故鄉小鎮馬豔一巴掌打在師父臉上,江城老羅叔被何大炮的屍蟲害死,華山之巔和師父生離死別,風陵渡郭心兒度過十六歲大劫卻雙腳殘廢,種種事情壓來。
紅眼勾起我心中悲慘的記憶,目的就是將我摧垮。
因為一個人心裏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忽然之間,各種悲慘的事情壓來,心理防線會在瞬間崩塌,一旦崩塌,我就會渴求騰蛇賜予我力量,去擺脫這些悲慘的記憶,完全跪在騰蛇和風後的麵前。
不!不!不!我是蕭關,我人生中那些悲慘的經曆,不是讓我變弱的,而是讓我更強大的,我要衝破這蛇眼的紅光。
我用力咬著牙關,嘴巴張開,拚力地喊道:“風後,你小瞧我了。一條蛇的眼睛,是控製不了我堅強勇敢的心。”
這話說出來後,手中黑木杖再次敲在地上,我大喊了一聲。
這喊聲包含我多年的憤怒,在冰洞裏散開,眼前的紅光漸漸暗淡下來。我往前麵跑動了兩步,黑木杖揚起,將兩顆黑石打起來,直接攻擊騰蛇的紅色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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