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頭緊蹙:“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來曆的?”我冷笑一聲:“你知道我身份,我明白你的來曆,沒什麼好驚訝的。”
我和他保持了五米的距離。沒有再往前走,他背後幾人都是久經訓練,各持一把連弩,一路上遇到的冷箭,就是用這種連弩射出來的,穿透力很強,射中要害部位非死即傷。
而且男子身上散發著一股像極了屍氣的邪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陣記醫圾。
男子問:“屋裏還有人,為什麼不出來?”我沒有回答男子這個問題,喝道:“你來苗疆,所謂何事?”
男子還是好奇屋裏麵的情景,戲謔地說:“蟲王來這裏幹什麼,我們就來這裏幹什麼!”
我喝道:“你少跟我打啞謎,說些雲裏霧裏的鬼話!”
男人說:“少年蟲王蕭關果然是爽快之人。我不瞞你,這東西對蟲王並不太大的用處。”男人把話說了之後,沉默了一會,接著說:“我來這裏,是要找一些東西。”說話之際。男子點了一根煙,往前麵走了三步,五米距離變成了三米距離。
我心想:“難道要找黑木杖?不對,黑木杖是一件東西,而不是一些東西。如果不是黑木杖,又會是什麼東西”我有些好奇地追問:“是什麼東西?”
男人說:“一些要人性命的東西,但是你已經沒有機會知道了……”
男人袖子梭出一把短刀,迎麵就刺來,速度很快,也十分隱蔽。我早就提高了警惕,短刀刺來,身子後移了一步,躲開了猛刺。男子有些驚訝,手上的動作和身形卻沒有紊亂,急中變招,短刀反扣。斜拉刺向我的心口。
他的動作雖快,卻快不快蕭天兵和黑蛇老大神秘人,我豈容這扶桑浪人得手。短刀剛剛貼在我心口處,我的左手虛晃一下,右手已經如閃電一般,將他手腕扣住,用力一拍,短刀脫手,我左手將短刀接住。將男子一拉,轉過身去,站在我麵前。擋住飛來的連弩,短刀架在了男人脖子上。
我輕蔑地說:“賀茂家的刀法我見過,你不是最厲害的,不應該用刀刺我!”
男子刀架在脖子上,並沒有太過恐懼。如果我當時就能察覺到這是一個詭計的話,後麵也不會吃那麼大的虧了。男子根本就是故意讓我抓住的。
我喊道:“小蛇,你出來!”
小蛇這才屋裏麵跑出來,將我腰上的柴刀取下,我得以換了一長刀架在男子的脖子上,問:“我曾經用這柴刀劈死過野豬,不要耍滑頭。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男人說:“蟲王果然厲害,我無話可說。我叫賀茂魚,的確是賀茂家族的人。我們和黑煞有約定,我來茶花峒找一些東西。”
又在繞圈子,我將柴刀壓了壓,將男人的脖子劃出了一道口子。賀茂魚有些驚慌,問:“怎麼,蟲王,你要殺了我嗎?”
我說:“我不想殺你。”
賀茂魚道:“你不殺我,為什麼把刀壓得更緊了!”
我說:“如果你不說出實話,我就會殺你。”
賀茂魚額頭沁出一滴汗水,說:“黑煞傳信給我們。當年郭天劫在老茶花峒養蠱蟲,導致整個寨子滅門,這裏有許多蠱蟲並沒有帶出去,被埋了上百年之久。那些掩埋百年的蠱蟲,都是無價之寶。老茶花峒的蠱術,才是蠱毒的最為純正的地方。”
我問:“所以你們來這裏偷蠱蟲?”
我心中一想,原來是偷師蠱術,要把這裏遺留下的蠱蟲全部挖走,難怪會挖出坑坑窪窪。
我忽然一愣,覺得有些不對勁,事情並不像賀茂魚所說的那樣:“如果是盜蟲,為什麼要帶著三口棺木來,不是顯得太累贅嗎?”
賀茂魚臉色有些僵硬,我的手壓得更緊,柴刀上已經有鮮血流淌,賀茂魚的身子開始顫抖。
天空忽然陰鬱下來,不知從何處漂來密密麻麻的烏雲,黑壓壓一片,馬上就要下大雨了。小蛇小聲說道:“蕭關,馬上就要下暴雨了,咱們去狗神雕像那裏,等天真人和巫女姐姐!”
我點點頭,架著賀茂魚往前麵走,說:“如果到了木雕像前麵,你還沒有告訴我的話,那就別怪我刀下不留情了。”
我和小蛇十分謹慎,架著賀茂魚往前麵移動,兩邊勁裝漢子在殘垣斷牆上跳動,尋找著救人的機會。到了廣場中間,雜草被風吹倒在匍匐在地上。
好大的風。
不遠處的三口棺木又重現被貼上了符籙,還冒著淡淡的白煙……
二十多個苦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擠在一邊嘻嘻哈哈地笑著。二貓瞧著我的出現,想著被我踢了一腳,氣憤不已剛要叫喊,被三狗一把拉住了。
賀茂魚問:“蕭關,你真的要在這裏殺了我嗎?”
噠噠噠……忽然響起了奇怪的聲音。人群中鬧個不停,大家四處傾聽,有人是哪個狗日放屁,因為沒有臭味很快被人否決了。
“是棺材裏麵……有人在裏麵用手指敲棺材底……”二狗和三貓當即癱瘓地在了地上,有些驚嚇過度,二十多個苦力擠在更緊,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說話。安靜之後,敲動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
我有些驚訝,雖然早料到紅漆棺木裏會有僵屍,聽到這種指頭敲動的聲音,還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越往細處想,就越覺得陰森恐怖。
一聲春雷,滿山狂風,暴雨忽然來臨,棺木上補上的符籙瞬間被大雨衝散。又是轟鳴的響聲,閃電也跟著出現。
嘭、嘭、嘭,連著三聲,三口紅漆棺木從中間炸開。恰在這時,天真人一身黑衣,臉色隱隱泛紅,由遠而至。
巫女則是一身綠衣,出塵仙子,苦力原本驚嚇不已,瞧著巫女出現,竟忘記恐懼……
風中,土狗仰天長嘯,山林重新彙聚了綠眼屍狗,跟著暴雨和狂風而來。瞬間將局麵給逆轉了……
大雨啪啪地往下落,打在臉上有點痛,卻很痛快!
我說道:“賀茂魚,這是苗疆,你們來之前就應該清楚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賀茂魚嗬嗬冷笑了一聲:“我當然清楚……”
三口棺材同時炸開,站著三個怪物,三張黑色裹屍布被撕開了。怪物露出了真麵目,三人都是穿著白色衣服,個個精神抖索,邪氣凜然,在雨水的衝刷著,顯得亢奮不已。
巫女和天真人神情微微變化。巫女說:“像是惡毒的僵屍,大火根本沒有燒壞他們!”天真人大聲叫喊:“蕭關,這才是真正的飛僵。他們把飛僵弄到這裏,到底是要幹什麼?”
綠眼屍狗四處散開,將三隻白衣飛僵團團圍住。其中有一口棺木被烈火燃燒,白衣飛僵有些熏黑了一樣,但並不影響它們的實力。
我聽了天真人的大喊,連忙叫道:“狗神,屍狗不是它們的對手,快讓它們推開!”雨聲很大,要想他人聽到,幾乎用了力氣喊出來的。
土狗急忙叫停了屍狗。
賀茂魚伸手抹掉臉上的雨水,笑著說:“蟲王,的確是飛僵。”
我大聲喊道:“天真人,現在怎麼辦?”天真人說:“跑是跑不掉了,既然有飛僵,咱們就來戰飛僵。”
飛僵,並不是真的能飛,而是它動作快,跳躍能力超過所有的僵屍,是無意識的僵屍中最強的幾種之一。就像金僵和銀僵是有意識的僵屍中最為厲害幾種。
飛僵蠻狠愚笨,嗜血成狂,金僵銀僵聰明絕頂,常有人性!
“戰!”我大聲喊道。
賀茂魚忽然叫道:“蕭關,你以為你會如此輕易就抓住我賀茂魚嗎?”
我感覺整個手臂和身子一軟,從賀茂魚身上冒出了一股黑色的屍氣,將我的手臂給纏住了。