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鬼王的話,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鬼王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
我當即不高興地說:“鬼王。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賬,要好好算一下。在這筆賬沒有算清楚之前,我不允許你死去!”
這一筆賬,乃是我和鬼王到底是什麼關係!眼下沒有時間去弄清楚,可一旦鬼王死了,就徹底沒有辦法算清楚了!
所以我和鬼王都不能死。
鬼王笑了起來,說:“好,我黑煞鬼王很少答應別人什麼事情,但是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你。”
鬼王說完這話,似乎多了一股勇氣,頹然的臉上泛起一絲希望。
不知道這事情結束後,鬼王會帶我去哪裏!我和他之間某些關聯能夠最終確定下來!
但願我們都活著吧,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禱。
阮濟海上前將地宮入口的碎石扒開,顯出地宮入口。地宮深不可測,九幽寒氣侵襲而來,地宮的四周和地麵都是用黑色方磚鋪成,十分潮濕。裏麵的光線很暗淡,偶爾傳來空穀足音,像是有人在裏麵走動一樣。
“進去!”天真人當即說道。
一行人魚貫而入,鬼王、天真人和蕭棋走在前麵。我、小蛇、麻蛋、小僵屍走在後麵。巫女和金僵謝寶兒走在後麵。前麵有天真人,後麵有謝寶兒,確保不被人偷襲。
一行人點起了火把,踩著石板往裏麵走去,一路上還可以看到摔碎的瓦罐。應該邊走邊摔破的,更多深埋地下的蠱蟲被人挖出來破罐而出了。
走了一會,瑟瑟寒氣吹來,我的手臂上起了雞皮個蛋。幸運的是,這裏並沒有像蟲門裏那樣舉步維艱,隻是有一些寒冷而已。
麻蛋走了兩步,臉色已經有些蒼白。身子有些發抖,麻蛋意誌堅定。以堅強的意誌抵禦著寒氣的侵襲。我最開始走的十幾布,也有些不舒服,不知不覺之中,先天蟲活躍起來,吸入了幾口九幽寒氣後,意識越來越清醒。
身體也變得輕鬆起來!
先天蟲的聲音傳來:“蕭關,這裏真是我夢寐以求的仙境啊,我都不想出去了,實在是太舒服了。”
我心中喊道:“你要是敢搗亂,我手中的黑木杖就會打死你,蚩尤大帝也不會饒過你。”
先天蟲巍山地說:“蕭關,你是蟲王,我怎麼會搗亂,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往西,你讓我吃飯,我絕對不敢喝湯。”
“少跟我貧嘴。”我不由說了出來。小蛇問:“怎麼了?”我忙說:“我在先天蟲說話。它好像很習慣這裏麵的九幽寒氣。”
天真人道:“先天蟲乃是奪天命而生,本身就是從陰間來的。你吸入九幽寒氣之後,它自然會覺得舒服。如果它不聽話,蕭關你絕對不要客氣。”
忽然,從前麵傳來的一聲怪異的叫聲,這叫聲和狗比較相似,但是更加尖銳,也更加有力量。蕭棋神奇變化,站住了腳步,說:“聲音很熟悉,像是地狼發出的聲音。”
果然,一雙紅色眼珠子出現在前麵,擋住了我們前進的道路。漆黑的洞穴中,走出了一隻紅眼地狼,尾巴甩動,它的一雙紅色眼珠子,十分貪婪。
《屍子》一書中記載:地中有犬,名曰地狼。
地狼生活在地下,生性陰鷙,殺傷力也相當驚人,速度極快。很多人將地狼放在自己墓室外麵,防止有人盜墓或者闖進來。地狼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它一定是守衛著黑煞的秘密。
地狼矯健的身段走動了兩下,怪叫聲又響了起來,十分刺耳,嘴巴張開,露出鋒利的牙齒和紅色的舌頭,霎是瘮人。
蕭棋又說道:“傳說中地狼修行到一定程度,最後會修成人的樣子。不過這一隻地狼,應該還差一點。咱們當中誰去收拾這地狼?”天真人讓開了位置,說:“蕭關,你去!”
天真人做這樣的安排,眾人並無異議。我手持著黑木杖走了進去,到了地狼麵前。
地狼的眼神十分凶狠,來回走動,緊緊地看著我。
我走了上前,眼睛睜大,回瞪了眼前的地狼。地狼的眼睛十分有力,眼仁通紅,耳朵豎起,尾巴垂了下來,來回擺動,在尋找上前撲殺的機會。
我見過狗小賤發怒,有些霸道。但和眼前的地狼怪一比,似乎少了一些東西。
我思索了半天,腦袋蹦出了“野性”這個詞彙。沒錯,狗神大人也罷,黑狗狗小賤也罷,它們都少了野性。而眼前的地狼,卻是一隻野性十足地底下的生物。
它出現在這裏,守衛著黑煞的秘密。我心中暗想:“地狼狡猾難馴,它可以守衛在這裏。說明當初馴服它的人十分了得。或者答應了地狼,讓它修煉成人,以此作為交換的條件。而馴服地狼之人,一定十分了得。”
我眼睛用力,暗暗催動了先天之蟲的力量。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那麼地狼已經發動了淩厲的招數,而我也在極力地抵抗之中。
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我決定提前發動攻勢,提著黑木杖衝了上去,與此同時,我已經做好了防守的準備。
我並沒有用上最快的速度,還沒有到地狼跟前。它首先撲騰過來,爪子鋒利,可以將我的胸膛劃開。我往旁邊一閃,地狼爪子劃破了石壁,碎石飛濺,地狼速度奇快,轉身又反撲了上來。
“小心。”小蛇臉色都嚇白了,叫道。
“蟲王,將眼睛打瞎。”巫女道,“地狼敢在你麵前囂張,那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地狼反撲過來,我迎麵一杖打去,正中地狼的腦門。地狼狂怒地叫了一聲,本能地後退了兩步。我猛地加快了速度,身子一晃,縱身跳上了地狼的身子。
我隨即,一手抓住地狼的毛發,黑木杖抬起,照著地狼的腦袋又是數杖打下去。地狼掙紮越發猛烈,將我拋在地上。我的黑木杖脫手落在地上,形勢岌岌可危。
鬼王和蕭棋同時要上前幫手,都被天真人給擋住了。
我手中黑木杖脫手之後,地狼重新撲了上來,利爪一亮,閃過一道寒光。
我連忙取出了一把匕首,在地狼撲上來之際,匕首順勢一滑,劃開了地狼的胸膛。我往旁邊一轉,順手抄起了黑木杖,用力氣打了下去。
先天蟲分為興奮,說:“用力打死,用力打死。”
地狼被匕首劃開了胸膛,流了不少鮮血,被黑木杖重擊之後,地狼哀嚎了數聲,自然而然失去了性命。地狼之血順著石板流動,一股腥味散開了。
我將地狼拖到一邊,將它的嘴巴撬開,把兩顆狼牙給敲了下來,作為我的戰利品。蕭棋走了過來,眉宇之中緊緊皺眉,看著地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聲,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到了。
“我在風後陵寢外麵見過快要成精的地狼,怎麼這裏也有一隻地狼。莫非是他馴服的……”
我心想:“守著風後陵寢的人,乃是天將本尊。可以馴服地狼的,不是天將本尊,就是風後本人。難道說地狼出現,預示著天將沒死,或者風後已經從風陵裏麵出來,而且就來到了這裏。”
這兩件推測事情,必定有一件是成立的!
蕭棋暗暗搖頭,關於地狼身份的疑惑,他卻沒有聲張出來。
天將是天真人的大哥,而且陪伴蕭棋多年時間;而風後的蟲道,是蕭棋追隨的。蕭棋出於情感上的考慮,並沒有就地狼的出現提出質疑。
而這一點恰恰十分重要。貞團嗎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